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睡意去了一大半,他担心是不是年思梅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着急道:“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啊?”
李文没好气道:“你们俩还真是绝配,为什么都那么担心对方却要躲避,干嘛要我传话,我是代表某人来问候你,你还好吗?”
张晓西喃喃自语:“她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儿。”
李文淡淡道:“你家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你不是说找年思梅一直怎么没见行动啊?你再不行动可来不急了,我可是友情提醒你。”
此时张晓西已经不同往日,他对这份爱有些动摇,曾经他是一个富家公子,他拥有很多财富,他可以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如今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他怎么配拥有她呢。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事到如今他也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寞青年,他哪儿有什么资格说爱不爱呢。
张晓西沉默了片刻有些吞吞吐吐道:“文文,也许我跟她没有未来我自己的生活都难以应付,我哪儿有能力给她幸福,我现在是自己都难以自救。”
李文没想到张晓西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不过她也明白他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换作谁都不可能淡定。
“晓西,你真打算就此放开吗?我告诉你,梅梅不是那种贪恋物质的女孩,其实你们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赞同,只是后来被你感动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因为这你就放弃,有点怀疑你的真诚度。”
张晓西有些淡淡道:“文文,我不是放弃,只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去找她。”
李文有些不高兴道:“那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儿,反正这也与我没多大关系,你有你的想法,我先挂电话了。”
待李文挂了电话,张晓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起床了,一会儿要去快餐店,中午的时间到了,幸好外卖店里自己住的地方很进,他洗了一把脸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张晓西在外卖店打工的事情没有告诉母亲,他害怕她担心就告诉她说自己跟朋友去骑游去了。
为了赶时间张晓西出门就骑着自行车疯跑,他并不知道母亲随后招了一辆三轮车跟至他身后。
就在他进了快餐店,穿上员工衣服,准备开始干活儿的时候,苏慕容从天而降。
看到妈妈,张晓西很久惊讶,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慕容一把撕掉他身上的围裙,气呼呼道:“晓西,你干嘛?你不是给我说你在骑游,怎么骑游在这儿来了,你给我走,不许你在这儿。”
张晓西忙给老板打招呼,有些愧疚道:“老板,我先跟我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拉着母亲往外面走,到了大门口,张晓西温和的跟母亲道:“妈你这是干嘛如此激动,我在这儿上班有什么不妥?我们都要生活,有人要吃饭,就有人要卖饭,有人卖饭自然就有人送饭,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
苏慕容冷冷道:“我不管别人,我的儿子是高贵的,他不可以这样,你必须跟我回去,不许你这样。”
张晓西试图说服母亲,他不甘心道:“妈妈,我这样是凭劳动吃饭不丢脸,以前我也看不起服务员,或者对生活在底层的人比较麻木觉得他们生来就如此,但是我告诉你这样的人比你那些富豪朋友更有人情味,他们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她们真诚不现实,不虚伪,我慢慢的喜欢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像墙角的豆芽,但是他们也在茁壮成长。”
苏慕容说着去拉张晓西的衣服:“你给我回去,给我回去,我不允许我的儿子在这儿为别人服务,从小你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你吃饭都有人给你喂,你是那么宝贝精贵,妈妈不许你如此折腾自己,你这是在伤母亲的心。”
张晓西坚定道:“妈妈,请你尊重我,从小你都说你做什么是为我好可是那些为我好的都是你打着爱的幌子在实现你自己的的观念。这一次我不要听你的,而且我们母子两要吃饭,我们以后要生活,我是男子汉理所当然要养家。”
张妈妈气呼呼道:“养家,养家,你可以养家,但不是当服务员或者一个小外卖。”
“妈,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事儿,我觉得很充实。”
母子两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张晓西不得不哀求母亲。
“妈,你就让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多东西不是你认为好就适合我,你这样自己难受,我也不好过,你这是不利人也不利己。”
张晓西知道母亲是为自己着想,可是他必须让自己勤奋起来,哪怕他赚的钱不多,这样的日子也让他对生活有了重新定论,其实幸福不是有多少钱,如果父亲能够回来,如果他能和年思梅在一起,哪怕是在街边摆摊卖点小吃,也会是一种幸福,对于一个从小在安逸环境长大的孩子,他很庆幸自己对金钱并不是那么过于依赖。
后来苏慕容不得不妥协,她心疼儿子,却也知道目前的现实就是如此,她斗不过强大的现实。
她抱着晓西伤心的哭:“儿子,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看到你这样妈妈很心疼。”
张晓西拍打母亲的肩膀柔声道:“妈,你应该为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和高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样的儿子不丢你脸。”
苏慕容终于又笑了,虽然她很世俗的想要儿子过有一种体面的生活可是儿子说得没错,她觉得自己和他比,就懦弱多了,她终于安心的回家。
有人悲就有人喜,林泽辰就是喜的一个,他并不知道有一场大灾难正在靠近他。
离喜酒的日子越来越近,最近他睡眠却很不好,他老做奇怪的梦总在夜里醒来,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接连两三天都是如此,这让他苦不堪言,单位同事也都知道他找了一个小妻子,最近快结婚了,大家都开玩笑。
“林医生,工作那么辛苦,晚上还回去加班真是辛苦你了。”
林泽辰不好意思的笑笑:“让你们见笑了,最近失眠。”
医生们打趣道:“失眠,运动不是正好治疗失眠的吗?我不信你运动了还很亢奋?”
说来很奇怪最近有几次,他都想起年思梅来,特别当他跟林玲一起缠欢的时候,脑子滑过年思梅的样子,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几次他想打电话,自觉再也无脸联系。
想来自己真的很过分,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他也曾那样爱过她,她认识自己的时候像花儿一样美丽,就现在也还盛放着,他却那样残忍的对待她。
兴许就是这样的愧疚缠绕着他,他像被人中了蛊惑似,彻夜失眠。
让他欣慰的是林玲跟母亲的关系亲如母女,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林玲是不是对母亲使了魔法,母亲一向刻薄,没有几个人可以靠近,就连自己的两个亲姐姐也跟她很生疏。
惟独林玲可以得到她的垂爱,有时他会有错觉,好像林玲是她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他的女婿,有一次他这样给母亲说。
“妈,你对林玲真好,我都羡慕嫉妒了,好像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女婿。”
林母瞄了他一眼,有些淡淡道:“你连你媳妇的醋都要吃?你这个混蛋,这么点自信都没有,说明你这次找对了,你妈妈看人不错,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抱孙子,她一定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林母对林玲甚是宠爱,看见他们这样,他也很开心,只是他偶尔还会记起年思梅,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有一天林泽辰实在憋得慌,中午的时候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想知道她的近况。
李文当时正在家里做饭,看见林泽辰的电话没好气道:“林泽辰你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林泽辰知道自己当时在医院的做法让李文很看不惯,他连忙陪着笑脸亲热的称呼:“文文,好久不见。”
李文不悦道:“别无事献殷勤,你这样的小人简直是恶心死了,有什么话就说,本小姐没有时间跟你瞎扯,我的时间宝贵。”
林泽辰鼓了很大勇气才讪讪道:“她怎么样了?”
李文故意假装不知道,她有些冷冷的回应。
“你说的她是谁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让你说你又不说,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面对李文的羞辱,林泽辰并没有放弃,他依然锲而不舍的坚持,他顿了顿讪讪道:“文文,我知道当时我做得有点过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她,还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李文彻底被激怒了,她有些愤愤道:“你给我呸,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要记住你当时的嘴脸,你还有脸找她吗?你真是厚脸皮,你就是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家伙。”
林泽辰有些没有底气道:“文文,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