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年纪约摸25岁左右,穿一件黑色防寒服,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很狠毒,这让她感到害怕。
见年思梅态度坚决,那人有些恼火道:“你不走是吧,那你就等着跟年国军那个混蛋收尸,我马上回去劈了他。”他脸角有些漠然的冷笑,让人后怕。
年思梅彻底被震住了,她只得求饶:“你先说说我爸爸他到底惹什么事情了?”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就在附近,地方不远,你放心我保证不伤害你,只是想解决这个事情所以找到你,你不给他想办法,我要么弄死他,要么送他派出所去。”
年思梅跟着他去了,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在一个小农家院子里,她看到父亲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父亲脸上和身上有被打过的痕迹,他好像喝了不少酒,浑身一股熏天酒气,年思梅楞在哪儿好一会儿。
良久年思梅才回过神,她这才发现,在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隐隐哭泣的女孩,大约17岁左右。
年思梅虽然年纪小,她第一反应想到,父亲这一次不再是赌博这件可怕的事儿,还有比赌博更可怕的事儿,他一定是侵犯了眼前这个女孩。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父亲真的惹大麻烦了,这比任何一次都要困难得多,她站在那儿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外面吹着凌冽的风,眼瞧着就快过年了,本该是高高兴兴的过年,这事情一定会引起轩然风波。
不等她说话,那边刚才带她来的那个人气势汹汹拍桌子打板凳叫嚣:“年国军,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上了你的女儿,让你这个畜生血债血还。”
果然她猜得没错,他真是做了伤天害里的事儿,年思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父亲这次可让她觉得欲哭无泪,他怎么如此糊涂他总是闯祸,他总是不断的制造麻烦,他总不能让人省心。
父亲从来脾气很冲,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是哭着哀求:“别,我什么都给你们,别动我女儿,梅梅救救爸爸,也救救你。钱都是身外之物,把那些东西都给他们,从此老子再也不赌了。”
那次谈判,年家果然是赔上了所有家当才得已解救父亲,父亲回到家后不久,母亲就开始疯疯癫癫,母亲可以接受父亲滥赌,绝不能承受他是轻薄了一个姑娘,更不能接受为此年家一无所有,母亲出事后年思梅的生活从此万劫不复。
她跟林泽辰的相识也是母亲住院期间认识,双方一来二往慢慢就有了好感。
年思梅以为林泽辰是搭救他上岸的浮木,那时的她世界没有一点颜色,家里所有担子全部转嫁在她身上,父亲倒真改变了很多,他跟着乡亲们去了新疆做煤矿工。
原以为林泽辰是她一生的守护神,却没想到他也只是一个梦,人本来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林泽辰的家庭环境养成他具有两面性,表面上儒雅绅士,骨子里淡漠疏离,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他仿佛谁也不爱。
他们的结合并没有带她真正出苦海,反而让她更无助和彷徨,他能给她的仅仅是一个月不多的一千多块钱零用钱,这些还包括家里费用开销,她知道林泽辰收入并不少,可是她没有理由要更多。
表面上林母是妥协接受她这个儿媳,实际她的心一直没当她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林母永远坐在那至高无上的的位置,没人可以撼动她在这个家的江湖地位。
年思梅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她在工作上都比别人更拼,因为她想赚更多的钱,就必须更努力。
她对林泽辰淡淡道:“好了,我去洗漱,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林泽辰见年思梅不配合他的态度顿时变了不少,冷冰冰道:“这个月没有多的钱给你,我投了点给股市。”
年思梅这才想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样的话,前两个月也是说有应酬或者什么,所以没钱给她,也许他不想再帮她承担这些开销吧。
想想她也理解,要说都怪自己身上担子太重了,如今的社会都现实,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说林泽辰这样骨子就点自私冷漠的人,如今他们俩就是生活在一起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偶尔一起敷衍的吃一顿饭,大多数时候她不懂他的心在想什么,他仿佛带着面罩,他总是阴藏自己真实面目。
年思梅觉得他们一家人相处的方式不同于常人,林母常年阴郁着脸,从没见她笑过,林父像是一个不存在的空气,家里大事小事他都插不上手,只看见他吃饭、一个人玩百厌不烦的扑克牌、然后就是散步锻炼身体;林泽辰是外表懦弱骨子倔强。
至于他的两个姐姐,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关系不咸不淡,她见过她们三姐弟一起都数落父母的场景。
两个姐姐都说林母爱钱甚过子女,也许因为她的职业习惯,做会计总是节约再节约,而且骨子里冷漠刻薄。
三姐弟几乎是抱头痛哭,在记忆中她们没有温暖的童年,她们从小就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愿去做,否则就是谩骂和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