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照常起来的很早,今天是周末要回自己家一趟,她有一个习惯闹钟响不论睡得好不好,都会立即起床,或许她从来都没安逸的歇息过,就连做梦都紧张。
想起来就会有点悲伤,林泽辰只在结婚第一年陪自己回去过两次,后来不管家里有什么重大的事儿,他都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推脱今天她又得一个人回家。
年思梅她们家住在北门一个小区,让她万幸的是自己并没有跟公婆住一起,虽然没做一起但是婆婆有她们家里的钥匙,经常很早的时候从早市上抢来的油给他们提到家里来。
她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婆婆从天而降,像突击检查工作一样不请自来,她打开门看见年思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准备出门。
“你这是干嘛?你是运输队?”婆婆看了看她的包,一脸警惕的说。
年思梅尴尬的笑笑,小声说:“妈,你来了,我准备回去看看我妈,今天正好周末。”
林母一脸傲慢的神色没有看她,冷冷道:“我问你话来着,别回避,你提的什么东西?有你这样将丈夫家的东西往娘家拿的道理吗?”
年思梅打开袋子,是一双皮鞋、补品、还有点零食。
“妈这都是我自己的工资给家里买的,好久没看他们,回去看看而已。”
林母目不斜视,不高兴的说:“什么你工资?你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你的也是他的,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当这儿是个家?你就想把我们家都掏空?”
年思梅知道跟她没有道理可讲,只有一味的说着软话,被说这个外来的媳妇,就算是她老公,她儿子,所有人都得让她三分。
“妈,不是这样的,我对泽辰是一心一意,我也没有背着你们怎么往家里拿东西,这都是我自己买来的。”
林母没再说什么,而是四处打量,一会儿用手摸摸桌子,一会儿又摸摸窗台。
“你一天就知道疯耍,家里卫生都不做是吧?娶你这样的媳妇干嘛?”
年思梅说不上像母亲年轻时任劳任怨的女人,但生活习惯还是很良好,家里卫生基本上每天都有打扫,要怪也就怪自己家住的离公路太近灰尘太大。
“妈,我每天都有做卫生。”
林母显然不认同她的观念,继而唠叨:“你这样我放心儿子跟你过下去吗?你看看泽辰是越来越瘦,你不疼,我这个当妈的疼。”
年思梅只有心里暗自祈祷,她快点离开,她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折腾自己。
隔了许久林母才气鼓囊囊的离开,走时甩出一句恶狠狠的话:“你如果做不好,给钱给我,我每周来帮你们做卫生。”
看见她远去,年思梅嘴上热络的招呼:“妈,你慢去啊。”
等她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提着袋子踏上回家的路,还好北门跟新都的距离很近。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在路上还遇到一些热情的邻居。
“思梅回来了,怎么不跟你老公一起回来呢?”
年思梅通常的理由:“他忙,单位上事情多。”
远远的她看见母亲,她坐在家里院子一个凳子上,看上去很沉静。
年思梅始终认为母亲并没有真正疯,她是用这种手段逼自己那不争气的父亲,她真那么认为。
母亲安静的时候,她看到她脸上有晶莹的泪水,很小的时候她就为自己母亲深深叹息,她那么勤劳却如此不公。
年思梅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椅子上,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妈,我回来了,思梅回来看你。”
她看到母亲对自己笑,那笑容很纯真,她很天真道:“你好面熟。”
年思梅的泪水一下子滑落,母亲是真的精神错乱,她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辨认,她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疼。
她过去抱住母亲的头,她将自己的身子贴进她的身体,她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妈妈,我是思梅,我是你的女儿思梅啊。”
母亲偶尔会很暴躁,这会儿在她怀里很乖顺,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思梅,我要吃包子,我要吃肉包子。”
年思梅放开母亲,对她柔声道:“好,我这就去给你做,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年思梅轻快的来到厨房,对家里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个4层的小宅院在她们小的时候,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五好家庭,可如今周边早是新的宅院,唯有她们家还是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