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绝对不会是弄垮康氏这么简单！毕竟他背负十年血仇。希望他不要被仇恨冲昏头做错事。”
赵又临那边挂断了手机，顿了顿神，自觉对顾嘉说的过多，不禁又懊恼地摇头。
张娜推门进来，“赵队，那个杀手在牙缝里藏了刀片，刚刚自尽了……”
赵又临颓然靠在椅背上，愤懑地低咒了一句，“有没有审出什么？”
“他说，他杀了很多人，一直在逃，但是，只字未提康锦城。”
“他账户里的钱，可能查到来源？”
“他没有账户，也没钱，他给我们的名字是假的。他住的酒店里，搜出五六本护照，都是假名字。不过，如果康锦城真的给了他钱，他一定有一个隐藏的账户，也可能除了那几本护照他还有别的假身份……康锦城也是狡猾，主动提供给我们银行账户，叫我们查。”
“主动叫我们查？他今儿这是已经料到那个杀手自杀，死无对证呀！”
张娜摇头骇笑，“他倒是不知道，不过，他的账户很清白，最近的几笔动账，都是为康氏集团赔钱。”
“这只老狐狸，他以为他这样做，我们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康氏集团的员工们还都欠着这个月的工资，您看什么时候抓他？”
“先叫他发了工资，等菲欧娜和缉毒大队那边有了消息，我们再收网。”
“是！”张娜抱着文件夹，因为菲欧娜这个名字，突然就欲言又止……
赵又临看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熬了一个晚上，你居然还有心思八卦？”
张娜无辜地耸肩，“我可还没说什么呢？”
还用得着说么？“你不就是想问，这菲欧娜什么时候能把苏太太的名分还给顾嘉吗？”
赵队就是赵队呀，这侦查能力，真不是盖的，竟然侦查到她心底来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还呀？我都替嘉嘉着急了！嘉嘉送我那几条裙子超贵的，不帮她做点什么，我都不好意思穿。”
“她什么时候送你的裙子？”赵又临狐疑，他怎么不知道顾嘉还送过人礼物呀？顾嘉好像没来过吧！“娜娜，你这叫腐败，贪污，受贿！”
张娜撇嘴，“切——你还喝苏曜恒喝酒呢？你不腐败，你不贪污，你不受贿？苏曜恒送你那块表，你怎么还挂在手腕子上？”
“我……”
“再说了，我那也是为了给顾嘉刷单嘛！我付了钱，她又如数退还给我了，说送我的，快递费都给我免了，从此，我和嘉嘉就成闺蜜了！”
赵又临不敢恭维地摇头骇笑，“一条裙子就把你收买成闺蜜，你的意志也真够坚定的！”
***
苏曜恒这一晚没回来，顾嘉煲了汤，煲一个小时，从滚沸滚沸的汤水，等到冷凉，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手机也安静地吓人，怕苏家二老不悦，她犹豫良久，也不敢给苏曜恒打电话过去……
巍然坐在桌旁，在笔记本上和一个女孩网聊，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键盘噼里啪啦的刺耳。
顾嘉终于明白，蒋亦琛为何总指责她虐单身狗，这会儿她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单身狗。
“巍然，这汤你热一下喝了吧，我先去睡了。”
“你今天没有订单要处理？”
“我标注了72小时发货。”
“不是48小时的吗？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懈怠了。”巍然说完，摇了摇头，“我还给你发展了一个客户呢，这女孩要买旗袍，你店里有吗？”
“你把网址发给她，让她自己选吧。”
巍然望着她无精打采的背影，失笑摇了摇头，“你要让Boss回来，我可以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千万不要打……我不想和他爷爷奶奶抢他，那样只会让他难过。”虽然苏曜恒总是站在她这边，她知道，他也不忍心气那两位老人家。
见她上了楼，巍然点开一个对话框，“Boss，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苏曜恒正坐在苏家多媒体室内，室内一片漆黑，宏大的屏幕上，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对话框，实在突兀。
苏老爷子和老夫人坐在旁边，本是正看康锦城的财产报表，见头像是巍然，两人一个端起水杯喝水，一个忙着揉眼睛。
苏曜恒忙回过去一句，“我在开视频会，清算康氏的债务和康锦城手上的财产。”
“这么忙啊！总裁夫人煲了汤，一直等你。”
“咳咳咳……”老爷子被水呛到。
苏曜恒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上敲下一行字，“老爷子和老夫人在旁边，我不方便打给她，你帮我解释一下。”
“她去睡了，不过，失魂落魄的……”
老夫人从旁把手机递过来，“打吧，打吧，别叫人家睡不着觉。”
“谢谢奶奶！”苏曜恒忙接过手机，忙打给顾嘉。
顾嘉刚刚把自己丢在床上，脑子里，却还绕着赵又临那一番话，“恐怕，绝对不会是弄垮康氏这么简单！毕竟他背负十年血仇。希望他不要被仇恨冲昏头做错事。”
苏曜恒再恨，也不至于屠尽康家吧！
如此想着，困意全无。
手机却在床头柜上响了，她突得坐起来，忙抓起手机，见屏幕上是一整天魂牵梦萦的俊颜，她忙按着胸口迅速咳了咳，调适了气息，堆上笑，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喂？”
“老婆，我听说，你给我煲了汤。”
“巍然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小报告呀？”
“我还听说，你想我想得失魂落魄呀？”
顾嘉忙捂住脸，耳畔脖颈上，却流火肆虐，热腾腾地。“没有，我这好着呢，你……你别乱猜，巍然说得太夸张了！”
“恐怕我得明天晚上回去，爷爷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
“嗯，好！”顾嘉忽然想到周晴，心头又一阵膈应，“那个，周晴没有骚扰你吧？”
“苏新和周晴都搬去他们的新房子住了，今天他们没有回来。”
“这就好。”
苏曜恒忍俊不禁，“老婆放心，这里没有人再敢僭越你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