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绞尽脑汁都未想出妙计,心中甚是懊恼。她不能见死不救,无论云捕快还是陌儿都不能有事。
从未有过的凝重在她娇俏的面容上展开皴染,身边的小宫女见状,连忙出声劝道:“贵妃娘娘身子重,还是回塌上休息吧。这儿正是风口处,若是着凉……”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云霓侧眸不悦地的瞪了她一眼,顿时噤声。
云霓又何尝不知自己身子重,且稳婆说生产就在这几日,若非宫外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陌儿又几次请不进宫,以她的性子,早再就出宫去看她了。
只是,云霓又何尝不知自己身子重,如今她少不得顾忌着路上有变,生产之气,怕动了胎气,路上有变。
云霓正感到烦闷的时候,忽见皇上疾步而来,抿了抿唇,她这才扭头转身回房,侧卧在软榻上,生闷气。
燕南昊见状连忙柔声抚慰:“霓儿,不要生气了,当心着身子些,皇儿还在你肚里呢。我的小心肝,咱们的小龙子就要出世,你如何这边满面愁容?”
“哼,有什么好高兴的?谁知我们母子在陛下心里是什么分量?”云霓扭头不去看他,只是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燕南昊伸手抚着她的后背顺气,赔陪着笑脸继续抚慰道:“你们都是我心尖尖上的肉,我对你怎样,难道你竟然不知?”
言毕,他脸上带着很受伤的表情。
云霓见状,只顾冷笑:“可陌儿的事,陛下竟然坐视不管。”
“原来是为这事,你可从她口中套出话,为何求赏免死金牌?”燕南昊恍然大悟,换上正色正色问道。
云霓这才缓了脸色,有求于人,小脾气发发也就罢了。毕竟他是皇上,有皇家的威严脸面,无奈地的叹息一声:“为救云捕快。”
“莫非他们真的……”燕南昊闻听面带诧异之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霓用葱白纤细的手指堵住嘴巴,柔声说道:“这倒不是非也。她求免死金牌救云捕快只是因为为愧疚。毕竟是她无辜连累他,其实,那晚,陌儿所见之人是她一位江湖女客,你也知晓,宁家生意做得极大,少不见要跟江湖上人打交道。走货安全,全仰仗这些朋友。这倒罢了,恰巧那位女客竟然相貌与云捕快几分相似,于是就被别有用心之人编排出那些不着边际的故事,才会有这些风波。”
燕南昊听罢,不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偏头想了想,别有用心之人定是那大蒙公主无疑。他就知道她再次入住丞相府定会生出许多事端,上次牢狱之灾竟然不能断了她的痴心妄想,还奢望与名明轻言相纠缠!
欺他大凌无人,不过区区一大蒙公主而已,竟然在大凌丞相府长公主面前放肆,简直是欺他大凌无人岂有此理!定要寻个由头,将她逼回大凌,免得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才能在此免生许多是非。
看他表情严肃,眸底生寒,云霓一脸怒意委屈,的问道:“想必陛下已然知其缘故此次?定又是那大蒙公主从中作祟,到底是有完没完!不知您如何处置?”
燕南昊长叹一声:“别生气,别生气,小心气着孩子。“寡人定会给陌儿一个交代。爱妃不必多虑,这几天濒临生产之际,还望爱妃多宽心,迎接咱们的小龙子出生才好。”
“我真是想到当初让拓跋燕灵进了丞相府就悔恨啊!”云霓一番咬牙切齿。
有了皇上的应允,云霓自然是宽心,点头笑道:“陛下若能为陌儿做主,尽快将那大蒙公主赶回国去,臣妾这就安心了。定能好好迎接小龙子出生,精心哺育他成长。”
燕南昊闻听,心中亦是欢喜,“好!待小龙子出生,寡人会赏赐陌儿免死金牌,但此次流言寡人亦会立刻下旨到府衙,不可因此为难云捕快。”
云霓知道作为皇上他已经尽力了,毕竟许多事得慢慢来,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处置,比如拓跋燕灵的事,再者流言终究是有尽的。
“臣妾叩谢陛下隆恩。”言罢,云霓就要行大礼。
燕南昊连忙制止:“爱妃即将临盆,不可动了胎气。”
燕南昊连忙他将她揽在怀里,极尽柔情安抚,云霓这才渐渐缓了脸色,“唉……”
真正宽心, 于他嬉笑与贵妃偏殿。
而太后宫中,雯儿三番两次不断出门探视,却不见宁上陌踪影,只得回宫房禀告:“太后娘娘,丞相夫人怕是回府了。”
太后面上难掩失望之色,淡声说道:“这丫头,难得进宫,竟不来这万寿宫,素日白疼她了。”
大宫女雯儿立刻笑着回道:“想必公主是有什么隐情,要不要奴婢去岚雨宫打探打探?带我去云贵妃那里打听一二。”
太后点点头,“也好。”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雯儿便回来了,将宁上陌为云捕快求恩典一事说了出来说与她听。
“原来如此,轻言那孩子对他倒是不错。知皇上为难,将她强行带回府去。若非闹到我这里来,少不得也是要周旋。那免死金牌岂是说赏就赏的?就算是先帝,也只赏过一次,且赏的还是立下赫赫战功,几次差点战死疆场的封疆大吏,立下赫赫战功,几次差点战死疆场。”太后忧心忡忡得知真相,这才宽心。
“明相对长公主的好,长公主日后必会知道她定会感动,想必夫妻间也能和睦些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说不定,两人很快就能抱上胖娃娃了。等明年这个时候,云贵妃的小皇子也会有伴了。”雯儿笑着回道。
太后闻听很是开心,作为皇家主母,她自然希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多子多孙,人丁兴旺,即便是嫁出去的公主们。
“本宫就盼着这一天。”
这厢,皇上太后都为明轻言对宁上陌患难真情高兴,而那厢,宁上陌则将丞相府闹了个天翻地覆。
打打打!
除此之外,宁上陌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发泄她心中的愤怒,她去皇宫为云以舒求恩典,可还未等到消息,这他明轻言就将她弄晕扛回来了。
一睁开眼睛,她看到他的那张脸,宁上陌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一拳打了上去。
幸亏明轻言早有防备,躲闪及时,要不然若非恐怕就是就会被打个满脸开花了。
“皇上呢?云姐姐呢?我为什么又回到了相府?”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指着明轻言的鼻子厉声呵喝问。
“娘子消消气,方才你在殿前晕倒,我甚是着急,便将你抱回了。是这样的,那个……”明轻言倒是半分也不着急,开始睁眼说瞎话支支吾吾说不出原因。
宁上陌眼冒怒火,这明轻言的脸皮倒是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厚!
想更是生气,她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借拓跋燕灵之力,坐大蒙马车进宫,想不到被还是被他坏了好事。
“你……你故意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宁上陌气急,顿时她掌心蓄力,劈掌踢腿朝着明轻言袭击而来。
明轻言躲闪着,哀叹:“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我就是要谋杀亲夫了,怎样?你若是死了,我披麻戴孝给你守孝三天,然后再嫁一如意郎君!”宁上陌气极,亦是口不择言。
明轻言生生的将她计划搞砸,不发泄发泄,怎能不打死他难解心头之恨?。
这下一来,他他倒是称心了,可是云以舒该怎么办?
如今,她还被禁足府衙内,苦熬着流言蜚语。本来女子女扮男装做捕快就不易,怎能承受这些额外的压力?
若不帮她,她也不配做云以舒的挚友了,可枉她还是大凌长公主,竟然连保护挚友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地。
她宁上陌自己可以承受不能承受之重,可若是谁敢动她的朋友,她定会两肋插刀。
怒意喷发所有的愤怒都汇聚在明轻言身上了,是以招招式式都是致命之击。宁上陌她的武功本就很好亦是好生了得,可着招招都没打到明轻言身上不一会,明轻言就躲闪的甚是吃力。
明轻言躲避的步子凌乱,根本就是乱躲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弱书生,这般乱躲都能避开,这个认知让宁上陌不禁又是怒火中烧,出招更是凌厉。
但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此刻宁上陌正是那冲不要命着的,虽说明轻言没中招,但这番避让下来,他抵挡简直困难还真有些抵挡不住,额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明雨明清,竹叶竹青在一边看得的亦是心惊肉跳,生怕明轻言一个躲闪不及,就会被宁上陌掌风所伤,个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相互粗催着,“快想想办法呀,这样下去只怕会出人命啊的!。”
而闻声而来的拓跋燕灵,正躲在窗外偷看,见此情形,不禁捂着嘴偷乐呢。
若是此次,宁上陌将明轻言打伤或者亦是打残,他们之间的婚约自然会被解除。明轻言定会恼怒,他怎么可能允许身侧有一只如此凶猛的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吃掉的母老虎呢?
最初,她得知宁上陌在皇宫中还未有所作为,就被明轻言点了睡穴,扛回来了的时候。心中很是失望,枉费她一番心机安排,所想之事竟然泡汤了。
可是此时,她又生出诸多希望,暗暗在为宁上陌叫好:“打,打!加油!”
屋里正争斗的两个人哪里知道窗外的情形?有人正巴不得出事呢,依然是一攻一守,双影辗转腾挪,乱成一团。
竹叶终究是机灵些,情急之下,大喊:“小姐,明相是救你于水火,你怎么还要打他啊不该打他!。”
“救我于水火?还是置我于水火?不该打他打谁?”虽然如是说着,但是脚下步子更急,拳头出得的更快。
“往日与你水火不容的人,为何送你去皇宫?小姐,你怎么好生糊涂成了这样啊!若不是非明相及时出手,只怕救不了云捕快,反会还会搭上你自己啊!。”竹叶见她不为所动,又是急急说道索性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其他众人闻听,立刻附和拍手应道:“此话甚是,丞相夫人切莫伤了明相,先冷静冷静再说。”
就在宁上陌脚步略有迟疑之际,明轻言跳出圈外,喘息道略带喘息扬声附和:“竹叶所言甚是,娘子夫人你竟然不及一个丫鬟通透……”
话未说完,他摇头叹息。
宁上陌也收住手脚,稳住身形,刚站定,竹叶竹青两人即刻上前,一边一个挽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再冲动出手。
“小姐,你仔细思量竹叶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沉稳的竹青亦是望着她恳求道。
宁上陌确实也打累了,想着借机下台,反正来日方长,今日先休战先回房再说。
“好,今日本小姐长公主暂且先听竹叶的话,回去好好思量,等我想明白了,再来找你饶恕这心怀叵测之人,回房休息,等明儿定将你碎尸万段!。”宁上陌咬牙切齿言毕,看也不看明轻言一眼,径直回卧房。
竹叶竹青相视一笑,总算是消停了,亦是快步跟了上去。
明轻言甚是狼狈,他堂堂当朝宰相,竟被夫人追打警告,这事要若是被传了出去,岂不是颜面尽失?
明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可是,即便如此,却无可奈何,谁让他夫人是当朝长公主呢?
在她面前,她若是拿出皇家长公主的身份,他只能俯首称臣,若非便是犯上作乱。
这女人一定要降服,若非,他受万民爱戴的明相可有好日子过了。
明清明雨知他心里不痛快,谁也不敢近前,只是旁侧垂手侍立。
而窗外的拓跋燕灵更是气的浑身发抖,竟被竹叶那丫头坏了事想不到竹叶那丫头竟然坏了她的好事!。
看来是该给她些颜色瞧瞧了,若非她怎知她的厉害?
既然屋内已无好戏可看,她只能悻悻从窗下起身,溜回她居住的院落。
此时明轻言正在气头上,她才不去触霉头呢,要不然若非岂不是将怒气撒在她身上?
但是,好不容易见到这样的时刻,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若是浪费了,岂不是可惜?得搞出点什么事情来,才能对得起这场好戏。
回到院中,于是,拓跋燕灵朝珠儿招招手,低声问道:“你可有好法子为此事锦上添花?”
珠儿立刻会意,出声应道:“待奴婢好好想想。”
“快些,切莫辜负这好时机,以免夜长梦多。”拓跋燕灵催促道,,她是真有些迫不及待了,更是。巴不得今儿宁上陌明轻言今儿就能给宁上陌明轻言一纸休书,搬出丞相府,她好应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