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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面之词
作者:蓝妖朵朵更新时间:2024-12-01 20:43:22

秦梦遥点点头,那条胡同中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而尤府门前的气派景象,也实在令人望洋兴叹,她当时人生地不熟,不过随意走进了一条胡同,却没想到便遇到了陷入困境的尤夫人,而尤夫人为人也甚爽快,否则也不会单凭一面之缘,便重金买下秦梦遥手中的槐花精油,甚至今日还刻意向秦梦遥提及赞助她开店一事,不论她究竟有何目的,作为一个陌生人能够做到如此境界,怕是秦梦遥自己都绝不可思议的。

尤夫人心知此事有望,心中缠绕的那条线才算解开来,于是理理思路,想起今日请秦梦遥喝茶的目的,这才漫不经心的说着,“妹妹那会说今日进城是为了推销那花香精油,不知妹妹又提取了何种花香,可否拿出来一看呢?”

秦梦遥正愁销售无门,听见尤夫人这样问,于是一股脑将怀中的几个瓷瓶全摆到桌上,那几只白瓷瓶显然不如最开始的两个精致美观,不过打开瓶塞时,立马便有一股清香飘入鼻孔,尤夫人闻出共有两种不同花香,越发爱不释手,当下便要尽数买下,而这一次出的价格显然比第一次时还要高出些许。

在茶馆门口同尤夫人道别后,秦梦遥的内心好似装了一只小兔,控制不住的乱跳一通,她摸摸怀中那一百两银票,以及荷包中突然多出的二十两文银,兴奋地快步走出青衣巷,而尤夫人同两个丫环早已坐马车离去没了踪影。

本以为将这几瓶精油卖出会颇费些时间,却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再加上有尤夫人的提议,秦梦遥整个人都似飘在云端,脚步轻盈似要飞起一般,不知不觉便到了同李大壮相约碰面的地点。

李大壮一向动作麻利,早就将物品全部买齐等在了树荫处,远远瞧见秦梦遥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也不觉笑脸迎上去。

“李叔,您动作可真麻利,今儿先不着急回去,劳烦您再跟我跑一段,回去咱们吃大餐!”秦梦遥兴冲冲的坐在车辕,直到发觉李大壮神色有异时,才意识到自身的不雅,重新规规矩矩坐在了车后。

由于最初顾虑到银两的问题,所以只是简单采买了些许生活必须的粮米,现在秦梦遥荷包满满,沿途不免又割了几斤鲜肉,及些许忠儿爱吃的零食,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秦梦遥最初购买花苗的云端花店。

此时花店中一派郁郁葱葱,在烈日炎炎的当午令人心头一阵清凉。

只是柜台前并非当日守在店中的赵老板,而是一位看似甚为稚嫩的少年,正哈欠连天的伏在案上偷懒,秦梦遥走到房中时那位少年依旧无知无觉的合着双目,想不到赵老板那样精明的人竟会选这样迟钝的店员来看守生意,若非世风淳朴,只怕这花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搬走都不可而知。

“咳咳,”秦梦遥在店中悠转一圈,刻意发出声响,那位小伙计才恍然睁开眼睛,慌忙站起身来。

“这位客官,呃,大姐,您打算选盆什么花?”伙计方才虽犯困偷懒,不过人倒是伶俐,见秦梦遥在盆花中流连,忙指着面前的一盆茉/莉花耐心的介绍起来。

秦梦遥对于这口口传唱的芳香花卉并不陌生,甚至就在石塔村的小院中便种了数棵,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伙计一一道来。不得不说那小伙计人虽稚嫩,口才确是一流,不消一会便将茉/莉花的特性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顺口讲述几个民间关于茉/莉花的传说,秦梦遥直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小伙计的好感大大增加。

鉴于小伙计的出色表现,虽然赵老板不在店中,秦梦遥还是满意地拿到了自己所需的健壮花苗,又选取数棵初结花苞的各色月季,小心包好放在牛车上。

“南娘子,这月季花小院里不是种了许多,今日怎的又买这么多?”李大壮耳濡目染许久,对于花种也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今日见车上添的都是些院中早有的品种,难免心生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秦梦遥却微微一笑,“这些花可都是摇钱树,自是越多越好,难不成李叔还怕银两多了会压身不成。”

李大壮咋舌,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些品相普通的月季花能有多大赚头,但既然秦梦遥这般言语,必是心中早有千秋,于是安然闭了嘴,扬鞭赶着牛车返回石塔村。

直到深夜,秦梦遥耳边还回想着尤夫人的话语,每每想到将来花店的繁荣景致,她便兴奋的心跳加速,翻来覆去将南程莫都吵醒过来。

现今南程莫眼睛虽仍未复明,但毕竟心态渐渐放宽,再者经过方圆落魄一事,心中对南夫人的诸多芥蒂也慢慢淡化,心情平复之后反倒想得更通透,纵然目不能视,心中却似明鉴一般。如今听闻秦梦遥夜不能眠,忍不住开口问询。

秦梦遥虽早有经营的理念,但毕竟实际经历的事极少,正愁缺个主心骨,正巧南程莫商贾出身,所以索性一股脑将今日在城中偶遇尤夫人一事详告始末,当说到尤夫人欲加助力佐秦梦遥开店时,南程莫眉梢猛地一挑,脸色越发深沉。

“你可知那尤夫人是何来历?”

秦梦遥听得南程莫的话,莫名愣了一瞬,“当日我在尤府外意外将她从歹人手中救出,正是她出手阔绰的买下了那两瓶槐花精油,而且那两个丫环举止也有大家风范,她的身份又岂会有假?”

“罢,以她尤氏夫人的身份何其尊贵,如何偏偏要助你一个陌生女子来/经商,岂不太过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你心向往之,我也不便阻拦,但决定之前,务必要思虑周详才好。”南程莫口气老气横秋,俨然一副前辈的作态。

少年老成的可笑模样,倒让秦梦遥徒然丢掉了方才的烦恼,借着微光看南程莫一本正经的样子,捂嘴偷笑,“嗯,一切谨遵南大老爷教诲,小女子定当三思而后行。”

同样的一板一眼,却透出些顽皮,南程莫摇摇头微皱眉头,又要斥责秦梦遥的玩世不恭,便将胳膊杵在床上将身子微微抬高。秦梦遥为了将那似学究的面孔看个清楚,正一个胳膊撑着身子探在南程莫上方,却冷不防被南程莫一个猛劲碰到额上,直磕得眼冒金星,上身失了劲直接趴在南程莫身上。

南程莫两眼一抹黑,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即被个又软又暖的身体压在床上,呼吸猛地一窒,腹腔深处好似有股热流涌出,浑身如被蜂蛰过,炙热到麻木,过了一会,突然醒过来般双手用力将尚未回过神来的秦梦遥一把推到一旁,头倒在一旁困难的大口喘息起来。

秦梦遥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会令气氛变得如此尴尬,而且还被人嫌弃的推开,实在是侮辱,秦梦遥越想越气,索性起身,到隔壁书房中呆了半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困意才渐渐涌来,半躺在椅上昏睡过去。

朦胧中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发觉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绒毯,而那人正一路摸索着往门外走去,秦梦遥活动活动近乎麻木的双腿,椅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醒了,”南程莫脚步一滞,又犹豫了好半晌,声音如蚊蝇般,“那个,昨天夜里,对不起。”

“嗯?”秦梦遥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这个冷面男竟然会道歉,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南程莫似想起什么,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花店的事,如果有需要,或许我可以帮的上忙。”

秦梦遥微微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别扭的可爱,每次总要像个小媳妇般闹闹别扭,回头却又低声下气地来求和,纵是心中再多怨,也再气不起来。

“你都已经这样说了,以后定少不了麻烦你,只是希望不要嫌烦才好,”秦梦遥掩饰着心中的暗笑,将身上的绒毯放到一边,站在南程莫身旁,南程莫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反常态的用力揉搓着眼睛。

秦梦遥尚不及发问,就听见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想看也知是刘妈,也只有她能将小碎步走的那样急促而有规律,秦梦遥听她在厢房门口止步,于是忙从书房走出,只见刘妈热得满头大汗。

“刘妈,什么事这样急,看您热的!”秦梦遥掏出手帕在刘妈额上轻轻擦拭几下,刘妈这才缓过气来,很是无奈的指指门口方向。

“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个老乞儿,在咱们大门口赖了一早上了,双点见他可怜给了几个馍打发他走,结果他反倒直接坐在门口。他那把老骨头咱们又不好往外撵他,眼下日头越来越毒,要是他在咱门口热出毛病来,那不就成咱的事了,”刘妈想起老乞儿那无赖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双点没法子,又请了张管家出来,结果那老乞儿死乞白赖非要当家的出去,有要事要跟当家的说。”

“我当是多大事呢,”秦梦遥苦笑,“不过给些甜头打发了不就齐了。”

“谁说不是呢,可那老乞儿似有神通,在门口神神叨叨说了半天,说咱们宅子的风水好养人,甚至连夫人你的闺名都说的一字不差!他还说……”刘妈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一转眼正看见南程莫从书房走出,于是又转念道,“也罢,那样的老乞儿怕都是些江湖骗子,说的话实在做不得数,还是让双点赶出去得了。”

秦梦遥却听得心生疑云,一个老乞儿怎会有这样大的神通,她的名姓只有家中相熟的人才明了,外人又岂能得知,于是忍不住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刘妈看看南程莫,见他脸色木然,便自顾放宽了心,接着前面的话说着,“他说夫人本是富贵命,并非咱们普兰城土生土长,至于其他我倒是没有听得清楚。”

此人既知秦梦遥非本土人士,想必对于其他身世必也有所知晓,秦梦遥平白占了这具身体,最惧有亲人相认,毕竟相貌虽无太大变化,但灵魂却早已非故人所有。忐忑思量小会后,秦梦遥一如往常般微微笑着,“此人倒是有趣,出去看看也好。”

刘妈搀扶着南程莫,三人慢慢往大门口走去,老远便听见门口的嬉闹声。想不到那老乞儿生了副唱谈说书的好嗓子,再加上见的世面广博,于是索性坐在门口讲起了故事,双点到底年轻,听了几句竟放了手头活计,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这会子正说起一女飞贼夜闯宰相府,不想歪打正着却促成了一段姻缘,老乞儿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一般,连秦梦遥听完都不禁在心中大道精彩。

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老乞儿见秦梦遥到来,并不起身相迎,反倒斜倚在门上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秦梦遥也不恼火,双点搬来两把椅子,安置南程莫坐下后,反而躬身将那老乞儿扶到椅上坐定,这才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那老乞儿满脸皱褶,一张老脸被晒成黑褐色,许是多日不曾洗脸的缘故,环绕五官积了厚厚一层黑腻子。一头花白头发凌乱的披在头顶,发梢处甚至隐约有结块成缕的发丝,老乞儿不时抬手在头皮抓挠一番,手上捻着从头皮上抓下的虱子,看得秦梦遥心惊胆战。一身看不出原色的长衣衫,衣袖上还拖着一小块灰污的棉花,想来是冬衫穿得久了,里面的棉花早已掉光,便凑合着穿到了如今。

刘妈在一旁看着老乞儿的行头,甚觉可怜,可见秦梦遥竟将家中干干净净的木椅让给这浑身脏兮兮的乞儿,心中难免起了疙瘩,却又不好明说,眼见那只黑乎乎的手扣完鼻孔又在椅子上摸来摸去,忍不住扯扯秦梦遥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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