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进门,被门槛绊倒,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徐天樾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黛眉的身体一向很好,突然晕倒?
这怎么可能?
而凰锦黎唇角清冽的笑意一闪而过,面色担忧的道,“太子殿下不如快过去看看?”
徐天樾扭头看向璎珞,踟蹰半晌终于道,“好,璎珞姑娘先休息一会儿,本宫先去看看侧妃。”
“太子殿下快去吧,侧妃娘娘的身体重要……”
凰锦黎巴不得他赶紧滚蛋,于是满目忧色的催促道。
徐天樾点了点头,又是深深看了凰锦黎一眼,这才扭头,大步离去。
小丫鬟也一溜烟儿跟着跑了,转眼之间,外面忙碌的男男女女都少了不少,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走动。
凰锦黎唇角绽开一抹冷笑,抓过徐天樾之前给她的披风,推开窗户,翡翠色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顺着寒深指的道路,凰锦黎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关押玉嵘的地方。
房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大门被紧紧闭上。
凰锦黎虽然会轻功,但是也不能穿门而过,于是在角落里扯开徐天樾那件黑金相间的披风披上,然后冲两个守卫走了过去,道,“我是太子殿下请来的大夫,太子殿下让我进去看看里面的人。”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摸不清状况。
可不等两人多想,凰锦黎眼眸一眯,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怎么,连太子殿下的披风都不认识了么!还是你们在等里面的人死掉,好让太子殿下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
声色俱厉的一番话,让两个侍卫顿时大惊。
“属下不敢,不敢!”说着,马不停的打开了大门,“姑娘请进!”
凰锦黎走进门去,冷笑一声,道,“把门关上!”
两个侍卫老老实实的关好了门。
凰锦黎目光投向最里边的木板床,而后脸色骤然冰寒一片。
玉嵘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死掉了一样,一张俊脸再也看不出当初模样。
凰锦黎眼眶微微发红,双手颤抖着靠近他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一滴泪骤然滑落,仿佛心底深处那根弦一下子崩裂了一样,她将玉嵘扶起来,扯下旁边的帐幔将他捆在自己身上,喃喃道,“玉嵘,咱们回家,这就回家……”
确定玉嵘被绑稳固之后,凰锦黎背着他,推门出去。
而后,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东宫外面!
“姑娘……”
门口的侍卫听见门响之后唤了一声,正准备问问里面的人还有没有救,可扭头一看,竟是空荡荡毫无一人!
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两人冲进屋里,才发现刚刚进去的大夫和被关在里面的囚犯竟然双双消失,恍若人间蒸发了一样!
“坏了,快禀报太子殿下,有人劫走了囚犯!”
侍卫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去找徐天樾。
“慌慌张张的这是干什么!”
寒深从那边过来,撞上两人,皱眉拦住问道,心下一紧,玉嵘门口的守卫慌成这样,是庄主动手了么?正琢磨着,就听其中一个侍卫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好了,囚犯被人劫走了!”
“那还不赶快去找太子殿下!”寒深吼了一声,却并没有告诉两人徐天樾正在侧妃那里,任由两人往徐天樾常在的书房跑去!
刚刚收回目光,旁边就传来两个嬷嬷惊疑的对话声。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影子过去,浑身是血,你看见没有?”
“我好像也看见了……这大白天的,府上不是闹鬼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快去干活儿!”寒深闻言,冷喝一声。
两个嬷嬷一看是太子近卫,顿时一溜烟散了。
……
侧妃寝宫里面,徐天樾皱着眉头来回在地上踱着步子,丫鬟们跪了一地,七八个太医正围着在侧妃的旁边商量着什么。
“侧妃到底如何!”
磨蹭半晌,徐天樾终于忍无可忍,黑着一张脸问御医,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微……微臣等人看不出来,还请太子殿下派人去请大太医来……”几个太医战战兢兢的说着,大太医是太医院院首,或者,只有他能瞧的出来侧妃娘娘现在的状况?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徐天樾气极,甩手将桌上的古董花瓶摔得粉碎,顿时,瓷片乱飞,吓得一群丫鬟哆哆嗦嗦全都退后……
可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守卫玉嵘的两个侍卫竟然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开口就嚷嚷,“不好了太子殿下,囚犯被人劫走了!”
“你说什么!”徐天樾缓缓扭头,声音像是咆哮的巨雷一样滚滚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两人碾成粉末。
“属……属下说……囚犯被人……劫……劫走了……”
刚刚嚷嚷的侍卫吓得双腿发软,脸色惨白的往后退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此时,他们两个才看清屋里的情形,意识到可能是撞在太子殿下的气头上了!
顿时,大冬天的,两人背后冷汗直冒,只怕生性暴戾的徐天樾一怒之下将两人给砍了。
徐天樾脸上青筋凸起,嘴角狠狠抽搐着,“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他的声音如同暴怒的狮子一般咆哮,真是见了鬼了,祸不单行,前脚侧妃病倒,后脚就是后院出事!
可他没想到的是,两个侍卫的回答更是坑爹。
“属下不知道,属下发现的时候,犯人已经不见了……”
“你们守在门外,请问,劫匪是怎么进去的?”徐天樾火冒三丈,一把将一个侍卫拎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问,咬牙切齿,像是要将侍卫生吞了一般!
侍卫一愣,这才想起大夫那一出来,“是……是有个姑娘,说是您请来的大夫,要给囚犯看伤的……所以,就进去了……”
“你们是蠢货吗,她说是大夫就是大夫!”徐天樾一把甩开了手上的侍卫。
那侍卫撞在旁边的柱子上,顿时一歪脑袋晕了过去。
一抹血色从柱子上流下来,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而徐天樾的目光,却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呆若木鸡的侍卫身上,哼哼道,“你来说说!”
“她……她穿着您的披风,所以……所以就……”
侍卫战战兢兢的说着,双腿打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徐天樾脸色顿时一阵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