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梅不明就里,她淡淡道:“我干嘛要来,你看见他就看见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不可能,别去招惹他。”
李文急得直跺脚,她声音提高很大道:“你必须马上来,否则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听见李文如此说,年思梅也开始不安起来,她有些忐忑道:“文文到底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出门,我们在新华公园,你快来,我害怕你晚会儿可能真见不了他。”
曾经李文对张晓西有成见,可是后来几次接触她发现这个人心很善良,对年思梅也是真好,尽管他让人没有安全感,可他真正对年思梅好,她是知道的。
年思梅不敢怠慢,她穿了一件羽绒外套就急冲冲的朝着楼下跑,她不知道张晓西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从李文嘴里说出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她心感动一阵阵刺痛。
她和他认识的片段像坐过山车一样在脑海回荡,她记起第一次认识他的场景,后来几次偶遇,他总是浅浅的来,她知道自己不可以爱上他,却不想她早已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她爱他,只是现实让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她不可以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所幸的是,她刚在马上站一会儿就有辆空车,她不断催促司机。
“师傅麻烦你能不能开快一点,我有急事,求你开快一点儿。”
好在出租司机是个好脾气,不断的安慰她。
“你别担心,一会儿就到。”
“没什么大不了,你先深呼吸,我尽量开快点。”
一路上也还顺畅,可是年思梅依然很紧张,说好不为他忧伤,可是知道他出事了,她却管不住自己,也许他幸福的时候她不会去管他,但知道他不好,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安抚他受伤的心。
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紧张,她真害怕见不了他最后一面,她恨不得张一双翅膀飞到他身边。
快到新华公园的时候,她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让她提前在路边等着她。
李文接通电话后,却让年思梅先到水上世界哪个入口找她,她们在哪儿等她。
年思梅在公园门口下了车,她不顾一切的朝着目的地奔跑。
远远的她看见了李文的身影,李文在一个石墩子旁边焦虑的走来走去。
年思梅有些不安的唤她的名字:“文文,晓西他怎么样了?”
外面的风吹着有些冷,李文将手揣在兜里,有些哆嗦道:“不知道他怎么了,你看这样子像不像神经不正常的流浪汉,我开始并没有认出来是他,我好奇的多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张晓西。”
年思梅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卷缩着的人是张晓西,他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像薄薄的纸片,风轻轻一吹就会带走他。
她握着他冰凉的手,有些难过道:“晓西,你怎么了?晓西,我的晓西你到底是怎么了?”
年思梅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连忙招呼李文。
“文文,帮我扶住他,我们一起走,我带他回家。”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他的父亲出事了?不然他怎么像个酒鬼一样,看见他憔悴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
张晓西模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从声音判断有点像年思梅,他有些激动。
“是梅梅吗?是梅梅吗?我没做梦吧?”
他是醉了,但他仅有的意识提醒着他,他有些哑然失笑,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他躺在石墩子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年思梅紧紧着住她的手,他冰凉的大手慢慢有些微热,能闻到他身上有很大一熏天酒气,向来光鲜的张晓西看上去脆弱不堪一击,他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
外面的天开始慢慢暗下来,李文和年思梅一起将张晓西送到她住处便先行离开,年思梅本来打算挽留她,因为还有其他事儿,她着急的先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年思梅才反应过来,锅里还煲着汤,她连忙先进厨房把火关掉。
再回到客厅时听见张晓西有些茫乱:“我好难受,我要喝水给我水。”
年思梅给他倒了一大杯热水,她递给他。
“晓西,你慢慢喝吧,发生什么事了给我说说。”
张晓西负气的将水杯一下子给扔到地上,有些不高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干嘛,你带我来看你和姓韩的人过得有多幸福吗?你就那么喜欢喝老酸奶,你是让我来看你过得多幸福吧?”
年思梅有些无奈,此时她是住在韩方乔的房子里,这主要是为了照顾雷小阳,她和韩方乔并没有什么改变。
年思梅很生气,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她只好去那拖把先把地上打扫干净。
她有些冷冷道:“我不想跟你争,我是看你喝醉了,害怕你出事情,才接你回来歇息下,我跟别人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也请你不要瞎操心。”
张晓西不由得尖叫:“什么,你的事与我无关,那你干嘛要管我?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说走他挣扎着站起来,要往门口走,他真的是喝多了,走路已经偏偏倒倒。
年思梅连忙上前去扶他,说时迟来时快,只听砰的一声,他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张晓西的眼角撞在地板上,留下很大一块印迹。
年思梅用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抱起来,她有些责备的口吻。
“你干嘛要逞强,你看这不是摔伤了。”
张晓西愤愤道:“摔伤算什么,摔死才好,我才不要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好,这样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年思梅知道此时他意识不太清晰,她没必要跟他争辩,便好脾气的拍着他肩膀道:“晓西,我没跟别人好,我只是暂时在这儿,是为了方便照顾小阳,我跟乔是好朋友,我们只是好朋友。”
张晓西一把抱住她喃喃自语道:“梅梅,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需要时间,也许很长,也许我们再也不可能,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很爱你,只是我需要时间,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年思梅想要挣脱他,他却抱得更紧,他嘴里嘀咕着:“我不要放手我再也不要你走。”
年思梅温柔道:“晓西乖,我先给你洗把脸,然后我们一起吃饭。”
张晓西没有反抗,他很顺从的跟着年思梅进了洗漱间。
正准备给他洗脸的时候,年思梅才想起前不久还买了新毛巾她转身去房间,寻找毛巾,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新毛巾。
待年思梅在回到洗漱间的时候,张晓西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只剩一条小裤在身上。
年思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退出来的时候,张晓西一把拉过她的手。
“梅梅,给我洗澡,我要你给我洗澡。”
年思梅把毛巾给他试图挣扎,她有些难堪道:“晓西,你是男人你自己洗,那有我给你洗的道理。”
张晓西指着自己的眼角,有些撒娇道:“是不是嫌我这边摔得还不够?还想我另一边也摔呀?”
年思梅摇头:“不是,可是,可是我怎么给你洗澡?”
张晓西坚持道:“你就洗吧,我要你给我洗,我曾经做了很多次梦都是这样的场景,再说老子今天喝多了,而且刚从局子里出来,我需要你,梅梅我要你给我净身,我要你给我洗澡。”
年思梅算是听明白了,什么局子里出来,她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生气道:“你怎么了?怎么进去了?”
张晓西嬉皮笑脸道:“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没有女人,我就去强老太婆,结果被老太婆告了。”
年思梅一本正经道:“别这样嬉皮笑脸,说实话你到底是为什么进局子?”
张晓西有些失落,他低垂着脑袋有些倔强道:“我不想说,以后再说吧。”
年思梅负气道:“你不说我就不给你洗澡。”
张晓西一听眼前一亮,他讪讪道:“意思我说了就会给我洗是吧?”
年思梅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敢情是才从派出所犯了事出来。
张晓西声音很小,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吐出几个字:“其实是打架。”
这样的天气即使在室内也会感到寒冷,年思梅看见他身体不住哆嗦,她连忙去将热水开启,她有些温柔道:“干嘛跟人打架?不要给我说你跟别人争老太婆。”
张晓西苦笑道:“不是老太婆,是因为鸡。”
年思梅不知道张晓西说的鸡是吃的鸡,以为是其他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她用手在他身上狠狠的掐。
“什么,你叫鸡了?你才多大你居然学别人玩鸡,好的你不学,坏的就学,你是无可救药。”
张晓西知道年思梅会错了意,看见她对自己又爱又恨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年思梅用脚踢他:“张晓西,你个混蛋,你还好意思笑,你自己洗澡,洗完了你就给我滚,我不认识你这样的人,你赶紧给我洗完了滚蛋,多一秒钟也不要停留,我讨厌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