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随即道:“哎,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你的重要性,我不也是为了你幸福而着急,如果你不愿意跟乔过下去,早点给他说,别伤害他。”
年思梅看着李文认真的表情,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文文,我想到一个好注意。”
李文讪讪道:“什么好注意?”
“要不你嫁给乔,反正他对你印象也很好,他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而你也心疼他。”
李文脸上荡起一层层红晕:“你瞎说什么,他不说我好,难道还说我坏?再说,我心疼他还不是因为你,你别瞎说,我跟他没什么。”
年思梅拍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跟乔,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想他也并不一定是爱我,他是爱上那时候的一个梦想而已。”
李文和她一起并肩站在阳台上,雨后的天空变得特别清新,万物好像被清洗了一遍。
“梅梅,你就知足吧,生命中能有这样一个人爱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足。我之所以心疼他,也是因为他是你爱人,他对你的执着打动了我。”
年思梅看着远处吐露新芽的小树,有些飘渺道:“文文,也许我跟他真的是貌合神离,有些事情一旦过去就再也不可以再回到过去,我们回不去。”
李文鼻翼发出冷冷的一个哼字:“梅梅,你不觉得这样对乔很残忍?他对你那么好,你不能感觉到?”
年思梅有些难受道:“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可是,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所以刚才给你说希望你们在一起。”
“别胡扯了,我去炒菜。”
李文在前面走,年思梅跟在身后。
李文边洗菜边询问她:“张晓西有给你联系吗?”
“没有,也许他早忘记了我的存在。”
李文停下手里正洗着的菜,不相信的摇头。
“不可能,晓西对你是认真,我能感觉出来,只是实话说你们也不太合适在一起,你运气真好,妈的,我有时候搞不明白,为什么跟你一起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对你好,不过你值得大家这样,你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不旦男人对你好,女人也一样,比如小阳,比如我。你有事情,我们都会为你两面插刀。”
“是的,虽然我的人生有那么多不如意,但是因为有你们让我觉得很幸福。”
过了一会儿饭菜就弄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让人垂涎欲滴。
香菇炖鸡,小炒肉,烩什锦,醋溜土豆丝,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吃饭的间歇,年思梅将林泽辰母亲找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却没想到她并没有任何惊喜,反而责怪她。
“梅梅,你别到她们哪儿去,你肚子的胎儿不要到处乱走动,我总觉得你结婚前还是给张晓西见个面,如果他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而你心里也有他,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这样下去,我担心对你们三个都不好。”
年思梅颇有些无奈:“见面?说什么呢?告诉他我怀里他的孩子,要跟他在一起,我也做不到。”
李文有些讪讪道:“梅梅,我发现你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总是犹豫不决你这样是在害别人也在害自己,最怕是你这样下去,有一天你不跟乔,最无辜的老乔,他对你付出那么多,如果现在说分开,我相信他会理解,真若是婚后那就麻烦了,你说呢?”
年思梅拿筷子的手突然放下,有些悠悠道:“文文,我越来越觉得你跟乔比较合适,你现在连他的称谓都改了,要不到时候我们反串一下你当新娘,我当伴娘。”
李文连忙解释:“你怎么这样歪七八糟的乱想?你再这样说我不管你。”
“别,我说真的,这婚姻越来越近,我心里一点也不踏实,真心觉得堵得慌,我跟他只是纯精神上,没有真正在一起。”
李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年思梅:“你真跟他什么都没发生?他难道对你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真没有,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是纯粹的爱,那种男女之事会亵渎我们之间的美好。”
李文喝了一口汤,有些不可思议道:“那我不知道该说乔是正派还是说他是性无能?”
年思梅讪讪道:“难道就不可以第三种说法,你未免太武断了,他应该没问题,他看上去很健康。”
李文突然诡异道:“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年思梅摇摇头:“不,这不可能,他取向正确。”
“那我就搞不懂,明明他是喜欢你,为什么不将你拿下?”
年思梅顿了顿:“你以为是打仗?什么拿下不拿下,难听死了。”
李文不以为然道:“说拿下怎么了?你这个人就是活得不痛快,总是顾虑太多。”
“能不顾虑吗?没有谁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生活不可能两全其美什么都得到,生活总是充满遗憾。”
吃完午饭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天。
“梅梅,给张晓西打个电话,我总觉得你们该见一面,彼此有个交代,他是孩子的父亲,你又那么爱他,你应该给他和自己机会。”
年思梅原本不太坚定的心已经开始摇摆,或许她也想给他电话,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却说张晓西最近事情特别多,小意走后不久,他正准备找年思梅的时候家里又出了状况,他爷爷突然意外死亡,张晓西和父母一起回去料理爷爷的丧事。
由于走的匆忙忘记带手机充电器,爷爷住的地方又在乡下,按照当地习俗要守孝,父亲张峰凯心情极度不好,原本带着老人一起回美国这下子只有遗憾而去。
在乡下为爷爷守孝的日子,张晓西的心显得特别沉静,爷爷的离开让他顿悟了很多,身边相继有人离开,他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们的离开让他懂得更加应该珍惜拥有的一切。
当年思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他最后一次通话,想知道他的情况的时候,他手机没电关机。
年思梅摇头:“文文,或许我们的缘分真的很薄,总是擦肩而过,算了我也不再想了。”
李文也难以理解,按她对张晓西的认识,他应该要来找她,为什么恰在这个关键时候消失?
也许她们真的是有缘无份,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安,不知为何她仿佛看见年思梅的未来,似乎并不会那么美好,也许自己太过多虑。
李文安慰年思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就让时间来检验一切。”
年思梅叹了一口气:“文文,这婚期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恐慌,我前所未有的不安。”
“梅梅,你别想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婚礼很快如期而至,尽管年思梅想低调操办,但是韩方乔的父母不愿意委屈年思梅,他们选定了别致的婚礼,请了各界名人一切都在进行中。
婚礼前一天晚上,李文和雷小阳陪着年思梅一起聊天,第二天影楼化妆师来得很早。
年思梅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微微隆起的肚子并不影响她姣好的身材。
年思梅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头发微卷,额前带着一条镶着镂空的白色细链子,经过额头穿入发中。精致的妆容,清纯中透露着一股灵气,她像一个百合仙子。白色的半镂空婚纱长长的拖到地毯上,给人一种云雾缭绕的美感。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像坠入人间的天使,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她有一点点紧张甚至不安。
她低头轻轻抚自己的肚子,这些日子,她常常会一个人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过了今天她将是别人的妻子,别了张晓西,别了曾经的疯狂。
一会儿化妆师已经化好妆,她不住的赞叹:“新娘好漂亮,新娘的脸型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面相,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年思梅连忙从事先准备好的抽屉里拿出红包:“来,这是给你的红包解你吉言,辛苦你了。”
化妆师感激不尽:“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清点礼服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套敬酒服搞忘记带上,因为那套衣服前几天有人用过,昨天清理的时候还有点润本来说早上装进袋子里,却忘记了。
化妆师拍着脑门十分抱歉道:“敬酒服忘记拿了,自己接下来还要去赶一个商场的模特秀化妆大赛。”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手足无措,怎么办才好?
李文主动提出她去影楼取,保证很快回来不耽搁时间,李文向来做事谨慎细致,害怕再有其他什么意外,年思梅也只好同意她的建议。
她不想今天再出什么变故,让一切都定下来吧。
可是为什么她有一丝隐约的疼,那种疼让人有些迷茫和无助,为什么心里还要想着他。
雷小阳看出了她的忧郁,待李文和化妆师走后,她迫不及待的问她:“梅梅,如果晓西今天从天而降,他要来带走你们母子,你愿意跟他走吗?”
年思梅试图阻止她说下去,她眉毛拧成一团有些焦虑道:“小阳别瞎说,事已至此一切都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