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可是母亲生日是件大事,他这样怎么也说不过去,她意识到或许她不该这样懦弱。
这样妥协下去,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没有婚姻这张壳也不用看他的脸色,她可以一个人生活,当年思梅脑子产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被这个念头震慑了,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今天居然想做一个了断。
年思梅再次回到客厅,林泽辰正敲着二郎腿看电视,他表情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泽辰,我妈妈过生,你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平常我都是一个人回去看他们,这次你就跟单位请个假再说不就吃一顿饭的功夫,哪儿花得着让你花多少时间。”
林泽辰头也不抬依旧是冷冷的口气:“不去,我哪儿也不想去,别说工作上的事情,就没有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想去。”
年思梅有些茫然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
林泽辰不高兴道:“不去,就是不去。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以为是十万个为什么?”
年思梅想尽量说服丈夫,她知道这次回去多少还有些亲戚会来,如果还是自己一个人怎么也说不过去,从面子上讲也说不过去,平常她都会编造一些工作忙的理由,可是这是母亲过生日从道义上好像说不通。
“泽辰,你就跟我回去吧,如果太忙我们吃了午饭就回来好不好?”说着她试图去靠近丈夫。
林泽辰有些不耐烦提高音量道:“给你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不要浪费口舌。”
见对方态度如此坚决,年思梅也失去了耐心跟他软磨硬泡的周旋她将心里的疑虑提了出来。
“林泽辰是不是因为我妈妈的病,你从心里上看不起她?”
林泽辰没好气道:“你神经病,我懒得跟你说。”
“林泽辰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跟你没完。”年思梅只得对他下最后的通牒。
林泽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将手中遥控器朝桌子上一扔没好气道:“我看你如何没完,我还就不去,说不去就不去,你爱去是你的事儿我管不了,但你也管不了我。”
年思梅彻底无语,她看着林泽辰转身去了卧室,这更加坚定了开始她在阳台上的想法。
妈的,离婚,必须离开他,这日子没法过,他大爷的谁爱服侍他谁来,连自己母亲的生日,他都可以这样无所动容,还期待大事上他会帮助自己?
那一刻年思梅的心无比坚决,她必须要跟他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与其长期在黑暗中度过不如挣脱,她要挣脱婚姻的枷锁,为自己而活。
隔了一会儿,年思梅也进了卧室,林泽辰正躺在小歇,他连鞋子也没来得及脱,就那样斜躺在上面。
年思梅对着林泽辰冷冷道:“林泽辰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回去,我们就离婚。”
林泽辰正要进梦想耳边突然传来年思梅嘴里的几个字,他什么没听见,就离婚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望着年思梅颇有些玩味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年思梅看他凶悍的目光,有些胆怯道:“我说,你不回去我就跟你离婚。”
林泽辰嘴里重复道:“什么?你要跟我离婚?我没听错吧?你要和我离婚?”
“是的,我就是要跟你离婚,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去。”
林泽辰一下子恼怒了,他一脚朝年思梅踢了过去,凶巴巴道:“我看你这娘们是活腻歪了,离婚都可以从你嘴里说出来。
妈的,不就是一个生日不回去,你就要离婚,你当婚姻是什么?玩家家的儿戏?”
年思梅没料到林泽辰会如此心狠,他下手真重让她疼得有点眼冒金星,他还当自己是他的妻子嘛?这个混球简直就是渣男。
年思梅被踢了一脚,身上很痛她不甘心道:“林泽辰,你打女人算个屁本事啊?你只有欺负我,总有一天有人会我出这口气。”
林泽辰冷冷道:“一切都是你自找,谁让你不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这只是小小教训,别在我面前婆婆妈妈,少威胁我,离婚这两个字只有我可以说。”
年思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如此倒霉,这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就这样对待自己吗?她该怎么办啊?
身上的痛可以慢慢愈合,她心里上的痛可以抚平吗,她要趁这次机会跟家里商量离开这个恶魔男人。
那天晚上年思梅又接到父亲电话,父亲说这段时间那边淡季没什么活儿,要在家里呆几个月,顺便也赶回来给母亲过生,父亲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有些期许的对年思梅道:“梅梅,我回来直接从你们那儿,我们父子三人一起回新都好不好?”
父亲的态度有些委婉甚至小心翼翼,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他再也不像原来那样飞扬跋扈,哪怕是在自己而孩子面前说话也没底气。
面对父亲的提议,年思梅并没有一口拒绝和承诺,她表面上不冷不热应承:我尽量争取安排,泽辰单位事情多,不知道能不能行。”
年思梅心里清楚,林泽辰连自己的帐都不买就别期待他会给她父母面子。
林泽辰的态度让她意识到这次正好趁父亲回家她要同他商量她要离婚,她再也不要跟他这样过下去。
接下来几天日子没什么大变化,两人都客套的相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林泽辰本来想趁机找赵谨,可想着周末年思梅要回家那正好是机会便将找赵谨的机会退后延迟。
再说那边赵谨跟韩方乔的关系也闹得很凶,至从上次打过赵谨,这期间两人还为其他小事争吵过几次,每次最后赵谨总会受点小伤她手臂上韩方乔用烟烫的伤疤赫然在目。
年思梅的父亲星期五的晚上到的成都,年思梅亲自去接的他,两人从火车站打了一辆出租车回新都。
看见只有女儿一个人来接自己,年国军有些失落,他手里提着两大袋行李。
“梅梅,怎么你一个人来?泽辰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再说他有车干嘛还打车,这不是浪费钱?”
父女俩上了出租车,他还继续唠叨道:“哎,我说你该管的还得管管他,男人不能对他放太松,他是天上的风筝,你完全放松由着他的性子就再也拉不回来。”
年思梅不想过多解释,只有敷衍的回应:“不是都给你说了,他单位有事情,来不了。”
“能有多大的屁事儿,比岳父从外地回来还重要?比丈母娘过生还重要?”年国军没好气的责问道。
尽管他有些软弱,但是一个人最起码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应该懂,对于女婿年国军可是逢人便夸,自己被人看不起,可是自己女儿争取找了一个好婆家,在成都房子4、5套,而且林家就一个儿子,说什么那些都是女儿以后的共同财产。
可以说林泽辰的家境和他的工作都是他向别人炫耀的资本,曾经他被人看不起,没想到他抬出女婿的身份那些朋友亲戚都会竖起大拇指夸他女儿能干。
年国军并不知道林泽辰和女儿的关系怎么样,他长年在外打工赚钱没有更多的心思管理这些小事。
凭着自己的良好感觉,他觉得梅梅性格不错,自己女儿长得漂亮又勤劳最关键是懂事,他以为她们的感情怎么也不会坏到哪儿去。
两人下了出租车,要走几步,穿过几条小巷子才是自己的家。
父女俩下车后,一人拎一个袋子。
年思梅在灯光下看见父亲瘦弱多了,他看上去很憔悴,也许是坐了太久的火车。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很晚,街道上好多小买部都已经打烊了,灯光将父亲的影子拉得好长。
年思梅想着父亲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她真想问问他,干嘛当初要做那件傻事情,如果没有他当初的冲动,他们家不会这样,曾经他们的家是五好家庭,如今镇上都换了新房子,唯独自己家还是那么破落。
想着自己准备跟林泽辰离婚,说到底母亲对于这件事情给不了意见,更不能给自己意见。
年国军的步伐有些急速,也许思家心切,看见年思梅步伐缓慢他还回过头招呼她。
“梅梅,你还走得动吧?是不是平常缺少运动,经常坐泽辰的车,很少好走路。”
年思梅见他再次提到林泽辰,他对这个女婿抱着很大程度上的幻想她真不想揭开这个面纱,可是事实无法被面纱一辈子罩住,她站住了脚步喊住他。
“爸爸,你等等我想给你说一件事情。”
年国军看见年思梅站在原地不动,他便笑笑道:“你这傻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再说不马上到家了,一会儿回去慢慢说。”
“不,我就要在这儿给你说。”年思梅固执道。
年国军只好投降道:“说吧,什么事情,是有什么喜讯要告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