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见他看向窗外，忙侧身挡在窗口的方向。“景衍，还你的七千万。”
肖景衍回过神来，就见顾嘉拿着银行卡送到眼前来。
他没有接她手上的卡，“这卡你拿着吧！”
她拿着？他是把她当成他从前的女人了吧！做错了事，拿钱来安抚搪塞，是愚蠢的掩耳盗铃。顾嘉抓住他的手，硬把卡塞给他。
“你答应让我还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再说，我也不喜欢多欠你们的。”
肖云忙环住顾嘉的肩，笑道，“我就喜欢嘉嘉这么有骨气，景衍，既然嘉嘉有能力还你，就说明她不缺钱，你把卡收起来吧！”
“是，妈！”肖景衍把卡收好，沉重地暗嘘了一口气。
顾嘉不愿与他们多谈，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便开车直回青鸾雅居，一路上，她车速飞快，都没能追上那辆幽灵跑车。追到一半，车子就停在了路边，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追上去还能说些什么。
警局内……
肖家来了三位律师，几个人私底下一番商讨，与肖云通了气儿，要脱罪，其实并不难。
几分钟后，肖云和肖景衍就在会见室里，看到了戴着手铐的陈汐汐。
肖景衍气得肺都快炸了，已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却还是忍不住指责。
“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大半夜出去洗钱？找死！”
陈汐汐知道他们母子俩已然尽力帮忙脱罪，此刻也无话可说，只狼狈地低着头，闷声解释，“一个叫007的男人去医院里拿着卡片发，说能快速洗钱，让来路肮脏的钱变白……所以我就……”
“007你也信？我还说我是蝙蝠侠，美国队长，变形剑刚呢！”
肖云不敢恭维地冷笑两声，抿着红唇，嘲讽地看了眼儿子。
“景衍，看看清楚，如果顾嘉那智商130，这位的智商……恐怕是负值！擦亮你的眼睛，别再犯这种可笑的低级错误！”
“妈——我知道了！”肖景衍无奈地看了眼母亲，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做，也无法抹除这次不良记录，不禁有些沮丧。他又沉声问，“陈汐汐，那007长什么样子？”
陈汐汐尴尬绞着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欲哭无泪，“他……很高，很帅，穿着黑衣服，身材也很好。”
肖云嘲讽嗤笑，“陈汐汐，你对男人的认知，还能再肤浅一点么？洗钱的也高富帅呀？”
这一点，陈汐汐倒是赞同。“他的确是高富帅的样子，不只比肖总长得好看，还开柯尼塞格幽灵跑车，而且，他就是开着那辆跑车，随着我去城郊看的那些钱。”
很高，很帅，穿黑衣，幽灵跑车，肖景衍冷皱着眉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前一刻和赵又临握手道别的男人，正是陈汐汐形容的，很高，很帅，穿黑衣，而他的车子，正是停在顾嘉车边的那辆幽灵跑车。
那个男人的侧脸，倒是还让他想起一个人。
在顾嘉那栋楼的地下停车场楼梯拐角，他勾着车钥匙经过时，正撞见那人拥着一个女人亲热……
而女人，当时他只扫了一眼，因为太唐突，所以没多看，却清楚地记得，是米白色的连衣裙。
偏偏，顾嘉穿的，就是一身那样的连衣裙！
他越想脸色越白，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妈，我觉得这个007不寻常！他好像……”
陈汐汐也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黯然的双瞳灼亮如炬。“我想起来了！那个007就是顾嘉很久以前对我说起过的苏曜恒！是她的初恋！”
“苏曜恒？怎也姓苏？”肖景衍忙抓住她的手腕，“陈汐汐，你确定吗？”
陈汐汐看了眼他的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激动。不，看他的眼神，并非欢喜，也并非激动，好像是愤怒。
“我只是看过照片，那是上学的时候的事了，顾嘉很多年没和他联系了。那个苏曜恒，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个007好像年长了几岁。”
肖景衍忙松开她，没有注意到陈汐汐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
他对一旁也在沉思的肖云道，“妈，事发那天，赵警官说，是一位姓苏的先生救了顾嘉。我怀疑，那位苏先生，就是苏曜恒，就是今晚的007！”
“得了！我还008呢！说不定人家那位007也是警察，是变着法地要抓陈汐汐，诱她上当呢！”
肖云早已不耐烦，心里只想着如何推掉作伪证的罪名，无心再去探究其他。
“陈汐汐，眼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可都是你害得，你把罪都担下，我给你父母一笔钱，将来你出来，我再送你一套房子。”
“这怎么可以呢？肖董，作伪证，都是您一手策划安排的，我可没有逼着您去筹划那些！”那些罪如果都担下，她出去时，恐怕人老珠黄了。“肖董，您可怜可怜我，我不能这样委屈一辈子呀……”
肖云忍不住拍桌子，“死丫头！别忘了，是谁先勾引我儿子的！你差点毁了我儿子，我找那替死鬼，本来也是好心要救你，是你自己笨，自投罗网。这罪名，你不担也得担！”
肖云说完就起身离开。
肖景衍站起身来，俯视着她，“陈汐汐，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陈汐汐焦躁无助地哭嚷道，“可是，景衍，我是真心喜欢你。”
“喜欢我，你可曾亲手给我做过一餐饭？”
“顾嘉就给你做过吗？”
“是，她做过。”肖景衍单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腰，直看进她的眼底，“承认吧，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肖家少爷这个身份，和我所拥有的钱财与地位。”
陈汐汐哑口无言。
眼见着他转身摔门出去，她坐在椅子上，倏然泪流不止。
手铐锁住的手紧握成拳，尖利地指甲刺进掌心里，沁出了血丝……
她咬牙切齿地两手砸在桌面上，手腕被手铐卡出了血痕。
“顾嘉，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一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不会让你和肖景衍结婚，我不会让你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你和肖景衍给我等着！就算我坐牢，也要毁掉你们！”
外面的警察进门，她仇怒交加的起身就道，“我认罪，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但……我要见我的表姐李婉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