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风峦丧心病狂的仰天长笑的时候,远处的欧阳浅月也在凝眉。
因为,眼看着裂天鹰已经到了东宫跟前,慕容澐竟然还没有出现……
他真的不在东宫?
是谁引开了他?
但不管怎么样,凰锦黎死了,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喜讯,这一幕,她喜闻乐见。
而就在她嘴角染上笑意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男人飒爽当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微冷的声音,“欧阳小姐,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欧阳浅月骤然扭头,面色骤变。
此人来的太快,她竟然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他就已经出现在了身后!
东宫顶部,裂天鹰发出刺耳的长鸣,狂暴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开来,爪子上爆发出的刺眼的电光,抓向东宫大殿,像是要将这片殿宇撕碎一样!
“凰锦黎,七年前让你逃了,我看这一次,你还能怎么逃!”风峦缩了缩瞳孔,阴狠狠的磨牙。
他的眼睛在发亮,这一幕,他的等的太久了。
十年前他就怀疑凰锦黎不是炎凰帝的亲生骨肉了,而且应该还是个女的。
明明是捅破天的大事,稍微一查就能露馅儿,可偏偏却让她活了这么多年,反倒是他被迫离开了丞相之位背井离乡!
风峦甚至感觉在,自己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被凰锦黎给逼迫的。
凰锦黎让他这七年来忐忑不安,心里一刻都没有安宁过,风峦对她,是有恨意的。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废掉炎凰帝和太子,自己逐步掌控炎凰江山。
只要证明凰锦黎是个女的,或者并非皇帝亲生二者之一,那么炎凰就后继无人。
自古江山,有能者得之。
到时候,就是他风峦的天下。
墨九卿虽然厉害,但终究也抵不过朗永的妖兽。
谁料,慕容澐竟然出现了!
风峦恨得牙痒痒,双拳紧张而激动的紧握颤抖,目光死死地黏在东宫上面。
东宫已经被裂天鹰给包围了,此时,除了裂天鹰黑色的身躯和闪烁着电光的爪子,就是一片瓦都看不到。
凰锦黎的死亡,就在眼前。
东宫里面,归云和离歌一筹莫展。
这种情况下,他们三个人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就在所有人以为凰锦黎必死无疑,归云和离歌以及紫萱三人心生绝望的时候,本来已经触到东宫的裂天鹰,竟然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样,扭头齐齐往朗永那边看去!
“朗公子,这怎么回事?”风峦也一阵懵逼,都已经露出爪牙攻击东宫的裂天鹰,怎么突然看向了他和朗永?
此时,他们两个身下的,也是一只裂天鹰,都在半空中。
朗永也皱了皱眉,然后,重新将号角放在了嘴边继续吹奏。
但是,这一次裂天鹰却没有任何反应。
朗永面色一变,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可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那些裂天鹰却像是失控了一样,突然将目标下转移向了他和风峦!
然后,黑压压的一片裂天鹰,离开了东宫冲自己的主子扑了过去!
抛开御兽术,朗永对付一只裂天鹰都是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归云和离歌感到绝望的原因。裂天鹰在修行界都算是十分凶悍的妖兽了,除非掌握御兽的方法,否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抵御的。
而现在,那么多的裂天鹰,都已经不受朗永的控制,并且将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
可想而知,朗永和风峦会是什么下场。
“啊——”凄厉的惨嚎声只是响了一半,风峦就成了裂天鹰的食物。
朗永招架不住,转眼之间就已经没了半条手臂一条腿。
而最后的意识当中,他隐约看到有人踏空而来,步伐很慢。
暗淡的夜色里,他白衣卓卓,随风而舞,那些裂天鹰在遇到他之后,纷纷落地,然后趴在了地上。
那是绝对的臣服,那种压迫,恍若来自于灵魂深处,裂天鹰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在那人一步步离开之后,裂天鹰才像是如蒙大赦,飞速逃离。
东宫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刚刚那紧迫的一切,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东宫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
一抹紫光从门口消失之后,出现了慕容澐的身影。
他面色淡然从容,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主子!”归云快步上前,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又忍不住问,“刚刚外面……”
“没事,引蛇出洞而杀之。”慕容澐清冽的双眸,这一刻才微微眯了眯,眼底寒光一闪而逝。
的确,他今天出去,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不过,是给风峦他们一个机会罢了。
他不喜欢又敌人潜藏在附近的感觉。
所以,今晚告诉的风峦等人他不在东宫的人,是他自己。
“你们去睡吧,做的很好。”慕容澐看着紧紧守在凰锦黎身边的三人,嘴角微微勾了勾。
三人赶紧离开了。
慕容澐脱掉了外袍,在凰锦黎身边躺下来,伸手将她拥住。
最近因为害怕擦枪走火,他都不敢脱衣服了。
在抱住她之后,他的手从她身上滑过,不着痕迹的,解开了她身上穴道。
凰锦黎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在他怀中蹭了蹭之后,又睡了。
大约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温度,她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慕容澐轻笑一声,在她眉心印下一个亲吻,合上了眼睛。
皇宫外面。
“妖兽已经走了,看来东宫那边已经得手,我们也开始行动!”陈将军激动不已,他们和风峦之间是有分工的。
风峦负责除掉凰锦黎,他们则是清理城中的一些势力。
比如,依旧站在墨九卿那边的人,丞相钟志一家,宋和等人……
约莫三万军队动了。
可同时,还有另一伙人动了。
他们只有二十余人,但是,他们用的是修行界的攻击方式,一招下去就是一片人。
陈将军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死翘翘了。
这一夜,陌都的街道,都被鲜血染红了。
西街客栈,有两人站在窗口。
其中一人,正是欧阳浅月,只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俘虏,浑身血脉都被封死,除了说话什么也做不到。
“欧阳小姐,今夜外面可真是热闹,这场戏好看么?”耳边,传来少年微冷的声音,戏谑中透着薄怒,以及淡淡的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