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明日，张耆会给你安排好，我会派人给你稍些银两过去，吃穿用度都不用愁。还有，玉芙不能留，此事一定与她有关，就算不是她所为，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已将她赶出王府，我会再为你寻一个贴心的丫鬟。”

宁水月摇摇头，道：“殿下，人心隔肚皮，往日我对她那般好，却没有想到她如今如此待我。今晚她端汤过来，我就见她神色不对，怪我没有多想便喝下那碗汤药。我相信她不是主谋，她没有理由害我。但她却没有站在我这一边，不可信的奴婢，断不可留在身边。”

“你看府中你相中哪个奴婢，我就命她去伺候你。”赵恒道。

宁水月道：“我与她们不熟，谁知道哪个会真心待我？我有个儿时玩伴也在汴京，她比我年长一岁，她身世凄惨，幼时被乞丐捡去抚养，一直为生计奔波，过得很是艰苦。我想，让她做我的随身丫鬟，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

“好，听你的。”赵恒抱紧了宁水月。

清晨，宁水月便收拾好行囊，拖着因为刚刚小产而万分不适的身子，离开了襄王府。

经过宁水月的流产事件，赵恒得知，他和宁水月的一举一动都被秦国夫人监视。所以，他命令张耆准备两辆马车，一辆掩人耳目，驶出汴京。一辆途中折返，一定要避过秦国夫人的耳目，悄悄回京。

宁水月住进了张耆的家，而张耆为了避嫌，住进了襄王府。

张耆听从赵恒的吩咐，找到了梨香，给了她一些银两，带她去见了宁水月。

“月儿，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这般憔悴了？”梨香扑过去，握住了月奴的手，她眼眸上下打量着宁水月，见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与往日不同了。

“一直没有空闲去找你，”宁水月道，“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我被龚美卖进了襄王府，出入并不是那么随意。”

“怪不得我几次去找你，龚美都说你不在，我当初还不信……”梨香道，“既然进了襄王府，应当过得很好才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宁水月斜躺在榻上，将她如何进府，如何被圣上下旨驱逐，如何滑胎，说与了梨香听。

梨香道：“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仅仅是入了襄王府而已，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博弈一般，太可怕了！”

“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宁水月道，“我现在信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赶我走也便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掉我腹中的孩子……”

说到伤心处，宁水月与梨香相拥而泣。

梨香安慰宁水月道：“好在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以后，梨香会陪伴在你左右，一心一意地照顾你，你再也不用害怕一个人了。”

“谢谢你，梨香……”宁水月抱住梨香，哭道。

梨香拍了拍宁水月的肩膀，道：“我们都是苦命人，从我十岁开始认识你，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不要说谢字，我们是好姐妹，说谢就生分了。但是规矩也是不能坏的，人后我们可以互称姓名，人前，我称呼你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