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陪着笑脸道:“老板,我想打一份稀饭,给病人吃。麻烦你帮一个忙。”
老板有些势利道:“大冬天谁吃稀饭,冷飕飕的,我们这儿没有稀饭如果你要排骨冬瓜汤还可以,我正好有一份。”
张晓西担心这样一路走下去也是白搭,他只有先妥协,买了一份排骨冬瓜汤,他提着排骨冬瓜汤继续去寻找他认为合适的稀饭。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走了几条道后,他终于寻见一家稀饭王的店子,他将几种口味的稀饭都打包。
张晓西提着买好的稀饭快步的朝医院走,也许是有人等着自己,他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他又记起年思梅躺在自己肩上呼喊自己名字的那时候,或许那时很幸福的时候,只是可惜这倔强的丫头,只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才暴露出来,他再也不要错过她,他发誓再也不需她离开自己。
回到医院好一会儿,年思梅才醒过来,当她看到坐在身边的张晓西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
年思梅将脸转向一边,倔强道:“你干嘛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张晓西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梅梅,你别再拒绝我好不好?为什么要拒绝我,你情愿死也不相信我?可是你不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吗?”
年思梅道:“我没有叫你的名字。”
张晓西笑笑道:“别欺骗自己了,我都听见了,我很高兴这样说明你其实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别臭美了,你是老孔雀当惯了,习以为常了。”
张晓西打开袋子里的饭,他柔声道:“好了,我不跟你争,先吃点饭吧。”
年思梅冷冷道:“我不吃,我不饿。”
张晓西端起一碗稀饭,声音异常温柔道:“好梅梅你就尝尝,我跑了很好几条街给你买回来,还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每种都给你买了。我想老天都会被我感动,你不会比老天还冷酷吧。”
年思梅的心情平和了不少,看见张晓西这样温馨呵护自己,她真的很感动,只是她不敢接受这该死的温柔,她害怕再失去,所以不如不靠近。
爱情来的时候可能是柔和可口的比萨,当爱情离开的时候它又可能是匕首,而且刀刀致命,如果要命来偿还她不如自己孤独一生,是的她情愿一个人独自生活也不要再相信爱情。
她依旧是清冷的面孔,脸上挂着冷冰冰的面孔。
“晓西,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是你真不是在帮忙,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死了对我来说是解脱,你以为你救了我,其实你让我再一次孤独。”
张晓西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吹着碗里的稀饭,其实,这饭已经快要凉了,他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也不想多与她争辩。
他用那种温柔得可以捏得出水的声音叫她:“梅梅,我的乖梅梅,你就先吃点儿东西,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咱们不谈未来,我不信你肚子不饿?”
也许是他的坚持令她有所动容,她的防线正层层被摧毁。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只是她才遭受了致命打击,她伪装的坚强就快要被他撕毁。
张晓西用小勺子舀着稀饭往她嘴里喂,这是他第一次喂人饭,当然也是她第一次吃到除父母以外的人喂给自己的饭。
也许是肚子确实很饿,也许是张晓西感动了她,她不在那么倔强反抗。
看着年思梅吃着自己买来的稀饭,张晓西心里流淌着一股温暖,也许这才是爱,在他看来爱就是一种责任和成长,她总是不断检阅他的忧伤。
也许是自己过度的将她美化,他真觉得这会儿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只要她需要他,他愿意永远留在她身边。
看着她吃饭的姿势,他觉得美极了,她那凌乱的头发配上清冷的面孔,他真的好喜欢她。
“梅梅,跟我一起去美国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带你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好?”
年思梅本来已经渐渐融化的心被他这个现实的问题一下子深深击中了,她不可以接受他的温暖,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帅气迷人的黄金单身男,最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小那么多岁,就凭这一条他的家人肯定不能接受自己,与其再次承受伤害不如趁早拒绝。
她突然一下子激动的将碗打倒在地,她有些激动道:“张晓西你要玩找别人去,我玩不起,你还是走吧。”
张晓西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动怒,他不过是让她跟自己走,她就这样激动。
张晓西有些无力道:“梅梅,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让你如此不高兴,你为什么就如此固执,你情愿一个人也不要我靠近。”
“你走吧,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我的心意,我就算吃饭,也没代表我接受你,我们不合适。”
张晓西有些不甘心道:“为什么说不合适?那你觉得什么是合适,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怎么说合适和不合适呢?”
年思梅冷冷道:“你找别人去试,我没有心情陪你玩。”
“你真是一个倔强固执的女人,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年思梅将脸转向一边淡淡道:“知道就好,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很感激你。”
张晓西望着她坚定道:“梅梅,我确定你就是我的幸福,你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你是个疯子,我有什么好,我是个二手女人,我还被着离婚这个不太体面的外壳,你知道吗?我还流产,我流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晓西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难受,原来她经历不止是离婚那么简单,她还流产了,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也许上一次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个事情吧,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丈夫和孩子,这两样东西在顷刻成为乌有,她怎么能不悲伤,原来她变得如此冷漠是因为她承受了如此大的打击。
“梅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这在我看来没什么比你活着更好,我喜欢真实的你,不管你是否结婚,是否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只有你的未来有我就可以,你的过去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你的未来我希望有资格可以参与。”
年思梅本来不想告诉他自己这些事情,为了让他死心,她不惜扒开自己的伤口,她将自己阴霾的伤口呈现在他面前,她以为男人都会计较这些。
没想到他关心的是她的安危,他的话很真诚,也许他的爱也是有期限,但此刻是真的,她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她的心渐渐有些温暖。
可是,她不要这该死的温柔,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她情愿放弃眼前的温暖。
年思梅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既感动却又不能接受这样的爱,她真的没有勇气,她早已是行尸走肉,她不配拥有他的爱。
“晓西,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我太累了,我真的很累。”
张晓西看见她如此纠结,他只有叹息,他淡淡道:“梅梅,我不打扰你,保证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吧。”
张晓西向来是娇身惯养,可是在年思梅面前,他竟然没有一点脾气好像真的自己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将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有点像虐待狂和受虐狂的故事。
他用扫帚将地上打翻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他觉得自己真是变了一个人,这还是自己吗?张晓西对着镜子做鬼脸。
他回忆起她们的故事,一次意外的相逢,本来以为是一场游戏,他却逐渐沦陷,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地方,也许爱就是这样冲动和茫然,不确定无法把握的爱,他却爱得痴迷。
原本以为一切都有了新的转机,却没料到这个转机竟成了死胡同,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她继续下去,她就这样拒绝自己一辈子吗?她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她真是一个傻瓜,年思梅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张晓西对着镜子输说。
女人,走着瞧,早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会让你从伤痛中恢复过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年思梅正闭着眼睛在休息,他不敢惊扰她,他将自己兜里的手机也调成静音,害怕打扰到她。
灯光下,看见她红扑扑的脸,他有些怦然心动,这个倔强的家伙只有沉睡的时候才如此温顺,他多想画面就此定格,就这样直到永远。
那晚张晓西就这样守护在她身边,由于他粗心将手机设置错误本来是振铃,被他设置成静音,以至于张妈妈给他电话的时候全然不知。
也就在那晚张峰凯接了一个电话,就轰轰火火的出去了,苏慕容一个人在家等了好久也不见丈夫回家,她打晓西电话没人接。
苏慕容在家里急得走来走去,她不听的给晓西发短信。
“晓西,你在哪儿,快接电话啊。”
“晓西,你怎么回事,你爸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