这种羞辱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赵缙又向来骄傲,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那天发生的事他虽然记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萧氏既然大半夜独自来赴约,那就说明萧氏一定有怕的东西。
赵缙又想到他收到的那封信,本以为那封信是挑拨离间,没想到萧氏真的敢来。那封信上告诉他如果萧氏真来赴约,就说明那日在五皇子府发生的事还有周韵蕊也在场,只是她命好,被萧氏提前发现将她给救走。
按理说萧氏在场,应当也该将他带走。毕竟现在他和国舅府可是绑在一起,虽说明面上国舅府是支持太子,可国舅府真正支持的是赵缙。
“萧氏,国舅府,你们简单欺人太甚。”赵缙看着萧氏离开的方向,一向隐忍的双眸浮起一抹狠厉。
四周静悄悄,没有人能回答他。
许久之后,赵缙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自幼他被周皇后严加教养,喜怒不形于色。母后说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出你的心思,猜不出你下一步做什么,才会更安全。
今晚看到萧氏来赴约,有一瞬间他真想冲出去将萧氏和那个蒙面男子给杀了。可他知道那蒙面男子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怎么敢单独约萧氏出来,只怕他刚将那蒙面男子杀掉,明天就会传出周韵蕊失贞的消息。而国舅府的势力几乎占了周皇后势力的一多半。如果没了国舅府的支持,这辈子他只能与皇位无缘了。
赵缙越想越恼,被人戴了绿帽子之后还不能声张,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他还是第一次活的这样窝囊。
“既然你还有用,那我就暂且留着你们,等我登上皇位之后再收拾你们。”赵缙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
直到赵缙的身影消失,慕心乔与凌峰才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在这废弃的院子里,如同两道皎洁的月光,映得这个院子蓬荜生辉。
慕心乔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说道:“真没想到赵缙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忍受,被周韵蕊给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还不能声张,这皇位果然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一定要忍别人所不能忍。”
凌峰不禁失笑,温声开口道:“只要周韵蕊的事没有捅出来,那就不算是丑闻,赵缙假装不知道也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还需要国舅府的支持。”
慕心乔点头,附和道:“以赵缙的性子只怕是登基以后就会想办法废后,周国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亲手扶持的外甥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
凌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慕心乔摇头,答道:“什么也不做。我的目的只是想让赵缙与国舅府分心而已,所以暂且按兵不动,再说现在赵缙与国舅府还有用,不能立即铲除。”
“你说的对。”凌峰点头笑道:“让太子、赵旭和赵缙兄弟几人斗个你死我活,逐渐瓦解赵缙的势力,到时候我们渔翁得利。”
青墨在夜色里转了两个圈子,又回到那废弃的院子。看到凌峰正在与慕心乔说话,也不敢上前打扰他们,远远站在旁边守着。
“事情都办妥当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凌峰听到动静后,头也不回地问道。
青墨立即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国舅夫人与五皇子都没有起疑,应当不会想到是属下。”
说着,就将那一沓银票递给凌峰开口道:“这是五万两银票。”
凌峰接过银票,看也不看就塞到慕心乔手里说道:“今晚还真是收获颇丰。”
慕心乔蹙眉,随手拿出来两张银票递给青墨,可还没等青墨伸手去接就被凌峰一把接过。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银票送给我当今晚陪你出来的酬劳。”凌峰慢条斯理地收好那两张银票,面不改色地开口。
“你很缺钱?”慕心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想起初见时那个出手就是五十万两银票的白衣少年,好像再缺钱也不至于在乎这两千两银子。
凌峰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随即重重点头,理所当然地开口道:“当然。”
慕心乔看向青墨问道:“我也没听说华阳王府缺钱的消息,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青墨抬头望天,“本来主子是不缺钱,可在慕二小姐面前是一定缺钱。”
偷偷瞄了眼凌峰,青墨迅速低下头,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主子这是不想让他去接那两张银票。就算慕心乔真塞给他,青墨也不敢去接,碰到慕心乔的小手,他也别想活了。
慕心乔看了眼天色,淡淡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凌峰点点头,大手搭在她的腰间,叮嘱道:“你抱紧我可别掉下去。”
说着,足尖轻点,竟运起上乘轻功离开那个废弃的院子。
慕心乔倒是不怕掉下去,好歹她也学会轻功,只是与凌峰在一起时,很少有她施展的空间而已。
自从慕老夫人被赶出镇国将军府后,就搬到离将军府不远的别院。这个宅院虽然不及将军府气派,可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本来慕老夫人可以买一处更好的宅院,只是慕老夫人不想离将军府太远,所以才选了这么一个小院子,这座别院最大的好处是离将军府不算太远,离宋府也不远。
宋嬷嬷接过小丫头送来的药碗,提醒道:“老夫人,吃药的时间到了。”
“咳咳咳……”慕老夫人一阵咳嗽,然后用帕子捂住嘴,说道:“我这是心病,就算喝药也什么用,还是不喝了吧。”
宋嬷嬷舀起一勺药汁,喂到慕老夫人嘴里,苦口婆心地劝解:“只要老夫人放宽心,将药喝完,你一定会好起来。”
慕老夫人摇头,眉宇间浮起一丝不耐烦,冷声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只怕我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再说这药喝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现在也不见好转,只怕再喝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