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叟失踪了?”凰锦黎闻言凝眉。
这种时候,谁会对一个小老头儿下手?
更何况,雪叟是天下第一神医,旁人巴结着还不够……
可是,如果雪叟是有事离开的话,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
凰锦黎皱眉,对离歌道,“你去查一下,雪叟从这里离开之后,附近出现过什么人。”
“是。”离歌应声走了。
慕容澐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凰锦黎想的没错,一般人是不会对雪叟下手的,但是……修行界的人呢?
这可不好说。
毕竟雪叟一点点修为都没有。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凰锦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吃饭。
“先吃饭,这件事情交给我。”慕容澐帮她盛了一碗汤,安抚道。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却都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来。
最近各种事情搅合到一起,想要静下心来实在是太不容易。
考虑到凰锦黎怀孕需要休息,慕容澐在抱着她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点了她的穴位。
凰锦黎脑袋一歪,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伺候她睡好之后,慕容澐才来到外面的正厅里面,对门外道,“进来。”
屋檐下,明明是空无一人的。
但是,慕容澐说出这话之后,却又一个一身雪色披风,戴着雪花银面具的女子走了进来,低声的道,“尊主。”
“你回去打探一下雪叟的消息,我怀疑,雪叟应该被修行界的人带走了,另外,叫花紫菱来一趟。”慕容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薄薄的怒意,“尽量留意一下欧阳家。”
“是。属下这就去。”风雪使像是一片雪花融化了一样,消失在了慕容澐面前。
慕容澐想到了一个人,欧阳雄。
从这里回去之后,欧阳雄的意志力应该是全面崩溃了。
这种情况下,将他送到寒冰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欧阳雄涉嫌对凰锦黎出手,欧阳家的人心里有鬼,所以也就不敢提出这个要求了。
那么第二种选择,就是让雪叟治疗。
雪叟虽然没有任何修为,但是,他的医术就算是再修行界也是首屈一指,只有他,才有可能研制出可以抑制负面情绪,让人重塑信心的药物来。
慕容澐怀疑,雪叟应该是被欧阳家的人带走了。
如果是这样,雪叟的安全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雪叟这样一走,凰锦黎身边就没有大夫了,他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男人,是无法判断一个女子和胎儿的健康状况的,而且,还没有人来配保胎药了。
所以,就只能将花紫菱将他的温柔乡揪出来了。
花紫菱虽然只是个半吊子的鬼医,制毒一把好手,却不喜欢医人,只不过,保胎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果顺利的话,花紫菱应该能在登基大典之前赶来。
慕容澐思想半晌,终究还是心里不安,又招呼一个风雪使进来,道,“调五十个风雪使来陌都。”
他要保证凰锦黎的登基大典万无一失!
转进卧室的时候,慕容澐眼中薄怒逐渐消退,仿佛茫茫风雪消散。
他答应过凰锦黎,不会在她面前生气的。
哪怕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在她身边躺下来,慕容澐伸手将她圈在怀中,心思沉浮。
越到危机面前,他越是感觉到如此抱着她才是世上最令他满足的事情。
心一下子就像是着陆一样,慕容澐轻轻合上了眼睛。
……
一夜风雨。
次日,慕容澐起来,解开了凰锦黎身上的穴位,凰锦黎有睡了一会儿,这才悠悠然转醒。
“几时了,我竟然睡死了……”凰锦黎爬起来,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愣神,回想起昨夜,梦中一片安宁,这本来没什么,但是眼下局势复杂,她却还睡得这么安稳,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慕容澐轻轻勾唇,不着痕迹的整理着她的衣衫,轻笑,“因为,你是猪嘛!”
“你才是猪!”凰锦黎撇撇嘴。
慕容澐但笑不语,也不介意她的反驳。
两人收拾了一下,吃早饭的时候,离歌走了进来,道,“雪叟应该是被修行界的人带走了,我问了路过的人,说是有个中年男人昨天上午一直在附近的小巷子里鬼鬼祟祟的,领子上还绣着一柄金色的剑……”
“果然是欧阳家的人。”慕容澐冷笑一声,道。
“欧阳家的人?带走雪叟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因为雪叟给我保胎?”凰锦黎愕然,这不至于吧?
慕容澐放下筷子,道,“上次容子歌把欧阳牧整的那么惨,欧阳雄受到了刺激,直接就变成了一个废人,这种情况下,天下除了寒冰洞和雪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凰锦黎明白了,“看来,欧阳雄在欧阳家地位不低。”
不然的话,欧阳家的人也不至于这样费尽周折。
慕容澐却笑着看向她,目光盈盈,“没有你在我心目中地位高。”
所以,欧阳家的人才不敢将欧阳雄送来寒冰洞!
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语太甜,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深情,凰锦黎的心跳乱了半拍。
“多吃点。”慕容澐笑着,也不继续刚刚的话题,淡定帮她夹菜。
凰锦黎吃着吃着,不由就笑了。
有人这么疼,真甜。
“今天又没去早朝,我这个太子当得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凰锦黎吃着东西,自嘲。
“没关系,朝堂那边,有容子歌和钟大人看着,不是还有凤麟吗,你担心什么。”慕容澐安抚着她,“外面下雨天凉,一切以身体为重。”
“知道啦,师尊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凰锦黎黑线,一脸无奈。
“怎么,嫌弃本尊?”身边,他眯了眯眸子。
凰锦黎顿时讪笑,“哪儿敢呀,你最好了……”
“呵呵……”慕容澐无声的笑了。
……
而此时此刻,容子歌所在的客栈外面,正站在一个少年,没有打伞。
他已经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了。
袁青终于忍不住,对自家公子道,“公子,那钟立一根筋,说您不答应他,他就不走了。”
容子歌坐在窗边,瞄了下面一眼,嘴角抽了抽,“不管,我倒要看看他能赖到什么时候!”
收徒?开什么玩笑!
对于和别人腻着这种事情,他只喜欢和子潆在一起做,他才不会蠢到弄出一个徒弟来,时时刻刻去当保姆!
容子歌也是醉了,无语嘀咕,“这钟大人究竟在想什么,让自己儿子冒雨来拜师,苦肉计吗!”
“证明少爷你优秀啊!”子潆悠悠然从隔壁走进来,毫不客气的靠在了他身上。
容子歌顺手将她拽在怀中,“你一个人的认为我优秀就够了。”
“那钟立怎么办?”袁青一脸黑线。
好歹,那钟立也是钟大人的儿子,国师这样得罪人家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