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恒头也不回，淡冷斥道，“没有人欺负你，是你自己尽做一些作践自己的事。”
“如果我不喜欢你，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曜恒，你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了呀！”康珠带着哭腔地啜泣道，说话间却不忘回头看了眼楼梯间的玻璃门，见玻璃那边的黑暗处有摄像机的小灯光在闪，忙又嚷道，“曜恒，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只能是你的，你这样一走了之，让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苏曜恒被骚扰地厌烦透顶，拧身挣开她的手臂，憎恶地弥漫了满眼的杀气。
他真的忍不住想直言，她的父亲康锦城是她的杀父仇人。
他对她这种人的厌恶，早已深入骨髓。就算他身边没有顾嘉，就算他对女人的审美降低到足以接纳她的程度，他也不可能喜欢她。
“康珠，你不过是贪婪地习惯了僭越顾嘉的东西，所以才想得到我！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报警，控告你骚扰，如果你还要脸，别把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
苏曜恒进了电梯，康珠擦了擦眼泪，千娇百媚地拢住长发，邪扬唇角，“我当然是要脸的，所以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走廊尽头的人拿着摄影机出来，“康小姐，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把东西发出去，还有，既然你在这里，就陪我玩玩吧！”康珠一伸手，扯住男子的衣领，就带进了客房里。
***
顾嘉正在吃早餐，见蒋亦琛下楼来，她忙把刚刚到货的东西指给他看。
“大少爷，这是我给你买的新东西，和你珍藏的那些一模一样，而且是崭新的，且没有发霉，没有臭味儿，完美无缺。”
蒋亦琛愕然看了眼大堆箱子，睡了一觉，他倒是忘了和她算账的事。当然，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的更衣室里有一股怪味儿，女佣总是喷满刺鼻的香水儿才能掩盖住。可那些东西有他年少的回忆，所以他舍不得扔。
不过，卖掉之后，更衣室里宽敞了许多，那股怪味儿也没有了，衣服鞋子还被顾嘉重新归类整理，找什么都一目了然。之前，女佣只是打扫，是绝不敢碰触他的东西的。
他挨个打开箱子看过，的确，与他收藏的那些，一模一样，只是明星签字，分明是印上去的。
“这是真品吗？”
“比真金还真，而且，我确定过了，您买的那些T恤和运动裤，有的都穿起球了，人家这一种，质地精良，不管怎么弄，摩擦，或者拿刀子刮，都不会起球的……”
蒋亦琛没有再挨个查看，坐下来，不敢恭维地冷笑，“你倒不愧是做广告的，这吹嘘的本事，比商场里卖丝袜的促销员还夸张！”
顾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你原谅我就好了，你放心，缺失的那些东西，我会一件一件给你追回来的。”
蒋亦琛叹了口气，挫败地道，“不用了。看在你还算有几分道歉的诚意，我懒得再和你计较了，毕竟那些东西也都是玩物。如果爸和蓉姨回来，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
“嗯，当然好！”顾嘉皮笑肉不笑。
林姨坐在桌案尽头，安静地吃着早餐，不动声色地瞧着两人，心里忍不住庆幸昨晚给顾清蓉和蒋亦琛通风报信。
蒋亦琛忽然想起昨晚的美人，忍不住问道，“对了，你的顾客里面，是不是有一位叫冰露美人的？”
“冰露美人？”这不就是昨晚注册的小号么？顾嘉似笑非笑地抿唇，沉吟着佯装思忖，“怎么？你认识她呀？”
“昨天晚上她和我聊天，说不想退回已经买到的东西，我看她似乎有点为难，你就别难为人家了。”
果然，贱男本质都露出来的。对家人残忍，对美人仁慈，一见美人，那六亲不认的残酷都掩藏起来，蒙上了一层暖男的光环。
“你突然这么好心，那位冰露美人，一定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吧？！”
蒋亦琛耸肩毫不否认这一点，“这是当然，我是颜控派的，从来只对美人仁慈。”
看这样子，还真是喜欢上了？顾嘉赫然想起，自己弄得那头像，是从搜索引擎挖出来的，点开看时，是整容医院的广告宣传照片，那标题是，“别和她搭讪，她有可能是你奶奶。”
“哎？你这么快就移情冰露美人，那……那位你睡过的孟桐怎么办？”
“孟桐算是哪棵葱？早就八百年前形同陌路了。顾嘉你应该多出去玩玩，你情我愿，大家洒脱的很，孟桐也是很放得开的，再说，我当时也给了她不少钱。”蒋亦琛急于撇清关系，这就继续打探，“那冰露美人儿昨天晚上聊着聊着，突然就注销了，你还有她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其他的？顾嘉骇笑，她的地址，电话，祖宗八代，他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人家顾客只是从我这里买东西……我哪儿知道人家的私事？”
“她买东西，总留下收货地址和联系方式了吧？你把她手机号给我。”
“呵呵呵呵。”顾嘉骇笑，这就佯装忙碌地打开手机，翻查冗长的收货名单，见蒋亦琛好奇地凑过来看，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忙道，“网上的名字，都是代号，再说她也注销了，很难对号入座。这里面的收货地址和人名，都是现实的名字，也有可能她的收货人，是写的男朋友的……”
蒋亦琛俊颜顿时惨淡地垮掉了，“查不到就算了，她的确是有男朋友，昨天晚上还说，买了我的东西，是送给她男朋友当礼物的。她这样尽心地对她的男朋友好，一定是很爱她的男朋友。”
顾嘉忙附和着点头，“大少爷，您真是对美人儿分外体谅耶！呵呵呵呵……”吓死她了，如果他非要执迷不悟，去寻那什么冰露美人儿，她非得去找哪家整容医院不可了。
蒋亦琛却好奇地凑在她身边没有挪开，这就借着她的手，翻看大堆的收货地址和人名，“哎？嘉嘉，你行呀，这才几天呀？就这么多要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