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晓西虽然有些醉了,但他的头脑还清醒着,母亲要说的一定是他多年一直盼着的父亲的情况,他心跳有点加速,不安的等待母亲的接下来的消息。
母亲握住他的手,有些颤颤巍巍道:“晓西,我不想你读书了,你这大学根本不能将你改造好,我的儿子离我越来越远,我害怕你跟那帮坏朋友学坏了。”
张晓西以为母亲是跟自己谈父亲的事情,那料她会给自己说让他不要上大学。
他有些赌气,不高兴的说:“不,我要上学,必须上完大学。”
上大学只是一个美丽的借口,这是他远离家的一个最好托词,其实他才不在乎上不上大学,他根本不看重。
“晓西,你听妈妈把话说完,每次我都让着你,但这一次你听我的话,你那大学反正也学不了什么,我也绝不允许我儿子出去干什么演员之类的活儿,我儿子金贵,你虽然从小没有平常孩子拥有的那种朴实的温暖,但是你有个特别能干的幕后…”
张妈妈说一半,最终没有说出口,她心想还是在等等吧反正时间也快了,等他们到了那边,张晓西什么都会明白。
母亲的欲盖弥彰,让张晓西有些恼怒,父母她们就一直当自己是小孩子?自己早该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他们就是那么狠心。
他等了很久,已经不喜好这样的秘密,有些不高兴的质问母亲:“演员不好吗?你不觉得你们才是最佳的演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新加坡那天晚上你们的对话我都知道。”
也许这个秘密隐藏太久,他不想再假装不知道,干嘛要骗他,难道她们准备骗他一辈子?
见张晓西这样说,母亲的脸上浮过一丝尴尬,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切做得密不透风,那知儿子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丈夫特殊的身份他们又何苦这样。
“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的父亲吗?不久你就可以见到他,他在美国,希望我们母子过去,你可以去那边上更好的大学随便你要什么学校都可以,甚至是好莱坞学校,我们都支持你可以吗?”
“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要见我?我现在不要见他,我哪儿也不去。”
张母点了一支烟,她一直有个习惯心情不好久抽烟,小时候张晓西会很心疼的给妈妈把烟灭了,渐渐长大了也理解她心情不好,就由着她抽。
“晓西,你爸爸不是一般男人,他是个铁血汉子,他身上有着传奇故事,他是个真正爷们,我希望我们的晓西也是这样。”
听母亲如此说张晓西有些不满:“铁血汉子就该抛弃妻子,爷们就该躲在阴暗的角落?”
母亲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有些伤感道:“傻瓜,你不懂,也许以后你会知道,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也许说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以后他会补偿你。”
张晓西很生气的站了起来:“别说了,对不起,我没有父亲,我不会见他,更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张晓西说着朝自己的卧室走,两母子的对话嘎然而止,张妈妈在沙发上暗自神伤。
自己为了丈夫和儿子,等了22年,这么多年她容易吗?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也许真该给他找个人管管,无疑这个人在张妈妈看来当然是小意。
她和小意情同母女,小意是那种外表大大咧咧,骨子善良天真的女孩子,又特别是她懂得自己的心思,以往她和儿子有什么矛盾都是她在中间调和。
那一夜,张妈妈几乎是一夜未眠,她思索着让小意跟儿子的事情定下来,这一次绝不能让儿子擅自做主。
后来张妈妈悄悄的约见了小意,小意是她认的干女儿,她们之间关系一直比较要好,两人约在一个咖啡馆,张妈妈并不知道小意跟张晓西还组建了一个乐队,她只知道儿子在酒吧兼职。
见到小意的那一刻,张妈妈有些吃惊,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她的头发短了,皮肤变得更白人也瘦了,只是看上去精彩不太好。
她先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小意才匆匆忙忙赶到,张妈妈有些不敢认,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朝小意挥挥手。
“丫头,妈妈在这边。”
张妈妈仔细打量眼前的小意,尽管她穿得亦然是很朴实,可她那满是补丁的牛仔裤、骷髅背心,以及豹纹的松糕鞋却还是让她有些诧异在她看来小意就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叛逆张扬,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小意,你喝点什么?妈妈也刚来一会儿,你最近还好吗?怎么好长时间不到我们家里来玩?是不是晓西哥哥欺负你啊!”
小意好像情绪不太好坐在她对面,她头埋得很低,眼圈红红的什么话也不说,一副我见犹怜。
张妈妈摇晃着她的胳膊,亲热的问:“傻孩子,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这时恰好服务员路过,张妈妈叫住了她,她知道小意喜欢什么口味便给她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一会儿咖啡就上来了,小意不停的搅动中咖啡,似乎这样可以转移自己注意力。
小意淡淡道:“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很好,只是我有点难过。”
张妈妈都快被她说晕了,她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性格直气像男孩子,倒是张晓西小时像女孩子。她心里早认准了她们两个,在她看来她们是天造一双,没有人比她们更合适。
张妈妈叹了口气,有些忧伤的说:“你这孩子跟你晓西哥哥一样,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都藏在心里。”
小意听见晓西,很紧张道:“晓西哥怎么了?”
张妈妈认真道:“小意,如果我让你们一起去美国,你愿意跟我们走吗?等大学一毕业你们就结婚,妈妈一定不会亏待你。”
小意很诧异,没听晓西说过这事情,也许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叫梅梅的女孩,他的心哪儿还容得下其她人,想着那个见过的女子她心里就滋生出一股嫉妒。
“妈妈,你还不知道晓西哥已经谈恋爱了。”
张妈妈第一次听说自己的儿子谈恋爱了,听小意的口气也明白了刚才她落寞的神色。
“他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小意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就最近在夜场认识的一个女孩,听说以前是做酒水销售。”
小意明明知道年思梅并不是那种陪酒的女孩,可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必须嫁祸于她,她继续道:“那女孩不太爱说话,有点深沉,我们几个朋友都劝晓西哥不要喜欢可他就是走火入魔谁的话都不听,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说是我告诉你的,到时晓西哥会跟我生气。”
张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很不愉快,她想不到儿子谈恋爱了,谈恋爱不是跟自己喜欢的女孩谈,而是酒吧陪酒的女孩子,对这样的女孩子她没什么好印象,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呆久了什么都可能变,她绝不允许儿子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她必须扼杀儿子这个不好的苗头。
“小意,你不管只要你对晓西的情感在,我就会永远的帮助你,你才是我认准的儿媳,其他女人都别想进我家的门。”
两人又聊了好久,后来越聊越开心,张妈妈只告诉小意不久他们一起去美国,没告诉她会去见谁。
小意寻思如果她们去了美国也许可以重新培养感情,她希望这是一个机会她愿意跟晓西走。
后来小意承诺不管她去不去,都将全力协助张妈妈将晓西劝到美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其实她已经开始盘算去异国他乡,她们之间会不会来一个大逆转。
张晓西生日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这让他很窝火,年思梅的电话也没有了,他每天晚上都打量酒吧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并没有看到那张他想看见的脸。
张晓西自己也不清楚他对年思梅到底是调侃多一点儿,还是真正喜欢多一点,反正看见她就想捉弄她,她的存在让他阴霾的心如麦穗儿一样亮灿灿的,她如一缕春风,这样的女人看着让人温暖,在张晓西看来年思梅就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喜欢穿得老成,如果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一定让她变得美美的。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同事李文约年思梅晚上一起吃饭逛街,李文手里有两张团购的西餐票,李文性格开朗年纪和年思梅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们平常工作上关系就比较默契,李文是唯一知道她结过婚这个事实。
因为她跟李文相处久了,知道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李文有点大大咧咧,剪一个短寸头看上去有点假小子的形象。
还记得刚到公司不久,有次大概有6、7个女孩子一起出差,吃饭的时候,年思梅去买了点葡萄,刚走两步发现自己刚买的葡萄被小贩掉包了,明明自己选的是好葡萄,结果提手里的是一口袋烂葡萄,她有些胆怯的给李文说。
“文文,我发现刚买葡萄被掉包了,明明选的好葡萄,你看现在都是一粒粒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