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人而言,今日花城外的擂台与他日并不两样,坐在那高台上的依旧是美丽不可方物的倾城城主,虽然斯洛护卫比往日脸色温和了些,但众人也只是猜测是伤势在身不便装酷罢了。
可对某些人来说,今日的擂台是不同的,例如就在擂台旁的凉棚茶水摊坐着的两人。
“大哥,你真的不上去吗?”蝶轻看着擂台上正与人交手的明一,这话问的却是身旁的简意修。
“担心明一?不用太担心的,这人不是明一的对手,只是明一心怀慈悲不愿意出手太狠,所以才迟迟未将他打下擂台。”简意修替蝶轻到了一杯茶,小心推到了她面前,自己的心却不必这晃荡的茶水平静多少。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蝶轻难得这么急躁,她甚至微微带着埋怨的眼神看向简意修,“你明明喜欢倾城,这次擂台招亲多好的机会,你为何不上去,别说你的武艺定不会输给斯洛明一,就算你武艺不济,明一也会让着你的呀。”
“他会吗?”简意修看似无意的反问,蝶轻却像是中了什么符咒一般定在了那里,他何尝不懂蝶轻此时为何急躁呢。
“大哥,我有一事想要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你想问什么?”
“花倾城是不是就是明一哥一直挂念的那个青儿……”
女人就是凭直觉生存的生物,不知道为何蝶轻自从那一夜听明一说起那个青儿,脑海里就会浮现倾城的样子,即使没有一丝丝的证据,即使她自己不愿意相信。
“他们的过往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但倾城就是明一回忆里的那个青儿应该是没有错的。”简意修其实可以不说,毕竟这算是倾城的私事,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欢他多舌,可是今天蝶轻这么问他便想告诉她。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简意修承认时,她依然会心里一沉,“原来真的此轻非彼青,但为何她不说破,反而做了这么多让明一反感的事,她这倒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我觉得你真的不必担心,就像是她起初就没有打算告诉明一自己的身份一样,她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做回那个青儿,而是做她的花倾城。”简意修抬头看向高台,倾城端坐在那里,纱帐里若隐若现是她似笑非笑的容颜,“这也是我不能站上擂台的原因,因为她只愿意做花倾城。”
“她知道明一的秘密,知道我的,可是我们似乎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谁。”顺着简意修的眼神,蝶轻也看向倾城坐着的高台,“可无论她是谁,她想做谁,喜欢她的人还是会喜欢的,是吧?”
简意修知道蝶轻的这个问题是他不需要回答的,但他仍想宽慰面前这个女孩,毕竟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有时候心里住着的人与身边站着的人并不能一样,这就是命运,尽管无奈却很真实。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很是残忍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却是机会。”
正当蝶轻在思索简意修这番话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特别的铃铛响声,众人不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而蝶轻却是一脸的惊恐,她一脸的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深知自己此时已经来不及跑了。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身着墨绿的长袍,手执高过她一头的古藤权杖,身后跟着两行少女,皆是素色长裙,宛若深林处走出的仙子一般,看呆了两侧的路人。
“轻儿……”
那头发花白的老夫开口,那声音浑厚威仪,让人不寒而栗,路人们主动退避三舍,而简意修看着蝶轻畏惧的神情,心中已经猜出来人的身份了,也清楚是为何而来了,只要知道蝶轻不会有危险,那他便不方便插手。
擂台之上的明一也发觉了,一个分神,那对手竟趁着他不注意攻了一圈,只有高台之上的人,似乎还端坐着,只是没有人能看得出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