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人家要走，咱们还要强留！这话说的好！”窦文懿看着手机短信，慨叹了这么一句话。而她的手机短信内容是：“窦董，周晴和苏老夫人已经赶走顾嘉，顾嘉只带了自己的衣服。”

她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随即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且看苏曜恒，要不要强留顾嘉吧！

“但是，欠人的，总要还的。”苏曜恒说着，他视线就转向康锦城，“康副总，你说是吧？”

康锦城唇角抽了两下，“嗯，对，是……那就让咱们的财务总监，赶紧把薪水发下去吧！”

桌子下面，就被自己的老婆罗芬狠狠踢了一脚，他忙坐正，这就说出自己的计划。

“苏总裁，眼下有件事，比薪水更棘手，就是有一家巴西的材料供应商，拒绝再和我们续约……他们非要说，亲自见到总裁面谈。”

苏曜恒笑了笑，“好，明天我就出差去巴西，康副总，麻烦你把巴西那家公司的资料，联系人与地址给我。公司里的事，就辛苦各位了！”

窦文懿宣告了散会，返回办公间，却翻遍了所有的合作协议，也没有找到什么巴西的材料供应商。

难道是她老糊涂了，把旧协议弄丢了？

她忙拿起电话，“锦城，有件事，我要问你，你过来。”

康锦城不到两分钟就赶过来，进门就堆上笑，兀自在桌案前坐下。

“妈，您找我什么事？”

窦文懿敲了敲桌面，“别耍滑头，说，你为什么让苏曜恒去巴西？”

“妈，您不是都知道吗？”康锦城委实不想正面回答。

“我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您一直叫肖景衍帮您查苏曜恒的事，不是也查到了一些吗？还用得着问我？”

“我是叫肖景衍查了，但是，肖景衍仅仅只是查到，他和Youth集团有些牵扯，其他的事，也没有告诉我。”

康锦城无辜地耸肩，“那天您带我们去了苏家的婚宴，见了苏老爷子和老夫人，难道您还不明白？”

“你让我明白什么？我到底应该明白什么？”窦文懿气闷地一掌拍在桌面上，“眼下这种境况，正值用人之际，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打哑谜！”

康锦城笑了笑，“妈，苏曜恒的父亲，就是苏义博，从前……二弟那个好朋友，跳楼自杀的那个。”

跳楼自杀的苏义博？

老夫人心头咯噔一声，回忆就飘回了十年前，当年苏义博死后的第二天，她一下楼，就被记者围住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质问她，对苏义博的死有什么看法，很多人说，是康家逼死了苏义博……

“那……嘉嘉手上那块地皮……”窦文懿恍然大悟，“那苏曜恒！”

“苏曜恒就是Youth集团真正的董事长！他在我们康氏集团任职，是来找我们报仇雪恨的，那天结婚的苏新，其实并非苏家的孩子，而是当初，在媒体上承认和苏义博有私情的女人的儿子，并非苏义博的亲骨肉。”

“所以，嘉嘉手上的地皮真的是苏家的？”

康锦城却并不赞同这个想法，“妈，我们当初要买，没能买到手，被顾清蓉拍了去，放在了嘉嘉的名下。那块地皮一直荒废着，我本想着，凭那块地皮，咱们应该还能打一场翻身仗，只要苏曜恒不在这里玩无间道，您再说服顾嘉把那块地皮拿出来开发，我们一定能反败为胜。如果再拿到Youth集团害我们的证据……”

窦文懿无奈地揉捏着额角，努力地回想着苏义博的容貌，却也想起一件事。

“锦城，你告诉我，苏义博当初为什么要帮你二弟？为什么要查你二弟的死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

“妈，从前的事，我都忘了，眼下这么多事，我先去忙了，您这几天累坏了，好好休息！”康锦城说完，逃似的快步出去。

窦文懿盯着关上的门板，心里焦灼如火，忙从网络上搜查苏义博当年自杀的事，却一条也没有查到，显然，这些事，是被人刻意的抹除了。

她忙打电话到苏府，“苏老夫人，我一直派人保护我们家嘉嘉，刚才我收到短信，说您和周晴把我们家嘉嘉赶走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窦文懿，你装什么傻？你们家康锦城害死了你的次子康锦天，我儿子为了追查康锦天的死因，也被康锦城害死了……难道，当年那些记者逼问到你面前，你竟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苏老夫人说完，听电话里一阵静默，忍不住嘲讽地冷笑两声。

“我不怕告诉你，我孙子曜恒回来，就是要除掉你们的，可是，你们家嘉嘉太不识抬举，总是当他的绊脚石。上一次，眼见着曜恒要让你们倒闭，就因为她，他竟然到康家去当总裁……这一次，顾嘉又当众保护你，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再叫曜恒做傻事！”

电话里的盲音刺耳，窦文懿握着电话要扣回去，手却颤抖无力，椅子不慎划了一下，她就摔在了地上。

康煊给她端了茶进来，见椅子上没人，不禁疑惑，却绕过桌案，才发现，老祖母已经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忙抓起桌上的电话叫救护车。

***

苏曜恒车子停在水晶房子门前，见大门紧闭，拍了拍方向盘，车子嘀——嘀——响了半天，却不见车库的门打开。

“搞什么呀？”

好吧，早上生气，发火，他也有错，但是，她也不该瞒着他，给康家钱呀！她那样做了，如果爷爷奶奶知道，更容不下她。

“嘉嘉，开门——”平时这丫头只要在家，总是鞋子也顾不得穿就飞奔出来扑进他怀里的。

现在，楼上无半分动静。

他无奈地下车，在大门上输入密码，确定还是她的生日，才松了一口气。

顾不得把车停进车库，他忙快步进入客厅里，却一推门，就见满室狼藉。

沙发歪了，茶几掀了，厨房里满地的盘子的碎片，那些盘子都是他亲自选了很久才买的，顾嘉每天都洗得很仔细，断然不会亲手打碎。

家里是闯进杀手了吗？

巍然和保镖都死哪儿去了？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