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父皇说明个偷偷带我们出宫去,介时我给你买个兔子花灯可好?”
“青儿,你这福字写得太过清秀,少了些许福气,看皇兄给你写得硕大的!”
“青儿别怕,打雷而已,皇兄背着你睡,不怕不怕的。”
“青儿,我总是相信你会回来的,所以我想再坚持坚持,熬过一日那就离与你重聚更近了一步,现在终于又在一起了,父皇母后定是很开心的,我也很开心。”
那些言语似乎就在白沐青的耳畔,她的马跑得极快,这是回到京都之后皇兄给她跳得,说是性子温和但是脚步快,那风扑面而来,却什么都抓不住。
宫门开了,她翻然下马,一步一步走得安稳,脸色却冷得如冰霜一般,一路上宫人门跪了一路,她却都像是未瞧见一样,太子的死讯还没有传进这深宫,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平静,如往昔一样。
“公主,皇上正在书房议事,此时不便……”福公公亲自上前的,因为小太监们今日都不敢靠近这晋城公主,福公公也看得出公主定是有急事,“公主……”
白沐青似乎并没有听见,她没有停下步子,门口守着的侍卫已经上前与阻拦,白沐青的白绫一出,那两个侍卫便被弹出几米外,门被撞开了。
高台之上,白湛似乎已经料到白沐青为何而来,他对身边的人挥一挥手,让他们都退下,直面着白沐青,“晋城,你今日可太不知道规矩了。”虽是责备的话却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那话语里透着一股子胜利者的轻漫。
“果然,”白沐青的声音如冰般冷冽,“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谋划好的。”
“谋划?你知道的是什么?”白湛故作不知,但他的镇定并没有维持多久,白沐青的白绫已出,紧紧的裹着他的脖子,“既然你不知,那就与我皇兄陪葬!”
白湛的已然觉得呼吸困难,白沐青手一扬正准备了解他的性命,只觉得背后被猛地一刺,那突然而来的分裂刺痛,让她的手蓦地松开了白绫。
“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红顶将军刘善宇的剑拔出白沐青的左肩,跪地请罪,而前方的白湛呼吸还未调整过来,白沐青并没有就此罢休,她一个翻身重起白绫,可是很快便被刘善宇重新制服在地。
“公主,切莫再放肆了。”这是刘善宇在白沐青耳边轻轻说的话,这是不忍心的相劝。
白湛顺了呼吸之后走到了被铁链锁着的白沐青面前,示意让一干人都退下,大殿之上只有他们两人。他俯身望着这个已经满身鲜血的女孩,“朕甚是喜欢你这双眼睛,那里面有股子劲,与朕年轻时颇为相似。你的势力的确比朕预想的要厉害些,想必现在已经知道太子命丧青山岭的消息了。”
听到太子命丧这几个字,白沐青的眼里放出有利箭,想要射穿面前这个人,“皇兄的死,并不是同归于尽,而是你下的毒手!”
“你的确很聪明,”白湛忍不住赞叹,“只是这恐怕有点冤枉朕了,太子是为了判定内乱为社稷捐躯了,朕也不愿意看到。”
“白湛,你久居深宫,机关算尽,可知道无命阁的三百死士?”
“怎么?那三百死士要冲进这皇宫杀了朕救你出去?”白湛哈哈大笑,笑声听了之后略带嫌弃的看向白沐青,“方才朕才夸你聪慧,但却不想你与你那个父皇一样的天真,难道朕没有料想过你知道白沐炆死了会大闹皇宫吗?他无命阁三百死士再厉害,能敌得了大渝三千禁军吗?”
白沐青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三百死士冲不进这深宫来,但是足以平了西山行宫!”
西山行宫,这四个字让白湛脸色大变,但他很快镇定,一脸不知所谓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让我出嫁大渝是真,因为你知道我爱慕临苏太子,但却并不是只为了折磨我,想要除去徐氏一族也是真,因为他们威胁了你的江山大业,你怕大渝江山在你死后改姓易主,但你却并不是要将这江山传给我皇兄,七皇子应该是你这些年极力培养的后继之君吧!”
所以他才会逼着三皇子造反,假意立白沐炆为太子,让两派争斗,他没有料想白沐青与白沐炆的背后势力会这么轻易的摆平徐氏谋逆,所以他早就安排了人,制造同归于尽的假象。若不是西山大雨,败露了西山行宫,白沐青也怕是真的就这么以为了。
白湛俯身提起白沐青的领口,“若是你敢动西山行宫分毫,朕就让你现在死无全尸。”
“西山行宫如今已然是一片灰烬了吧。”白沐青此时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甚至她很是希望一死了之,“我只是恨,恨自己未能将你手刃,他日变成厉鬼,我也会你身侧,扰你****夜夜不得安宁!”
“你!”白湛猛地一掌的下去,白沐青的身子跌在地上嘴角多了一抹鲜血,白湛提过一边的刀剑,“朕就成全你!”
白沐青眼睛睁得大大的,丝毫没有畏惧,她看着白湛的刀就那么劈下来,眼前终是一黑,身上却没有再一次的痛楚,直到那重重的压覆,那温热的鲜血流到她身上。
“福公公……”
白湛也没有料到,身边最忠心的仆人,如今替白沐青挡下了这一刀,那微微颤颤的唇拼尽最后的力气,说着:“公主不可杀,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