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面无表情道:“M国,我失去一样东西,必须得到一样东西。”
年思梅不明白他说的是失去一样东西,得到一样东西分别是什么,也许是一个女人,她不由得有些感伤。
“你愿意放下所有跟我走吗?我保证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年思梅摇摇脑袋,十分为难道:“晓西,不可以,我只能说抱歉。”
“好,我知道了,也许亲情才是永远值得拥有的东西,爱情是什么狗屁玩意,不过是人用来取舍和丈量的东西,我讨厌这样的爱,我喜欢没有目的不带功利的爱。”
张晓西像透明的玻璃一样,他肆无忌惮却又纯真可爱,她好像告诉他,她曾爱过他,很深很深的爱过他。
张晓西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奇怪的家庭,我是除了钱什么都缺的人,你信吗?
我小时候渴望见到我的父亲,但是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但我总隐约觉得他在我身边,在我身上总会有些奇怪的事情。”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不论你父亲怎么样,都会比我父亲好吧?
我父亲像一个调皮的小孩,他总是一步步犯错,赌博、他像歌停不下来的疯子,他没完没了的折腾,后来我妈妈被他折腾成神经病,一家人的担子都落在我身上。”
听了年思梅的讲述,张晓西很惊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眉头紧锁,为什么她面对生活会有那么多顾虑。
“梅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不论怎样我都可以和你共同承担,你父母他们还好吗?”
年思梅苦笑:“我妈妈身体就那样了,至从我妈妈身体出了问题,父亲反而变好了,他再也不赌博,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不过他彻底认识到以前自己身上的错误,尽管会有些辛苦,但还算好。”
张晓西的声音温柔了许多:“那你过得真辛苦,我不知道我的梅梅一直生活在水深之中,和你父亲比起来,我的父亲就老实多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身份很神秘,我记得考上大学那年我妈带我去新加坡旅游我们见过,他带着墨镜远远的对着我和我妈拍照当时我就给妈妈说那个人是在照我,她说不是,后来晚上我听到她们谈话了。”
听了张晓西的讲述,年思梅只有顺着说:“你这次去了M国应该就知道他是做什么,你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也不容易。”
张晓西盯着她讪讪道:“如果你跟我去,我们就是幸福的四口之家那样会更幸福。”
不知不觉中两人都同样的姿势蹲在地上,年思梅的脚有些发酸,她要站起来差点跌倒,幸好张晓西眼疾手快将她扶起。
两人像触电一样,各自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近距离的站立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梅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的?”
年思梅摇摇头:“晓西,不是这样,我相信你,我也喜欢过你,只是觉得不合适,所以才这样。”
她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承认了,她喜欢他这个事实。
张晓西很激动,他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吻她的脸颊,他动情道:“为什么喜欢却不敢走近我?为什么要让我们之间变成遗憾?”
年思梅承认都是自己太过自私,她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很贪恋他对自己的爱慕,也许女人的虚荣心,也许她真的喜欢他。
可是今天她如果不承认,她将永远不会有机会,她不想他难过,她希望他好。
年思梅讪讪道:“晓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所以我不值得你做任何决定。你以后的路还长,你还会谈很多次恋爱,最终你会将我遗忘,为了我,你不值得。”
张晓西倔强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要给我安排,人世间有百媚千种,我独爱你那一种,你不知道歌词都这样写的吗?我有我自己的选择的权力,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谈很多次恋爱,真正的恋爱一次就够了,我和别的男人不同因为我从小缺乏安全感,我对爱的渴求于过一切,我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也喜欢一个叫梅梅的女孩最后她跟别人好了。”
张晓西又给她讲起自己与王玉梅之间的故事,他笑得很苦涩:“是不是我长得没有安全感,女孩子都不敢喜欢我这样的,要不要给自己脸上割两刀啊?”
年思梅这才发现张晓西的手臂有伤疤,看上去像烟头烫坏似,她将眼睛凑近仔细看,果然看见她手臂伤痕累累。
年思梅拿起他的手臂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烫伤?”
张晓西满不在乎:“是我自己烫伤的,我每想一次你,我就用烟头烫伤自己,我想这样来忘记你。”
年思梅心在滴血,这个傻瓜,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他不知道疼吗。
她眼泪快要流出来,她喃喃道:“傻瓜,你怎么如此对待自己?你不疼吗?你干嘛要这样,你是想我内疚?”
张晓西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他黯然道:“身上的伤会慢慢愈合,可是心里上的伤却永远也不可以愈合。”
借着灯光年思梅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她既感到震惊又感到心疼。
“晓西,以后永远不要这样对自己,爱一个人首先要爱自己才有能力爱别人。”
张晓西甩开她的手淡淡道:“我们的观念不同,在我看来爱哪怕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我也希望你靠近我,控制我,毁灭我。”
“你干嘛这样极端,你这样会吓倒跟你亲近的人。”
张晓西无谓道:“我的到来不是为了讨好任何一个人存在,当然我可以为你改变,改变多少是我的事情,我只想拥有一段简单的爱,我只知道喜欢就在一起。”
年思梅质问道:“如果不爱了?是不是就分开?你敢保证你的爱是一辈子吗?”
张晓西白了她一眼:“女人,你把世界想象得太美好,谁可以个谁一个未来?我们能够掌握的也不过是现在,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没人可以知道未来,不过我很高兴,就算你不跟我走,今天我依然很开心,因为你终于说你喜欢我,你还是敢于面对这个事实,你说我就这样离开以后你会想我吗?”
“你别得意,不管我怎么样,但是结果都一样。”
张晓西突然认真道:“妈的,信不信我绑架你,你愿意跟我走也得走不愿意也得跟我走,你别以为我不敢,反正老子劫持你是为了爱你又不是伤害你。”
年思梅知道他的心情很难受,便转移他的注意力温柔道:“你什么时候走定下来了吗?”
“你管这么多干嘛?你不跟我走,我带一个女人跟我走。”
年思梅不知道他那句说的是真那句是假,他像善变的天气,让人看不穿,深情绝情的都可能是他。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祝福你,我希望你幸福。”
“死女人我不要你的祝福,没有你我幸福个屁,算了老子不想浪费口舌,我不为难你,我给你机会重新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的消息,我给你机会选择,这样可以吗?”
年思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他,别说她现在跟林泽辰感情好,就算以前感情不好的那会儿,她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分开,她不想轻易的离婚,就算婚姻对她只是一张壳,但这张壳是她向亲人递交的一份满意的答案。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欺瞒他,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跟他说话,她自己都有点听不见。
“晓西,我们真的不可能,所以你不用考虑我。”
年思梅的话显然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张晓西一下子将她挤靠在墙壁,他眼神直视着她。
“你嘴在这样倔强,信不信我现在立即办了你,让你生米煮成熟饭看你怎么逃。”
年思梅吓得大气不敢出,她知道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惹恼这个疯子张晓西。
她们之间有点像游戏与反游戏的故事,她既喜欢他又担心害怕,也许她的生活太严肃,而他是个不按规则出牌的人,他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们的生活天差地别,一个生活在十分严谨的环境里,一个从来都是吊儿郎当面目示人,她们之间或许不该有这么一段却无意中相逢这是爱吗?
年思梅一次次问自己,在他面前她总是困惑不安。
看见年思梅陷入沉思,张晓西又有些过意不去,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我怎么会用那样的招数,你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要是招手不知多少女人投怀送抱。”
年思梅没好气道:“你就是一个自恋狂、老孔雀,喜欢到处留情的男人。”
张晓西朝她啐了一口:“呸!我给谁留情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个随便乱来的男人,你跟了我,我会把身边所有女人都赶跑,我只能跟你一个人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年思梅讪讪道:“你看你的样子,你一点也不像,你面带桃花,一看就是花心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