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成这才收回视线,冷笑道:“凌峰来过了,他竟敢承认自己在打乔儿的主意。”
“那父亲装病的事,怕是瞒不住了。”慕明逸进来后,将门关好。
“那倒不至于,他说这次他不会说出去。”慕天成摇头叹息道:“除去他的身份外,这小子还是不错的。”
慕明逸颇不赞同,嘴角勾起一丝冷讽:“他这是在卖父亲人情,好让父亲松口么?”
“他想得倒是美。”慕天成的脸色一沉,冷声道:“应当不至于,不过防着点总没错,毕竟这小子的目的不单纯。”
慕明逸若有所思,点头道:“乔儿还小,容易被骗,防着点总是好的。”
慕天成抿唇,然后说道:“明天早上,我醒来以后别忘了通知乔儿。”
“父亲,你……”慕明逸拧眉,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慕天成重重点头,“反正也不是一天就好,我们的目的只是阻止乔儿出城,待明天凌峰出城以后,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出了慕天成的书房,凌峰看了一眼乔木苑的方向,避开慕府侍卫,悄悄进了慕心乔的房里。
凌峰借着月光,坐在床边盯着慕心乔的容颜看了许久后,才伸手抚上她的小脸,正在熟睡的慕心乔眉心一拧,然后往锦被里一缩,神态慵懒。
“明天文景帝让我出城,我还真舍不得你,能将你带着该多好。”凌峰轻声呢喃,自言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也不指望她答话,凌峰在她身侧躺下,大手一伸,将她拥入怀中。
慕心乔身上一暖,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凌峰这才满足地闭上眼睛,搂着慕心乔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慕心乔睁开眼睛,抬头就看到凌峰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慕心乔蹙眉,问道。
凌峰不由得失笑,抬起她的小下巴:“当然是你的床比较舒服,所以就睡了。”
“算我没问,”慕心乔的脸不禁一红,“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峰的眸光一闪,脸色有些尴尬,“昨天晚上。”
慕心乔将头埋在他胸前,凌峰搭在她腰间的手一紧,慕心乔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搂在怀里,她想挣脱,可奈何凌峰抱得太紧。
凌峰怕真惹恼了她,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皇上让我今天出城剿匪,你说我要多久回来才好?”
慕心乔一怔,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不是由你自己决定吗?”
“当然不是。”凌峰眼底滑过一丝冰冷,耐心解释道:“如果半个月我回来,区区几千山匪,要用半个月围剿,只会说明我没有领兵的才干;如果三天我能回来,会显得御林军太弱,有损皇室的颜面。”
慕心乔眼底滑过一抹心疼,如果不是凌峰提起,她还真没想到这些。
“那就七天左右,既不是太快,也不是太拖。”慕心乔想了一下,说道。
“呵呵……”凌峰将头埋在她肩窝,笑了起来,声音愉悦:“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心乔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免得出城时太仓促。”
“你是怕我在这里被人发现,所以才赶我走吧。”凌峰的声音有些郁闷,总这样偷偷摸摸算是什么事?
没想到慕心乔大方地点头承认:“当然。”
凌峰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就不会掩饰一下?”
“不会。”慕心乔不客气地将他一推,就从他怀里挣开:“快回去吧。”
凌峰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她给推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心乔,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吗?”凌峰不满地瞪着她,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将手递过去。
慕心乔也没想到他会掉在地上,可看到他脸上那副痞相,心底浮起的那丝愧疚就被她给强行压下。
“小姐,你醒了吗?”清菊听到动静后,在门外问道。
慕心乔狠狠瞪了凌峰一眼后,才慵懒地说道:“好困,让我再小睡片刻。”
“是。”清菊这才放下心,应道。
凌峰的手又向前靠近,固执地不肯收回。
慕心乔知道自己不拉他一把,凌峰会一直跟她耗下去,到时候丢脸的可是她。
想到这里,慕心乔伸手去拉他,凌峰抓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顺势起来。
凌峰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不怕死地说道:“我就知道心乔是在乎我的。”
慕心乔的脸一黑,她什么时候在乎他了?
“松开。”慕心乔咬牙切齿,冷冷看着他的手,那只手骨格分明,分外白皙。
凌峰的手一颤,又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
“我走了,记得要想我。”凌峰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送走凌峰后,慕心乔才将清菊叫进来,简单梳洗后,去小花厅用早膳。
“小姐,刚才慕越过来说老爷醒了,让你过去一趟。”清兰见她放下碗筷,说道。
慕心乔连忙起来,向外走去:“真的,我去看看。”
几人一起去了慕天成的书房,自朱弦病逝后,慕天成一直歇在书房,这已经成了慕府不公开的秘密。
远远就看到宋姨娘站在大门外,看到她走来,急忙抓住她:“二小姐,你就让我看看老爷,只看一眼就好。”
清菊上前将宋姨娘拉开:“这事你应当去问老爷,毕竟你要见得是他,而不是我们小姐。”
宋姨娘冷冷瞪了清菊一眼,质问道:“二小姐素日就是这样纵容丫鬟的吗?”
慕心乔瞥了一眼宋姨娘,“既然知道是丫头,那还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了姨娘后,连教养都丢了。”
宋姨娘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可也不敢再说什么。
清菊跟着进了大门后,悄悄问道:“小姐,我总觉得宋姨娘今天有些奇怪。如果是以往,她早就开始闹了起来,可现在太过安分,反倒不像她。”
“有什么奇怪的?”慕心乔停下脚步,冷笑道:“如果她们一日不算计,我才感到奇怪,且瞧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清菊一怔,随即了然:“我就说嘛,这才符合她跟老夫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