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在村子里赶跑他们,让他们吃了亏,我猜他们是不会放弃的,却不会再在村子里动手,那便只能等你出去。而昨日正好要去镇上送药材,我这才让人跟着你……”
木冲有些紧张地说到,他不想让南菻嫣不会自己派人监视她,至于是什么原因木冲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就只是不想让那个人误会。
“我知道了,你是为我的安全考虑,我不会乱想的。”南菻嫣见木冲突然紧张兮兮的样子,便猜到木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仰着头笑吟吟的说道。
“我以为……”木冲并未说完,只是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南菻嫣现在对自己没有那么排斥,甚至还生出几分不同于旁人的信任,这让木冲心中欢喜。
“昨日了几个人,怎么样了?”
说起昨日的事,南菻嫣却不由眯了眯眼,面色有些阴沉。本以为自己母女二人出了南府,便不会再惹人注意,却没想到柳姨娘那女人当真穷追不舍,甚至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我已经问出来了。”木冲说起这事也是正了正色,却像是又要隐瞒什么。
“嗯?”南菻嫣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淡淡地说道:“又是那柳姨娘吗?你但说无妨,那女人的恶毒心思我是见过的。”
南菻嫣虽然是一派平静的模样,可谁又能知道她心里又是怎么样的波涛汹涌?柳姨娘害死了这个身体的主人,而如今她代南菻嫣活下去,那么她就要替她报仇。
木冲见南菻嫣隐忍的神情,以及微微握起拳头,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南菻嫣的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在自己的手心。
“不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木冲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
南菻嫣偏过头,略带不解地看着木冲。木冲的手掌内有些茧子,刮在南菻嫣手心,让南菻嫣不要心中一痒,轻轻的回握住木冲的手。温暖厚实的触感,让南菻嫣不由感到一阵安心,刚才的烦躁都不知所踪了。
“想害你的人不只是那个柳姨娘,还有一个人……”木冲拉着南菻嫣,一起坐在地上,靠着那个老榕树。
“还有一个人?”南菻嫣有些疑惑地望着木冲,转而却又像想的什么一样,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握住木冲的手也不觉加了几分力气。
“没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高乐侯——南穆澈。”木冲握紧了南菻嫣的手,狠了狠心,终是说出了口。
南菻嫣像是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背靠在高大的老榕树上,脸色一阵苍白。南菻嫣虽然从未对这个父亲抱过希望,可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就所谓的父亲居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
南菻嫣一阵心痛,却好像并不是为了自己。南菻嫣更多的是在为那个死去的南菻嫣感到惋惜,跟为自己现在的母亲崔毕宸感到不值,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付出真心,白白辜负了崔毕宸死心塌地的付出。
忽然,南菻嫣又感觉到一阵放松,还好这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还好自己从来就没有苛求过他的父爱,也就不存在伤心与否,只是……会感到有些不值。不过这样也好,不抱希望才永远都不会失望,这是南菻嫣一直以来幸福的真理。
感觉他握住自己的手又紧了些,南菻嫣偏过头便看见木冲一副担心的表情,不由感到一阵庆幸,这个时候还有人陪着自己,真好。
南菻嫣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可是,看着木冲此时的样子,南菻嫣无法对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信任,她可以相信木冲不会变成自己父亲那样的人。
“菻儿,或许高乐侯也是被人蒙蔽。”
木冲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心无城府?木冲哪能不知道那高乐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见南菻嫣一副颓废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这才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毕竟那高乐侯是南菻嫣的亲生父亲,有谁能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想将自己直至死地呢?南菻嫣在沉稳冷静,那也是个普通的女子。更何况,南菻嫣还只是个十三岁小丫头。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绕在父母膝下,享尽天伦之乐。
“木冲,你不用骗我的,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南菻嫣感动的看了木冲一眼,轻轻的笑了笑。
“你……”木冲看着这样的南菻嫣不觉一阵心疼,可是木大将军带兵打仗那是样样在行,可是哄小姑娘……木冲还真没干过,一时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木冲咬了咬牙,再度伸出手,揉了揉南菻嫣有些凌乱的头发。
南菻嫣一时也有些失神,她没想到木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由抬眼看了故作镇定地某人,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木冲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南菻嫣心中闪过一丝羞涩。
“你总是我揉我脑袋干嘛?当我是小狗吗?”南菻嫣朝木冲孩子气的嘟嘟嘴,虽说是抱怨的语气,却并没有躲开,反而有些别扭的别开脸。
“你不是小狗,你是只小野猫。”木冲开心的笑着,手里继续动作着,将南菻嫣早上梳好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你才是!”南菻嫣红了脸,恼怒的说道。而在木冲眼里,那红红的脸蛋煞是可爱。
“走吧!”木冲也不再逗弄南菻嫣,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去哪?”南菻嫣有些不解,不由疑惑的问道。
“南神医,小人是你的药童,现在当然要跟你去采药了。”木冲随手从地上拿起空空的药筐子,故意作怪的说道。
“噗!”南菻嫣被木冲那模样逗得一乐,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屑,没有从地上捡起另一个竹筐子,背在背上。
“正好,本神医现在要如采些药草,下午要用。药童,你跟着一起来帮忙吧。”南菻嫣背起药筐子,朝前跑了几步,转过身对木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