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袁谭率领败军迅速的向着西平渡口逃离,在路上遇到了朱灵所部。
听完朱灵详细说完的战斗经过,袁谭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因为,朱灵虽然没有明说是袁谭的失误而造成目前的窘境,但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于袁谭和郭图的不满。再加上高览时不时的冷嘲热讽,终于让袁谭的怒火爆发了。
“高览!朱灵!”袁谭黑着脸道。
“末将在!”
“着高览即刻率骑兵先行前往西平渡,坚守渡口,并派人往冀州告急。请吾父速发援军!”袁谭冷冷的道。
“末将~”
高览本就不愿再跟着袁谭了,就想借此机会赶紧离开。但他还没等应诺,就被郭图制止了。
“且慢!”郭图来到袁谭身旁,低声道,“大公子,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袁谭皱着眉头,不满的道。
郭图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朱灵和高览,然后非常隐秘的拉了拉袁谭的袖子,来到稍微远点的地方,这才道,“大公子,您率五万精兵讨伐青州,如今损兵折将,大军只剩不足万人之数。若向主公求援,未免不会被小人谗言。特别是三公子一系,定会借机发难。到那时,大公子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必然降低,岂非白白便宜了他人?况且,我军目前尚有一战之力,还有取胜的机会。”
袁谭听罢,沉吟良久,权衡利弊后这才道,“计将安出?”
郭图呵呵一笑道,“大公子可知项羽当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嗯?”袁谭琢磨了一下,底气不足的道,“能行吗?”
郭图异常坚决的道,“我军撤至西平渡,进可攻,退可守。若田辰大军来至此地,大公子便可鼓舞士气,率领全军与敌决战。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袁谭想了想,忽然脸上露出笑容道,“有道理。有道理啊!好,那我们先赶到西平渡再说。”
言罢,迈步来到高览、朱灵面前道,“高将军部前往西平渡,莫要通报吾父了。你只需坚守两日,待吾收拢溃兵后,便自前往。”
高览一听,袁谭不让求援了,面色不悦的道,“大公子,我军大败,必须向主公求援。否则,便当迅速撤回北岸。万不可久留此地,与敌方便。”
袁谭摆了摆手道,“吾自有计较,高将军听命便是。”
“大公子~”
高览还要进谏,却被朱灵拉了一把。朱灵道,“还是请大公子同高将军一起先行离开吧。末将率领所部断后,并收拢溃兵,以防万一。”
袁谭听罢,看了看郭图,发现郭图不为人知的轻轻摇了摇头,这才道,“不必了,吾身为一军统帅,若先行撤离,必定会使军心大乱,士气低迷。田辰大军也是一夜激战了,料想不会如此迅速的追来。吾便在此地尽量拖延,等待我军集结。到时,一起前往西平渡。”
朱灵急忙道,“大公子,您是万金之体,若是出现意外,我等皆无法向主公交代啊。请大公子早点离开吧。”。
袁谭不是不想走,是因为如果要执行郭图的计划,就必定要振奋败军的士气。单就这一点来说,袁谭不算个绝对的草包。他在这里等候溃兵,就是要显示自己的大义凛然,如此才能更好的收拢人心,掌握军队。但对于朱灵和高览而言,这位大公子不管在哪里,都只会添乱。
高览此时冷笑一声道,“大公子英明神武,如此爱兵如子,真是令末将敬佩。但还请大公子得知,我军粮草辎重尽皆丧于田辰之手,若此时不走,单凭随身干粮,最多只能维持三日。还请大公子早做打算。”
高览不是没有主意,但他压根就不想告诉袁谭。只要能确保袁谭过黄河,跑回冀州之地,高览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回去对袁绍也算有个交代。可若是袁谭不走,他高览也不敢擅自回去。主帅若有失,部下可是重罪啊。更何况,这位主帅还是自家主公的亲儿子!
袁谭也瞅着高览不顺眼,不过对于他的这个意见还是非常重视的。没有粮草,不管是多么完美的计划,都无法得到实施。吃都不吃不饱,还打个屁的仗。
所以,这位袁大公子考虑了一番才道,“无妨!最多三日,胜败必可见分晓。若事不济,我等再赶回河北不迟。”
高览和朱灵对视一眼,隐隐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却都没有说话。毕竟三天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还是等的起的。更何况,他们都觉得,以田辰目前的实力,恐怕也不敢再对他们动什么脑筋了。
二人各自前去安排,此皆略过不提。
话分两头,再说田辰这边。
田辰率军追击袁谭,此时天已大亮,不久便有斥候回报,说袁谭和朱灵所部正在前方不远处休整。田辰马上召开了作戦会议。
贾诩老爷子闻言,哑然失笑,道,“这个袁大公子,听闻对公孙瓒用兵之时,也能独当一面。谁料想,现在才发现,竟会如此不堪?!”
田辰也笑着道,“他越是不堪,我军不就越是赢的轻松吗?”
太史慈这时道,“主公,末将请命,率横军铁骑前往踏营,务求一战功成。”
贾诩点了点头道,“太史将军要去,倒是可行。但只可佯攻,不可实战。”
田辰听罢,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道,“贾大夫之意,是要连续的疲乏袁谭军,给其心理上和精神上造成巨大的压力,从而逼其离开,不能收拢败军?”
贾诩呵呵一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此战迁延日久,也该结束了。”
田辰挥手让太史慈自去动作,然后对贾诩道,“文和公,看袁谭的架势,似乎心有不甘。”
贾诩的小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主公目光如炬啊。”言罢,他踱了两步,这才道,“目前来看,我军与袁谭实力相当,唯独不同的是,我军士气高昂,而敌方缺兵少粮。以老夫估计,袁谭军中最多只有三日的备份。这样算来,足够其支撑到西平渡。若吾所料不差,恐怕他想在西平渡与我军决战,背水结阵。哼哼,只可惜~”
“可惜什么?”田辰忙问道。
贾诩神秘的一笑道,“主公难道忘了,黄河冰封,并无水流啊。既然能踏冰而过,那还算的上是死地吗?袁军见有逃生之路,又岂会死战?”
田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田辰对于贾诩那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老狐狸算人已经算到心里去了,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怕了。
我们再看看太史慈这边。
太史慈领命后,回返本营,命所部横军铁骑换马蓄力。然后率领士气高昂的部队,迅速朝着袁谭所在位置,疾驰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太史慈率领横军铁骑就已经来到了袁谭的集结地。
还没等太史慈这边动作,袁军一支部队先行迎了过来,正是昨夜就已经交锋过的朱灵所部。
太史慈心中大喜,指挥横军铁骑,布成锥形之阵,冲着朱灵所部就攻了过来。
令太史慈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等两军接战,朱灵所部就出现了溃散的迹象,进而,整个迎击的朱灵所部彻底溃败而逃。
这个变故让太史慈非常的意外,为免中计,太史慈命令横军铁骑不可追击。并且派出斥候,前往侦查。
实际上,朱灵此时才是那个有苦难言的人。
袁大公子赖着不走,非要收拾残军。可没想到的是,袁军溃卒没来多少,却等来了太史慈的横军铁骑。经过昨夜一战,朱灵所部对于横军铁骑的冲击力和杀伤力有了非常直观的认识,并且已经对其有了心理阴影。
朱灵虽然硬着头皮指挥所部进行防御。但这些士气极端低落的兵卒,在看到横军铁骑那滚滚铁蹄形成的声势后,早已吓破了胆。饥饿交困,感觉身体被掏空,精神上和心理上已经是承受不住了。不管朱灵如何的弹压,也无法制止手下的溃逃。毕竟以步卒硬抗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他们听说高览所部早已先行撤往西平渡了。只要到了西平渡,自然就有活下来的机会。在生与死之间,但凡有一线生机,绝不会有人去选择死亡。于是乎,不用朱灵下什么命令,他们就一股脑的往西平渡逃窜了。
袁谭十分不情愿的在朱灵的力谏和吕旷、吕翔兄弟二人的保护下,策马而逃,一路之上如惊弓之鸟,狼狈不堪。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六千余兵卒,又在这一次没有交战的战斗中溃散了。
与太史慈的小心谨慎不同,田辰和贾诩在得到太史慈的大捷报告后,反而是哭笑不得。在贾诩的建议下,田辰命太史慈继续追击,远远的吊在袁军的背后,不远不近,既给他们压力,又不与其直接冲突。用这样的方法压迫袁军,使其身心俱累,疲于奔命。
而田辰则率徐晃、徐盛二将所部,尾随于横军铁骑之后,抓抓俘虏,逮逮溃军,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的带兵之人,所率领手下有所不同。一种叫做部曲,是他们起家的队伍,多半是邻里,同乡,出自一个地方。这部分人与领兵的大将关系非常的密切,忠诚且战力强大,可称之为心腹精锐。比如鞠义的先登,高顺的陷阵,张郃的大戟士等等。还有一部分叫做部下,多为招募而来的当兵吃粮的人。这些人的战力相对不强,忠诚度也没那么高。之所以加入军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一旦主将失败,他们就会见风使舵,投降敌方。反正都是为了生存,跟谁不是一样?
所以,一路下来,徐晃、徐盛二将的部队,不减反增,待来到西平渡的时候,两军的人数都已补全。而且,这两位都是统兵的大家,挑选的降卒也都是相对的精锐。因此,两支兵马的实力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两日后,田辰率领大军与太史慈的横军铁骑,在西平渡汇合了。而在对面的,是仅剩五千之众的袁谭军。一边士气高昂,一边军心颓废。胜败几乎已成定局。
经过了心照不宣、相安无事的一夜之后,田辰与袁谭的决战之时终于到来。
田辰这边,以太史慈的横军铁骑为中军,徐晃、徐盛所部分居两侧,但却突出百步。形成一个类似口袋的倒品字型阵势。
袁谭则是针锋相对,以高览所部骑兵为先锋,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分居两侧。袁谭则与朱灵所部位于中军。
大战一触即发。
袁谭看着对面盔甲鲜明、气势汹汹的田辰军,心中郁闷至极。但作为主帅,他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怯懦之色。只听袁谭尽皆全力的大声道,“冀州弟兄们!如今我军已陷入绝境,再无退路。当年项羽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击破强秦大军。今日,吾愿同诸位一起,再现霸王勇烈,置之死地而后生。弟兄们,准备出击!”
“吼!吼!吼!”
袁军上下一起大吼,提升士气。但若是近距离观看,就会发现,这些袁军在喊完之后,皆都气喘吁吁,面色难看。
为啥?饿的!
说是三日的口粮,实际上真正算下来,根本没那么多。吃不饱肚子,还让这些人大吼大叫的,没有眼冒金星当场晕倒,这就算不错了。
田辰则是轻蔑的看着袁谭的表演,嘴角微微一上扬,也不废话,右手上举,然后奋力向前一挥。
“呜~~~~~~~~~~~~~~~~~~~~~~~~~~~~”
号角长鸣!
再看田辰这边,徐晃、徐盛二将率领左右两翼的部队,开始缓缓的朝着袁谭军压了过去。而太史慈的横军铁骑,却没有丝毫动作。
“嗯?”袁谭见状,眉头紧锁。
郭图观察了一下后,沉声道,“大公子,可令吕旷、吕翔二将迎敌。绝不能让田辰军包围过来。”
袁谭重重的‘嗯’了一声,命人击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鼓点,吕旷、吕翔二人,率领所部迎了上去。
徐晃对的是吕旷,徐盛对的是吕翔。四支兵马各自交战,捉对厮杀,喊声震天,血花飞溅!
徐晃所部的‘灞营’,乃是田辰亲自命名的部队。其战力最强的精锐,就是我们所说的徐晃起家的部曲,八百斧钺军!顾名思义,同其他军队多使用枪、戟、刀、剑不同,斧钺军的武器是长一丈二的双手大斧。而且,经过田辰的建议和徐晃的改造实践,这只部队的每个人,还随身携带两把类似于后世‘斧头帮’拿的那种小斧子。既可以近身肉搏,又能够远程投掷。
此番作战,斧钺军就处在灞营的前锋位置。双方还未完全接战,吕旷就惊奇的发现,对面阵中铺天盖地飞来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斧头!
斧头可不像箭矢,隔开之后相对威力变小。斧头的自重要比箭矢大的多,经过斧钺军的投掷后,带着闷响的风声砸入吕旷阵中。即便有盾牌的保护,也无法阻挡斧头的巨大杀伤力。
一时之间,吕旷所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只能用兵器尽量的格开。而这样一来,旁边的人就倒了血霉。斧子的力量并未减弱多少,反而到处乱窜。运气好的伤,运气差的亡!
紧接着,斧钺军的阵型,忽然散开,这是为了给他们彼此之间,留出抡斧子的空间,以免受到误伤。
两军刚一交战,吕旷所部就被灞营压的节节后退,情势危急。
吕旷大怒,挺枪跨马,亲自率领护卫冲到阵前,仗着兵器和武艺的优势,连杀斧钺军十余人,堪堪稳定住了战局。
徐晃见状,冷笑不已。催动胯下银鬃马,手持双刃开山斧,直冲吕旷而来。
吕旷正杀的起劲,猛然感觉一股寒气兜头而来,连忙举枪相应。
“嘡啷”一声。吕旷只觉得双膀发麻,胸中血气翻涌。
吕旷强忍难受,挥枪迫开徐晃,大喝一声道,“来将何人!”
徐晃朗声道,“河东徐公明!”言罢,不等吕旷搭话,又是一斧子砍了下来。
吕旷不敢怠慢,举枪再接。“当~~~~”“哎呀~噗~”
这一下,吕旷吃了大亏。虎口崩裂,胸中气血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吕旷敌不过徐晃,拨马而逃,再无战意。手下兵马,见主将败退,士气更加的低落。不多时,便兵败如山倒,向着西平渡的渡口逃了过去。
徐盛这边和吕翔对战,更是轻松惬意。
狼牙军,多出自泰山贼,好勇斗狠,刀头舔血。自从被田辰收编后,在徐盛的训练之下,不光保留了原来的贼气,又增加了成为一名青州军的傲气。
此战之中,这些家伙真的如同群狼一般,一旦见血,就好像打了激素一样,战力猛增。而且,这支军队的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就是,不怕混战。因为,毕竟是当年的贼兵,也确实没受过多少的正规训练。所以,徐盛便因势利导,在现在各支军队都对阵型非常重视的时候,率先采用了散兵的攻击方式,极大的发挥出了狼牙兵的战力。
其实,田辰对于此时的军队战斗模式颇有微词。凭什么就要两军对垒,堂堂正正的战斗啊?后世大多采取的,都是尽量的隐藏自己,最大的杀伤敌人的方法。所以,田辰对于徐盛的做法非常的支持。
仅仅接战不到两刻钟,吕旷、吕翔二军便已被击败,各自往西平渡口逃往而来。
袁谭的脸色黑的吓人,不住颤抖着的身体,更是表现了他的愤怒。
郭图注视着战况,急声道,“大公子,快派朱灵去救援吕旷,高览去救援吕翔。否则,败军过来会把我军冲散的。”
袁谭没说话,瞅了瞅郭图,道,“他们二人若是出去,那田辰的横军铁骑要是突击我军,如之奈何?”
郭图都快急哭了,大喊道,“此时不决,再无反转之机也!”
袁谭不高兴了,心说都是你丫乱出点子,才导致我的错误,现在更在这里大吼大叫的,看着都烦。结果,此次战役中,郭图唯一正确的谋划,反而没有让袁谭接受。
只听袁谭大声下令道,“着高览率骑兵进攻田辰中军。朱灵所部紧守渡口。待高将军击破田辰后,再回来两下夹击,剿灭左右二军。”
郭图听罢,猛地抓住了袁谭的衣服,带着哭腔道,“大公子,万万不可啊!骑兵一旦出击,则必陷入三面包围之地,我军可就彻底败了。”
袁谭使劲甩开袁谭,大喝道,“放肆!再敢胡说,先斩汝头!”
郭图一愣,继而颓然的瘫在了马上,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管郭图如何失落,袁谭的命令还是下达了。
高览听到这个命令,直接被气笑了,道,“这岂非让我送死乎?”言罢,看着自己剩余不足三千的骑军,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前些日子,高览也许还敢接这个军令。可现在,他是没有能力接了。五千骑兵,一万战马外加五千驽马。可现在呢,别说一人三马了,就是一人一马也是饥寒交迫。人尚有冷饭可吃,马却无精料可喂了,就连草料也没有了。人力已疲,马力已极,还如何能打仗啊。
按照高览的设想。吕旷、吕翔二人抵挡住田辰左右两军,等到太史慈横军铁骑出击的时候,让朱灵率部迟滞其进攻。只要能挡住一瞬间,那么高览就能发挥最后的这点骑兵的战力给田辰致命一击。
然而,事实却非常残酷。二吕皆败,朱灵不动。袁谭却让自己冲击田辰中军。这不扯淡吗?
忽然间,高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大声道,“传我将令!众人随我来!”
言罢,策马挺枪,急速朝着田辰的中军而去。
高览所部骑兵,看到主将冲锋,自然而然的跟随着冲了过去,皆存了生死有命自看天的心思。
然而,刚刚冲突了两百步,高览猛然拨转马头,朝着西边扬长而去。众军自然紧紧跟随,就这样脱离了战场。
“咦?!?”
田辰等人被高览的动作弄迷糊了。
“这是怎么回事?”正准备迎敌的太史慈转头傻傻的看向田辰,发觉田辰也在傻傻的看向贾诩。
贾诩沉吟一番,忽然哈哈大笑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主公可速命太史将军出击,直攻袁谭本阵。”
田辰也不废话,朝太史慈点了点头。
太史慈见状,即刻挺枪跃马,大喝道,“横军铁骑!”
“天下无敌!天下无敌!天下无敌!”
“锥形阵!冲!”
太史慈率先催马而出,如一道闪电一般,向着袁谭中军冲了过去。而横军则随即跟上,并在途中慢慢转换阵型,呼啸而去。
袁谭这边,也被高览的行动所震惊。只见他咬牙切齿的道,“高览!高览!!吾誓杀汝!”
朱灵此时急切的道,“大公子,撤吧,快些过河,尚有生机!”
袁谭怒道,“我不撤!我要与田辰决一死战!”
朱灵失望的看了看袁谭,转头对袁谭的亲兵道,“尔等还不护送大公子过河?难道非要主公问罪吗?!”
袁谭亲兵见状,连忙拉住袁谭的马缰,使劲往渡口处跑。
袁谭则大呼小叫,坚决不走,信誓旦旦要与田辰决战。可实际上,他真的没机会了。
不管是太史慈的横军铁骑也罢,还是徐晃、徐盛的左右二军也罢,都已经冲了过来。袁军大多都弃械投降,再无战意。
就连朱灵所部,现在也有人开始缴械投降了。无法抵挡,无力抵挡,更无人抵挡。
袁谭、朱灵和二吕,总共只率了百余人过河,其余非死既降。
袁谭所部五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
待袁谭等人退至黄河北岸,来到自己的留守营地门前,袁谭不禁悲从中来,回头看着百余人的队伍,想着数日以前的意气风发,袁谭只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朱灵没有等待袁谭的命令,而是自顾自的上前叫门。敌楼上的兵丁见状,忙不迭的打开了营门,迎接众人进入。
袁谭恍然的骑在马上,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大营。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大公子及众位将军等人下马休息!”
袁谭没有多想,被人从马上搀扶下来。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居然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袁谭想挥手喝退,却发现这些人死死地抓住自己,并不松手。
“放肆!”袁谭大喝道。
“哈哈哈哈~~”
袁谭循声望去,却发现一个黑大个正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道,“袁大公子,果真是你吗?”
袁谭心底一凉,知道不好,就欲挣扎。但却被几名士兵直接用绳子捆了起来。袁谭大叫道,“尔等何人,焉敢这般对我?”
那黑大个笑着道,“奉齐侯之命,管亥在此等待大公子很久了。”
“管亥!?”袁谭听罢,大惊失色,急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的一百多号人,包括吕旷、吕翔、郭图等,全都已经被捆绑了起来,身边站着的都是身着袁军服饰的青州兵马。
前文说过,管亥听从了贾诩的计谋,率领手下星夜兼程赶往西平渡口。作为田辰的直属亲军,这些人的战力自然非同凡响。昼夜的奔跑,并没有丝毫影响他们的精气神。抢在高览的骑兵来到西平渡口之前,就先行过了河。然后在晚上冒充袁谭的败军,诈开北岸留守大营之门,一股脑的冲进去,彻底切断了袁谭的归路。
高览到达南岸的西平渡口后,本想派人过河通报战果,但又怕袁谭知道后找自己麻烦,故而没有同北岸联系。高览临阵转向而跑,没有告诉袁谭这个情况。而袁谭则不疑有他,轻轻松松的进入了早就布好的陷阱,成为了青州的俘虏。
管亥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那个乐啊,就甭提了。什么三千俘虏的饥荒,这都不是事儿。敌军一个主帅,一个监军,两员大将,数十名各种官员。这可比三千俘虏,值钱的多了。
他围着袁谭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的道,“袁大公子,委屈您一下了。这就随我等回去面见齐侯吧。”
“田辰匹夫!卑鄙小人!老子与你没完!”
袁谭大吼大叫道,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最后的疯狂!
管亥嫌他太吵了,命人找来一块不知道哪来的布子,塞进了袁谭的嘴里。只把个袁大公子,给弄得狼狈不堪。
收拾完这些,管亥跨上战马,朗声道,“儿郎们,随我回去找齐侯邀功了~!”
“吼!”“吼!”“吼!”
此正是:背水结阵太猖狂,小鬼安能成霸王。黄河本可踏冰过,早去焉得被俘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