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司凤晟打得眼睛出问题了,玉梨微似乎和崔皇后长得很有几分相似啊!
“你真是玉梨微,不是崔氏女?”
秦征下意识询问。
梨微刚刚压下的火气蹭蹭上窜,狠狠挖了司凤晟一眼,攸的起身,将拦在面前的男人推开,结果就是自己被震得倒退了几步,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梨微绕过司凤晟往外走。
司凤晟手中剑微动,拦在梨微身前。
看着闪烁着微光的宝剑,梨微扁扁嘴,不敢硬抗了。
控诉地看着司凤晟,梨微觉得委屈极了,眼眶不自觉红了,“司凤晟,你个混蛋,你利用我,把我当替身,现在还想和我动粗,好好好,”一仰脖子,对着司凤晟的剑冲过去,嚷嚷着,“你干脆杀了我好了,来啊,朝这里下手,一剑毙命!”
司凤晟拿剑的手抖了抖,以他对玉梨微的了解,应当不会真有这个胆子自尽,可,被威胁的感觉真的不好啊!
司凤晟手势一转,以剑刃拍了拍梨微的脸腮,“别胡闹了,和我回去!”
他自认已是轻声软语了,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只见玉梨微倒退两步,手挽上目瞪口呆的秦征,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对着司凤晟,“我看上他了,和你已经完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司凤晟还没反应,秦征先哭丧着脸了,“姑奶奶我给你跪了,我好歹请你吃了一顿饭,你不能恩将仇报啊!我和你认识不过一个时辰,一见钟情也没有这么快的!”
觑着平王爷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秦征大力扯下自己被玉梨微攀着的胳膊,溜得比兔子还快,小厮秦明见自家主子都走了,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留下梨微一个人面对平王的责难。
门外的秦征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屋内却是没有丝毫动静,在原地转了两圈,忍不住往回退了,被秦明拦住了,“爷,爷,您可别想不开和王爷争女人啊,咱们秦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了,你要是被王爷阉了,秦家就断后了!”
我家也要断后了!
他跟着爷出来的,却眼睁睁看着爷走上了不归路,老太太太太小姐们还不活撕了他啊!
秦征睁着自己被打的紫黑的眼睛怒斥小厮,“胡说什么,爷我至于这么想不开吗!那玉梨微又不是绝色美人,啊呸,爷和你说这些干嘛,爷是想着好歹承了她的情,总不能看着她被司凤晟那个心黑手黑的害了!行了,你闪一边去!”
扒拉开缠着自己的小厮,秦征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兰室,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不动了。
嘴角翕动,指着室内两人半天憋出一句,“伤风败俗!”
梨微素来堪比城墙的脸皮也有点发烧,躲在司凤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被司凤晟按回去了。
“滚!”
携着内力的劲风袭向没有眼色的某人,随着秦征仰躺在地,兰室的门再一次紧闭,小厮忙上前扶着秦征,他刚刚躲在后面没见到室内情形,只担忧地上下摩挲,“郎君,您没事吧?”
秦征挥开这敢占自己便宜的小厮的手,伸手将脸上的惊讶压下,一瘸一拐地逃了。
室内,梨微不满地拍着司凤晟的胸膛,“都怪你,我以后还怎么和秦征见面!”
“呵!你还想和他见面?”暗暗拧了下梨微腰间的软肉,司凤晟的好心情瞬间没了,盯着梨微的黑眸晴转阴。
梨微挂在司凤晟身上,嘟着唇,“你自己的问题先交代清楚,别想往我身上栽赃,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个人来气气你罢了,你可是实打实的有过历史问题,说,你和崔姝瑶怎么回事?”
说到“崔姝瑶”三个字梨微咬牙都要碎了。
司凤晟却有些漫不经心,黑眸直直盯着微微红肿的粉唇,思及刚刚的滋味,忍不住往上凑了凑,梨微忙捂着嘴,不让他得逞,笑话,她方才是猝不及防被司凤晟偷袭成功,现在可是有正经事,坚决不被美色所迷。
见梨微圆溜溜的杏眼防备地盯着他,似乎他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司凤晟好笑又无奈,忙将人放下,整理因为打斗而凌乱的衣衫。
梨微见他对崔姝瑶的话题避而不答,心里才燃起的火焰蓦地消失,只余冰凉沁骨。
“好了,你闹也闹够了,快回去吧,刚来澧都就惹事,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隐在暗处等着你倒霉!”
司凤晟上前拉着梨微的手,却被对方甩开了,顿时也不高兴了,声线微提,“玉梨微!”
梨微以比司凤晟高一度的嗓音吼道:“周路!”
“哎,来了来了!”周路匆匆跑来,他身后还跟着李小晚,两人脸上都有於伤,想必经过一番打斗,见周路束发的方巾都掉了,梨微也不好意思指责人家玩忽职守了。
小声嘀咕道:“真是倒霉,出个门也有讨厌的人跟着,算了,我们回侯府吧,眼不见为净!”
说完看都不看司凤晟,顶着一身寒气昂首挺胸踏出了兰室。
周路小心瞅了眼暗影中神色不明的男人,憋着气追上了玉梨微的脚步,直到离兰室三丈远才敢喘气,不由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前方的玉梨微,不愧是太夫人,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平王的气势闷死呢!
兰室中的李小晚努力缩了缩自己高大的身躯,觑着王爷面上清浅的笑容心底发寒,呜呜,谁来救救我啊!
“玉梨微,你好,很好!”兰室内响起平王低沉的呓语,轻柔如三月春风。
在侯府内久等的周景璨几人急得就差直接跑到皇宫门口了,小环子的大嗓门适时响起来,“侯爷,太夫人回府了!”
正原地打转的周景璨闻言迈着两条小短腿蹭蹭蹭回了上首的位子,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盏装模作样地端起来。
梨微却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根本没完这边走。
她的院子还没名字,本来这处是有名字的,但梨微嫌弃“荣寿堂”这名太俗气,来的第一天就让人卸下那牌匾,想着让司凤晟给她起个雅致的院名,现在也用不着了,她都和司凤晟闹掰了。
周景璨探头探脑地往梨微院子里看会儿,廖蓁蓁跑出来了。
摇摇头,“不知道,回来就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趴在床上,将我和银屏都赶走了!”
周景璨皱眉,看向自己的大太监王德仁,王德仁倒是打听到了点消息,但还不如不知道,苦着脸回禀,“听楚路说是太夫人从宫里出来就阴着脸,然后直接到了平王府,内院他进不去,只知道太夫人一会儿就跑出来了,应该是和平王有关,只不晓得有和宫里有何干系?”
周景璨却是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
继而眉头皱的更紧。
廖蓁蓁心痒难耐,“侯爷,您晓得啦?”
眨巴眨巴眼,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周景璨再聪慧也是个孩子,对这事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遂引着几人到了外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若本侯没猜错,估计是有关平王娶妻一事,大齐虽不禁寡妇再嫁,但亲王妃是何等身份,母亲又是亡国之妇,只怕是宫里不同意吧!”
几人顿时了悟,廖蓁蓁撇着嘴,“早告诉她了,不要痴心妄想,现在好了吧,还不准平王纳妾,她自己就是妾了!”
周景璨心绪不宁,也没工夫搭理廖蓁蓁,闻言挥挥手赶人,“你们都下去吧,这几天都警醒着点。”他不好说看着玉梨微,别让她做傻事,但廖蓁蓁几人却是明白了周景璨的言下之意。
几人俱都慎重点头,唯有廖蓁蓁不以为意。
梨微等人都出去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一个身就长叹一声,墨长渊揉揉耳朵,不得不出现。
“你闭嘴,烦死了!”
耳朵周围好像有苍蝇嗡嗡响个不停,真是麻烦精。
梨微顾不得哀叹自己的霉运了,猛地坐直身子裹上被子,“你怎么在这儿?”
看墨长渊的眼神赤裸裸地看色狼一般。
墨长渊端坐在桌边,以手支额,似笑非笑道:“想不想知道司凤晟和崔姝瑶的故事?”
梨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关注他为何出现在此了,裹着被子下了床,走到墨长渊身前坐下,斩钉截铁道:“想!”
墨长渊被噎了一下,还以为玉梨微会扭捏一下呢,谁知人家这么干脆,是因为对司凤晟用情至深吗?
墨长渊不太高兴,琉璃色眸子在梨微造型上转了一圈,唇畔浮现讥诮的弧度,“太夫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墨某虽说不若平王那般权势滔天之辈,亦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岂能看得上你个弃妇?”
梨微充耳不闻,对墨长渊的讽刺根本就没当回事,因为你就不能听这个家伙嘴巴里冒出来的话,十有八九都是谎言。梨微自我安慰一番,便将被贬低的怒气压下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小人之心了,不说旁的,就您身边那位如意姑娘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说到如意时,梨微嘴角下弯了一下,墨长渊“噗嗤”笑了,这丫头,还记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