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吧,我倒要见识见识瑶池仙殿的海底监狱,究竟多了不起!”凰锦黎看着听蝉,嗓音一片清冷。
莫名的怒意,在胸腔中蒸腾着。
她无法想象瑶池尊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把自己的妻儿当成是棋子去利用,稍有差池,就被关在监狱里面生不如死。
“瑶池尊者究竟有几个女人?”众人买了一条船坐着,往海洋深处去,凰锦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听蝉。
听蝉愣了一下,扭头,双眸垂下,眼底闪过一抹哀伤,“娘是父亲来到瑶池仙殿以前的妻,但是父亲后来娶了瑶池仙殿殿主的女儿,娘和你我,就全都沦为奴婢……”
听蝉说着,眼泪又刷刷下来。
凰锦黎听得火冒三丈,终是冷哼一声,“我以自己有这样的生父为耻。”
听蝉听着她大逆不道的话语,面目泪水下面,藏着化不开的震惊。
凰锦黎眯了眼眸,再不说话。
瑶池尊者要是再敢找上门来,就是仇敌。
她凰锦黎,不会讲半点情分。
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慕容澐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搭在她肩头,将她揽在怀中,“你只会是风雪城的少夫人,和瑶池仙殿不会有任何关系。”
凰锦黎闻言,心下一暖,扭头看他是,眉眼间的阴沉情不自禁褪去,复而染上晴光,“这世上,我有你便足够了。”
“啧啧,没良心的小丫头,本公子好心酸。”容子歌闻言,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凰锦黎眯着眼睛笑,“你不是还有你家小妖精吗?”
“辛亏还有我家小妖精,要不然的话,本公子找谁哭去?”容子歌开着玩笑,扭头便看向听蝉,“有什么好哭泣的,不就是遇到一个人渣父亲么……年幼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长大成人了,怕什么?”
“师尊说的是,听蝉会渐渐忘记瑶池仙殿的一切的。”听蝉哽咽着,心却依旧痛的不能呼吸。
有些事情装作没发生过,日子也就一点点的过去了,但一旦掀开来说,就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年幼时候的点点滴滴,父亲新娶的妻子之所以将她和母亲接回去,只不过就是想要折磨她们而已。
这些年来,她们受尽****,过的比瑶池仙殿的下人都还不如。
那一切,又岂是说忘,便能忘记的呢?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渴望,就是从这茫茫大海下面,将母亲救出来,然后,和瑶池仙殿再无瓜葛。
凰锦黎的目光,落在听蝉脸上很久很久。
细看的时候,她们姐妹两人长得很像。
只是,听蝉温柔,像是江南烟雨般的女子。
而她,锋芒毕露,恍若千锤百炼之后的寒兵。
她有仇必报流血不流泪,这样的性子,只会愤怒,却不会心痛委屈,所以,对听蝉的心情,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但有一点是错不了的,她看了听蝉许久,道,“无论发生过什么,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如今你既然选择了离开瑶池仙殿,那么,那么,以后便不会和那地方有任何瓜葛,瑶池尊者要是为难你,那就十倍奉还回去,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你将他当成一个父亲去尊敬。”
凰锦黎的说法,颠覆了听蝉的观念,她瞪大眼睛,“可他终究是生父……”
“生父又如何?”凰锦黎冷哼一声,“他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心里是否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和慈爱?如果没有,那你不过是个********甚至一时私欲的产物,更遑论,你生下来之后,他有将你当过自己的女儿吗?”
凰锦黎从来不认为血源那么重要。
关键还在于,后天的养育之情。
听蝉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就听容子歌又道,“听蝉,你若想要在本公子这里寻求庇护,就必须舍弃你在瑶池仙殿的一切,好的,坏的,所有的!日后,瑶池尊者要是敢找锦黎的麻烦,本公子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如果你站在他那边,那么,本公子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他收留听蝉,去救月栖,一切不过是为了凰锦黎。
抛开这一点,她们什么都不是。
他是自私的,护短的,也是果断的,残酷的,绝不会为这种事情牵牵绊绊。
听蝉甚至,从容子歌的嗓音中,感觉到了一丝丝愤怒——
他不喜欢她的优柔寡断,不喜欢她内心深处对瑶池尊者那最后一丝丝的情分。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听蝉不敢怠慢,赶忙应声。
“本公子这里,只收留强者,你若想不被人欺辱,便努力修炼,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容子歌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海面。
如果这个世界上他会安慰谁,那就只有凰锦黎和子潆。
别人,没有在他面前哭的资格!
这,就是容子歌。
听蝉努力收拾了情绪,坐下来修炼了。
船在海上走出去上百里,这才远远看到了一座岛屿。
“那里,便是瑶池仙殿了么?”凰锦黎眯着眼眸,眼底一片清寒。
“没错,那就是瑶池仙殿,不过按照听蝉的说法,海底监狱在瑶池仙殿西南三十里左右,我们直接往海底监狱那边去,先救人,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慕容澐点点头,眼下灵祭大典在即,时间不多了。
凰锦黎点点头,示意船家,往海底监狱那边去。
深夜,远处的海面上,浮现出幽幽亮光,看上去有点瘆人。
“就是那里,我们下去吧。”慕容澐面色凝重起来,指着那片幽光,道。
凰锦黎点点头,“那是海底监狱发出来的亮光?”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听蝉。
听蝉点点头,“监狱外面,有五百多海监卫守护,监狱里面,还有上百只海底巨兽……”听蝉有点害怕,这里,是整个瑶池仙殿最恐怖的地方,瑶池仙殿的人,提起这个地方,无一不心惊胆寒。
而她害怕和担忧的,在容子歌和慕容澐那里,却也只是轻描淡写。
“海底巨兽?呵……”慕容澐的笑意甚至有些讽刺,什么样的巨兽,能够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没错,只是抬起头来,就能让他高看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