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下来,宁上陌更是不想再跟明轻言多费口舌,她忽地噌的从座位上起身,抬腿便就要朝外走。
明轻言跟着起身,伸手握住她的胳膊,陪着笑脸:“娘子,准备回府家还是去哪个铺子?我送你过去。”
“不敢劳驾,你还是去讨好那个拓跋公主好了,区区小事怎敢劳你费神可以继续用试探我做堂而皇之的理由?。”宁上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拂开他的手,轻点脚尖,快速向门口掠略去。
明轻言微笑着摇摇头,这可不就是吃醋的症状吗?
宁上陌从糕点铺子里出来,心情很是不爽,樱唇紧抿,柳眉倒竖,心情很是不爽。跟在她身后的竹叶见状不由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想:小姐正火气大着呢,得好生伺候着,免得被当成出气筒,月例又被扣了去。
心中有气,脚下生风,宁上陌走得的极快。竹叶小跑着才能跟上,不一会便已是气喘吁吁。
“小姐,你慢……”慢字话音还未出去完全后面的姐还没有说出口,她便立刻自己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小姐不能惹,生气的小姐不能惹,竹叶她在心里默念。
虽然很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有片刻的迟疑,生怕跟丢了。
宁上陌忽然收住脚步,跟在后面埋头奋力追赶的竹叶猝不及防,一头撞上去。
“小,小姐,对,对不起,奴女婢该死。”竹叶捂握着撞装疼的脑袋,连声求饶。
宁上陌狠狠瞪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是抬脚走进铺子。
竹叶下意识抬头,红底黄边黑字的幌子迎风飘展:“宁氏酒庄。”
原来是到了自家己的铺子了,她不由点头微笑,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是抬脚刚走进去,就听到宁上陌大声指责的声音:“掌柜的,本小姐告诉你多少次,酒缸要及时封存,若非一缸酒卖到最后,味道尽失,岂不是砸了酒庄的牌子?”
酒庄胖掌柜的,拿着手帕子不断着擦着额头的汗,只一个劲地的点头:“是,是,小姐吩咐的是。小老儿下次一定谨记。”
见此,竹叶不由向他投去同情的眸光,这分明就是成了小姐的出气筒。
在宁氏酒庄巡视一番,宁上陌经过一番训话,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去大半了。
此后又走了几家铺子,她的火气已是发泄殆尽,指责的力度也减弱了不少即便是指责也带着一丝笑意。竹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气消了,见她训完话,。
便小心翼翼地上前的请示:“小姐,这日头西沉,仔细寒气上升,伤了身子,该回府了我们该回了。”
“就你啰嗦。”宁上陌不悦地的看瞪了她一眼,身影倒是一转,抬走往回走去。
两人刚回到相府,还不等回到南苑,竹青便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朝着宁上陌福了福,出声说道:“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那个大蒙公主又在勾引相爷了。”
宁上陌凝眉不由柳眉倒竖,轻启樱唇,沉吭声问道:“如何勾引?”
“她现下正在相爷的东苑呢,听明清说,那举止行为简直不堪说。”竹青即便是跟宁上陌禀告,都羞得脸通红。
宁上陌闻听,也不知怎的,登时气血上涌,这大蒙公主感情当本长公主是软柿子捏吗?
在我的相府,勾引我的相公?
盛怒之下,早已将对明轻言的愤怒抛至九霄云外,直奔东苑而去。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拓跋燕灵怎么个勾引明轻言,她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不管她跟明轻言感情如何,拓跋燕灵都不能打他的主意,毕竟他是她的相公。除非她休了他,否则她要做小妾必须她点头才行。
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她冲进东苑正殿。
此时的拓跋燕灵正端着一杯热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便见到是宁上陌气色不善地的走了进来,登时装作恐惧不已的模样吓得一哆嗦,手指哆嗦,失手将茶水失手打翻在身,随即一声惨叫起来。
“轻言,好痛,痛死我了。”
明轻言见将她手上被烫伤起了好多水泡,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的胳膊,对珠儿扬声吩咐道:“快去请钟太医。”
珠儿见自家公主被烫伤,也不敢迟疑,立刻跑去请钟太医。
幸好钟太医府门离在相府近,因此不过一炷香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背着药箱走进来。
检查过烫伤面,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轻声嘱咐道:“公主烫伤不算严重,茶水毕竟只有七八成热度而已,抹上这祖传药膏,明日便能恢复如初。”
拓跋燕灵闻听,登时急了:“看看本公主我这手,水泡如此之多都快成癞蛤蟆了,怎么可能不严重?定是蒙我,缓兵之计才说明天便能好。”
“大蒙公主若是不信,明日不好,老臣愿受任何责罚。”钟太医面色很是不悦的躬身回道。
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求医问药却对之怀疑,拓跋燕灵如是说便是蔑视他的医术,钟太医自然是恼了。
说完,钟太医便背起药箱,跟明轻言打声过招呼便离开了。
拓跋燕灵很是委屈的嘟囔道:“一个太医而已,本公主竟然说不得?”
“珠儿,送你家公主回去休息。”明轻言也不理会,只当没有听到,又对着珠儿扬声吩咐道。
“轻言我不走。”拓跋燕灵很是委屈地的说道:“回去一个人好闷啊,轻言你陪我好不好?”
说着,她像只小泥鳅一样,直往明轻言的身边钻。
宁上陌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此景果真然是如明清所说那般不堪说,堂堂的大蒙公主竟然如此不自重,简直是有辱北蒙国风。
“公主请自重,男女有别,还是请回吧。”明轻言一脸淡然,声音清明,不带一丝感情。
拓跋燕灵闻听,不禁立刻朝宁上陌狠狠瞪了宁上陌一眼,哼,若不是你来,轻言会这样对我?
她若不给她愤怒的眼神,宁上陌或许还能忍,可是她竟然理直气壮地的给她这样愤怒的眼神,倒像是如若她宁上陌坏了他们的好事似的。
宁上陌于是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让她知晓,谁才是相府的女主人,。
是以,宁上陌扬声对明轻言说道:“相公,我累了,陪我去内室歇息。”
明轻言此时正喝了一口茶水,听了这句话,没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他没听错?宁上陌竟然喊他相公,还要跟他一起去内室休息?
不过他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柔声说道:“娘子,请,为夫要好好给你推推背,出去一天累了吧?”
这番柔情蜜意,在场众人皆是羡煞被甜到了。
可这赤裸裸的挑衅,拓跋燕灵怎会么看不出?她一跺脚,又发起公主脾气:“轻言不许去!本公主要你陪我说话儿!”
不待明轻言说话,宁上陌变冷笑出声,“北大蒙公主,难道你不知明相是本大凌长公主的驸马?”
“那又怎样?我是客人,就要好生招待。”拓跋燕灵一听立刻叉腰挑衅道。
“皇上赐婚,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要休息了,请您也回房休息好吗?别忘了自己客人的身份,难道你们北大蒙人就是如此不知礼数?”宁上陌嗤笑。
“你!北蒙人知不知礼数不劳你费心,我大蒙人最讲礼数,不许你侮辱之!”拓跋燕灵彻底被激怒了,伸手指着宁上陌的鼻子怒吼,“只是,今儿,我就在东苑不走了,你又能奈我何?”
“珠儿,去把博格将军请来,他若是还不能劝回你们公主,那么本长公主只要进宫请皇上主上做主了。”说完,宁上陌一拱手,声音坚决地的说道。
珠儿此时也慌了神,宁上陌言之有理,她跟明轻言是夫妻,她在东苑名正言顺,倒是自家公主立于东苑有些不清不楚,。于是走到拓跋燕灵身边,低声对拓跋燕灵她说道:“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拓跋燕灵闻听只得强忍着怒火,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被珠儿拉走了。
若是博格来,他也是要劝回公主的。
这是不能闹到皇宫里去,珠儿知道大凌皇帝被霓贵妃挑唆着,对公主亦是厌恶的很。若非如此,她在牢里也不会在牢里受那些苦了,以至于身上到现在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莽撞了。
拓跋燕灵回到住所,便乒乓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狼藉不堪。
等她气出的差不多了,珠儿这才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水,轻声劝道:“公主,稍安勿躁,暂时切不可跟那女人起冲突,毕竟她是这相府的女主人。”
“你不是说,他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拓跋燕灵很是不悦地的望着她,冷声问道。
“确实如此,但具体情况女婢也不知,不过公主别担心,我们现在不是有一个线人吗?待我去打听一二。”珠儿不好反驳,只得讪讪面带微笑地的回道。
拓跋凌燕折腾这会子,也累了,她挥挥手,懒懒的说道:“罢了,你去吧,我也乏了,躺会。”
珠儿点点头,服侍她躺下,然后便出门了。
她在南苑墙外学猫叫,不一会那小丫鬟便出来了,“姐姐,寻我何事?”
“你家丞相夫人跟丞相住在一起了吗?”珠儿径直问道。
“丞相夫人一直住在南苑,而丞相住在东苑,据我所知,当初丞相夫人是不情愿嫁进来的。”小丫鬟回道。
“当真?”珠儿闻听面露喜色。,问道。
“不敢对姐姐说谎。”小丫鬟点头回道。
“那你留意南苑进出的陌生人,特别是晚上。”珠儿在她耳边悄声叮嘱,并顺手又给她一锭银子,“这些钱别花,都给你娘治病,免得别人生疑。等我家公主做了这相府夫人,定会提拔你做女管家。”
“好,我记下了。”小丫鬟面露喜色,一脸正色使劲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