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顿时急了。这群龟孙,分明是盼着她红杏出墙给苏曜恒戴绿帽子呀!
苏曜恒也哭笑不得,却只得认罚,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顾嘉眼见着他咕咚咕咚往下灌酒,不禁气得跺脚。他可是有胃病的,这么喝酒,恐怕得喝得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哎,Ken你们凭什么罚他呀?我回答的可是正确答案!”
“新娘子着急了!”“护短!”“再罚!”“玩更狠的游戏。”“这么恩爱,当我们是狗来虐呢?”
“狠虐回去!”
顾嘉顿时脸色发白,他们不会是要苏曜恒替她下刀山火海吧?
然而,这游戏却比刀山火海更狠,Ken叫女服务生拿了冰块放在她婚纱礼服里,叫苏曜恒拿嘴巴给她找出来暖化了。
冰块岂是那么好掌控的?轻微一动,就在婚纱里来回地滑动。
可怜的新郎拿鼻子顶着,下巴蹭着,促着冰块慢慢挪动,就好像隔着婚纱啄吻她的身子……
顾嘉面红耳赤,周身火热,冰块刺凉地冰着肌肤,却又是另一种折磨,这俨然是“冰火两重天”。
待到冰块快要滑出抹胸边沿,冰块已经融化殆尽,她看到苏曜恒额角沁出了一层汗,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他失望地粗重呼吸就喷在她颈侧……像极了欢愉之后的卸了劲儿时疲累的粗喘,让她又羞又囧,几乎抬不起头。
结果,新郎官又被狠狠地罚了三杯酒!
看戏地吃瓜群众们点评,“新郎不是武功超厉害的么?怎么速度这么慢?都把新娘子折磨得湿了……”
苏曜恒顿时急了,“我可记着你们了,是谁要我投资来着?你们给我瞧好……”
“我们说什么啦?”“我们就说新娘子湿了而已!”“好像也没错吧!”“曜恒,你想歪了!”“看样子他真是想歪了!”
顾嘉又气又急,忙伸脚踢了下苏曜恒的脚,叫他不要计较,只怕多说一句,这些智商超高的坏蛋不知又蹦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这场婚礼,玩到最后,输到最后,且样样都是损招!着实够叫人铭记一辈子的。
***
夕阳沉落,暮色四起,宏大的白色游轮灯火辉煌,仿佛一座巨大的水晶,漂浮在暗蓝的海面上,光芒映在粼粼的海面,如洒了满海碎银,美得叫人叹息。
客人们都散了,顾嘉却无心赏景,把苏曜恒半拖半抱地弄进房间里,尚未来得及喘气,就见新郎先生捂着口鼻这就要作呕。
“忍着,忍着……去洗手间!”
她忙把他扶进洗手间,无疑拼了洪荒之力,才把又高又壮的男人弄到马桶前……
苏曜恒趴在马桶上狂吐……
“早知道这么折腾,打死我也不结婚的。你这是要我当寡妇呢?”
“呕——”这丫头,真不怕他伤心呀!这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口!
顾嘉无奈地摇了摇头,以最快地速度脱掉累赘的婚纱,见婚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还被了睡衣,便直接换了铺在婚床上的红色真丝吊带睡裙,给苏曜恒倒了温水端进洗手间……
听到有人敲门,她忙过去开门,就见Ken愕然站在门外,看她身上的衣服。
顾嘉一凛,忙借着门板挡住身体,“Ken,你……有事吗?”
“本来怕曜恒今晚不能洞房,我特意给他备了醒酒药,他……”
“药给我吧,他很好!”
顾嘉说完,绷着脸就摔门关紧,直接上锁。如果不是这家伙撺掇,大家也不会玩得这么疯,回头叫苏曜恒好好整整他。
她忙拿了醒酒药给苏曜恒喂下去,药力却一时半会儿也不起效,仍是醉意熏熏地新郎,明明口吃已经不清楚,还在咕哝,“嘉嘉,你放心,我没醉,这点酒也打不倒我……我发誓,绝对不让你当寡妇!你这么漂亮,当了寡妇,岂不是等于喂了狼?”
顾嘉哭笑不得。人都醉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担心她的未来,还担心那些色狼?这人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呀!
她放了半浴缸的水,把他衣服脱干净弄进水里,热气氤氲,她把床上的玫瑰花瓣捧过来放在水里,自己也下水,给他清洗着身上的酒臭味儿,却见他竟呼呼地鼾声如雷。
见他要滑进浴缸里,她忙在他脖颈后面垫了折叠好的毛巾,让他的头舒服地仰靠在浴缸边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儿。
“嗯?”他苏醒过来,握住她的手,拉到心口处,轻轻抚着,“老婆,我没倒下!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一辈子就算了,今晚睡觉都是麻烦,他这个样子,她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呀?
“苏曜恒,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耶!我们不能在浴缸里过吧?”
“嗯……我们在海里,好多水……嘉嘉,我爱你!”
他口齿不清,口气更显得比平时还温柔,她笑歪在他怀里,撩着水泼在他脸上,“这是浴缸里的水,不是海水。”
他本能地抬手抹了把脸,却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嘉嘉,我知道你喜欢海,你小时候最喜欢看麦兜,你长得也像一只小胖猪……”
“我在你眼里就是胖猪呀?!我那时候很漂亮好不好哇!好多人都夸我小美女呢!”她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最佳基因,“我每次照镜子,都被自己惊艳到呢,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小胖猪了呢?”
“你胖的刚刚好呀,那手臂,藕节一样……”
这是还能回答她的问题呢?
“苏曜恒,你到底从哪儿找来那些损友?我可真是见识到了。有几个在杂志上还被评为什么好好先生,没想到一个个比你还腹黑呀!”
“呵呵……今儿我心情好,才让他们得逞,你不知道,他们的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是卯着机会报仇呢!”新郎先生就这样闭着眼睛慵懒辩解。
顾嘉好整以暇,趴在他胸膛上,“哎?我六岁那年,你什么时候吻我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练琴结束,就发现你在我的卧室里睡着了,胖乎乎小身体蜷缩着,肌肤白得羊脂玉一样透明白润,穿着一身粉色的蓬蓬的花苞裙子,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