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一噎，随即否认：“我没有诬陷她。”

慕天成的眸光在慕老夫人身上淡淡扫过，向前一步逼问道：“那母亲可是有证据？”

“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慕老夫人眸光躲闪，只是她到底是底气不足，声音弱了不少。

慕天成眸光一寒，冷笑道：“既然没有证据，那母亲可就要担下这偷盗凤印的罪名，毕竟凤印是从母亲身上搜出来的，母亲就是想脱罪，只怕也是不容易。”

慕老夫人哑然，狠狠瞪着慕天成问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母亲的？你这个不孝子，娘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现在你翅膀长硬了，竟然不顾母亲的死活了吗？”

“既然你还承认是我的母亲，那儿子肯请母亲收回刚才的话，儿子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你依然是我的母亲。”慕天成不为所动，仔细盯着慕老夫人开口提议道。

慕老夫人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样子，以前慕天成虽然也顶撞过她，可从来都是在府里，关起门来谁也不会知道。现在慕天成为了那个贱丫头竟然敢当众顶撞她，让她在各国使者面前下不来台，这还是第一次。

想到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儿子，果然是孝敬她，慕老夫人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尽管她曾想过若是慕天成查出朱弦的死，也许他们会有母子决裂的那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让她猝不及防。

“天成，你一定要对母亲如此吗？”慕老夫人对上他的视线，不甘心地问道。

“这话问的好。”慕天成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她，冷声质问道：“你见过有哪个母亲会往自己的孙女身上泼脏水，逼着她承认自己偷东西？我是你的儿子，那她就是你的孙女，天底下有几个这样狠心的母亲？”

慕老夫人无言以对，狠狠瞪着慕天成，气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贵妃也看得目瞪口呆，偷偷瞄了眼文景帝越发阴沉的脸色，看向慕老夫人问道：“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是乔儿盗走凤印，那就将你怀疑她的理由说出来，也让本宫与皇上给你们评评理。”

慕老夫人当即来了精神，恭恭敬敬地开口道：“乔儿平日不尊敬民妇，根本不将民妇这个祖母放在眼里，有时候民妇见她闹得太过，偶尔会责备她几句，就算乔儿偷了凤印，放在民妇身上也情有可原。”

“祖母这样说似乎是很有道理呢！”慕心乔似笑非笑地看着慕老夫人，冷声说道。

她没想到慕老夫人竟然这样无耻，如果不知道的只会以为她是个不尊重祖母的孙女，而慕老夫人俨然成了迁就孙女的好祖母。只是她可不想让慕老夫人称心如意，着了慕老夫人的道。

“乔儿，”慕天成心下一惊，轻斥道：“不许胡说。”

慕老夫人脸色一喜，笑道：“那是自然，祖母怎么舍得冤枉你。”

“可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近祖母，怎么会有机会将凤印放到祖母身上？”慕心乔似乎很苦恼的样子，看向慕老夫人的眼神极天真，仿佛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也许是你找了个高手也说不定。”慕老夫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说道。

慕心乔见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眸光冰冷。

慕老夫人几次三番触犯她的底线，她看在慕天成的面子上一直都不与她计较，可没想到慕老夫人竟变本加厉，居然敢当众攀咬她，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我身边也就那么几个人，祖母都认识，今天她们也没机会接近祖母呀！要不祖母帮我想想，我的丫头可是有机会接近祖母？”慕心乔摇头，满脸失望地看向慕老夫人问道。

慕老夫人脸上顿时不自在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就是想诬陷慕心乔也要有个实质的证据。

慕心乔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地提醒道：“依我看祖母还是好好想想今天谁最有机会靠近你，然后再找一个替死鬼，倒比诬陷孙女来的实在。”

“我没有诬陷你。”慕老夫人想也不想就否认道。她真有点后悔当时自己鬼迷心窍的攀咬慕心乔，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不但没有找到替死鬼，反倒落了个苛待孙女的名声。

如果诬陷慕心乔的污名再落实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慕心乔不由得失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不是诬陷不是祖母说的算，我想在场之人都长了眼睛和脑子，你说是不是，我的好祖母？”

慕老夫人哑然，随即冷笑道：“果然是个伶牙利齿的贱丫头，跟你那狐媚子的娘亲一样。”

“啪！”一声巴掌声在大殿中响起。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始作俑者慕心乔的身上。

慕心乔恍若未觉，眸光阴森森地看着慕老夫人。

慕老夫人脸上多了个巴掌印，狠狠瞪着慕心乔，那眼神恨不得将慕心乔给吃了，冷声质问道：“我是你祖母，你竟然敢当众打我，你这个不孝的孙女。”

“乔儿不是……”慕天成没想到慕心乔会动手打慕老夫人，急着上前解释，可一时之间有点词穷，不知如何开口。

慕心乔淡然一笑，眸光冷凝：“我可以当不孝的孙女，可我不能当个不孝的女儿。乔儿觉得如若我任由你在这里辱骂我娘，而我去无动于衷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呢！毕竟我娘为了生我可是九死一生，我怎能在她过世以后任由你这个不是婆母的老太婆辱骂？”

慕老夫人心下一惊，随即开口道：“你胡说什么？”

“我究竟有没有胡说祖母心里最清楚，不是吗？”慕心乔眸光冷冰，看向慕老夫人的眼里泛起了一抹杀意，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慕老夫人。

文景帝竟“呵呵”笑了起来，看向慕心乔问道：“乔儿是不是气糊涂了？她好歹也是你祖母，你亲自动手打她，可知会落个什么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