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告白换来的确实倾城猛然喷出的一口鲜血，那血有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温度，明一一时间有些无措，而倾城一脸的痛苦之色无法掩饰，明一紧紧握着她的手，那如狮吼一般的咆哮着岚焕的名字。

岚焕来得很快，因为一直不敢走远，只是没想到自己用力的镇压还是未能坚持多久，明一被赶出了屋子，当那扇门关上之时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着什么。

明一立在门口的阶梯之下，面朝那扇窗，那扇若是开启便能望见倾城的窗，此时他的胸口又如万针相向一般，难受得很。

月牙从树上落下，它落在明一的肩上，是岚焕将它从皇帝那里带来的，倾城离开凤黎山时走得匆忙，并没有将月牙带上，也或许是为了留给皇帝救急所以特意没带走。

雪灵狐是认主的，离开明一身边多时，但也从不靠近旁人，就算是跟着岚焕来，也是只远远跟着，如今见到明一自然是有些黏糊。

明一顾不上月牙，似乎也感受不到它舔着他的手背，一颗心都悬在屋内，心中将佛经一遍遍诵读。同样的，他也没有察觉言无命落在他的身后，也或许他察觉了也不愿意去理睬。

“你可以救青儿的。”言无命向来不多言，只说关键，而明一转头那一刻明显是听到了着关键，他回的更是直接，“怎么救？”

“无命！”商余道阻止了欲开口的言无命，言无命一个转身重新跳到了树上，而明一却上前一步对商余道追问，“快说，怎么救？”

“太子殿下，我能理解你此时十分担心倾城……”

“这些虚言不用多讲，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能救的了青儿便是。”明一不是急性子，但是此刻却没有丝毫的耐心，他直直的盯着商余道，眼神很是坚定，商余道无奈的叹息一声，将目光投向在他怀中窝着的月牙，而正欲开口逼问的明一随着他的眼光移动，突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而窝在明一怀中的月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子微微的颤抖往怀里缩了缩。

“雪灵狐的心便是能治倾城心病的药引，我一直有派人去灵隐岛找雪灵狐，但每次都被倾城破坏了，她一直不愿治愈。不过也算是幸运，才能打探到你的行踪。你是从鬼千手就下的它，其实那时候也是我用计骗鬼千手去的，但是倾城还是救下了它，并让它饮下你的血，我想她定是知道你心中慈悲定不会杀了月牙为她治病。也并非我们凶残，只是倾城的病如今真是拖不得了，而雪灵狐的心不能抢去，必须生挖，没有它主人的抚慰贸然行事，雪灵狐会自尽而亡，那它的心便无用了。”

商余道努力解释得详细，他也不敢保证明一是否能听懂，更不能保证他会愿意用雪灵狐的命换倾城的命。

“是倾城救的月牙，为何我并不记得？而她为何一直不愿治愈……”明一一时之间的确有些不能理解，断片的记忆让他听得有些模糊。

“蝶轻给你下了魅卿，强行封印了你关于倾城的记忆，因为之前你并不知道倾城就是青儿，所以你只记得幼时你们的往事，而将她去灵隐岛找你的事都忘了。”

“魅卿……”明一此时才有些明白为何脑海中有些东西总是模模糊糊说不清，很多事他都对不上，曾经以为与幼时失忆有关，但此时似乎明白了。

此时门打开了，岚焕走了出来，额上都是汗珠，明一与商余道迎了上去，言无命在树上也前倾着身子仔细聆听。

“我用含血草给她压着，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上次师父曾书信我说找到了一味古药或许可治倾城这毛病，余道你已经知会师父，他应该就在来得路上了。不过倾城身子实在太虚了，这几日怕是醒不了，无命守在门口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搅。”岚焕说完之后看着明一再叮嘱了一句，“为了她好，你也进不得。”

明一皱眉，“果真如此凶险？”

“她生下来就带着的毛病，当年大渝皇帝找遍九荒也未能有人能治得了，也就我师父也是研究了好几年才找到根治她的法子，但她性子固执……”岚焕没有再往下说，商余道提醒了一句，“法子我都与他说了。”

岚焕听着话之后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我与你说，这或许真的是唯一能救倾城的法子，”说着见明一神色僵硬，忙补了句，“但月牙的确无辜，生得也如此乖巧，你下不去手也是正常，我们不逼迫你，你再细细考虑，或者我师父带着古药来也能缓缓。”

明一凝眉，他的剑能在战场上挥得决绝，因为那些人若是他心软就会取了他的性命，就会冲进广陵，但是他怀中的月牙却是那样无辜，对自己想来忠诚。

月牙舔着他的手，猝不及防咬下一口，而明一这次竟没有怪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