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田辰送走了糜竺,挠着自己不舒服的脑袋瓜子,感觉别扭不已。猛然,田辰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便喊过一名亲卫道,“去法曹一趟,找个会髡刑的来,让他自备工具,就说吾有用处。”
“诺!”
亲卫听完田辰的话,感觉不好。又找来一个行刑的,这是要干嘛呢?但他不敢多问,便连忙离开了。
田辰吩咐下人,准备酒菜,晚上宴请糜竺。自己闲来无事,便想回房睡一觉。
这时,有人来报,言高顺求见。
田辰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是笼络吕布旧属的好机会,下令请高顺前来见面。
不多时,就看到陷阵大将高顺,大踏步的来到厅堂,拱手对田辰施礼道,“末将高顺,拜见主公。”
这一声主公,让田辰立马激动不已。因为自从高顺和张辽归降以来,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齐侯’。没想到,今日高顺前来,居然叫自己‘主公’。
田辰连忙上前,双手扶住高顺的手臂,轻轻抬起,意味深长的道,“平川这声主公,比得到徐州之地,更令吾欣喜也。”
高顺面无表情,其实心中亦是感动不已。但他却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故而直起身子,接着道,“末将有一事想请,还望主公恩准。”
田辰大笑道,“凡平川所请之事,吾自当全部应允。”
高顺一愣,继而道,“末将谢主公信任。府外有温侯夫人前来拜访主公,意欲面谢主公收敛温侯尸身,不致使其受辱也。”
这下子,轮到田辰发愣了,他挠了挠头道,“温侯夫人?此事于理不合吧。还请平川告知于彼,吾素来仰慕温侯,所做之事皆乃顺理成章,还请夫人等不要挂怀。安心生活,抚育温侯子女便是。若有任何不满之处,皆可由平川做主行事。不管何人欲对温侯家小不利者,平川可便宜行事,无须报吾。”
高顺真正的被触动了,他感激的对田辰深施一礼道,“主公心怀宽广,仁义行事,末将感佩莫名。”
田辰摇了摇头,叹口气,扶起高顺道,“温侯之殇,令国家损一大将。嗯~,且请稍待~”
言罢,田辰来到书案旁,铺好纸张,研磨润笔,思索片刻。紧接着,奋笔挥毫,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田辰轻轻吹干墨迹,对高顺道,“平川,且来看看。”
高顺不明就里,但依然迅速的走了过来,看着田辰刚写好的一首诗文,轻声念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九原飞将在,不教胡马度关山!”
田辰点了点头,对高顺道,“此乃吾为纪念飞将所作,若温侯家人愿意,便刻于温侯碑上,以为墓志铭可好?”
高顺听罢,泪如雨下,八尺高的汉子,噗通跪倒在田辰面前,哽咽道,“末将谢过主公。主公大仁大义,世所未见,末将,末将~”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高顺,现在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田辰长吁一口气,扶起高顺,淡然道,“平川无须如此。且收好,给温侯家小送去吧。”
“末将,遵命,谢主公!”
高顺再次低头,拱手施礼,这才双手拿起诗作,后退数步,继而转身离开。自始至终,对田辰执礼甚重。
田辰并未考虑太多,只是觉得吕布的死确实太可惜了。他一直有种想法,若是能招降吕布,那该多好。但以吕布的为人,自己是否能够制约的了,这也是件颇为头疼的事情。就这样,田辰忽然发起呆来,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田辰忽然听到耳边出来了莺莺之声。
“妾身拜见齐侯。”
“嗯?”
田辰从自己的意境中惊醒过来,抬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但见一婀娜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房中,但其头上却戴着斗篷,看不到面容。
田辰奇怪的很,自己的亲卫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生人进入书房之中。他眉头一皱,警惕心猛然提高,沉声道,“汝乃何人,怎会来此?”
那女子对田辰微微一福,然后缓缓起身,双手慢慢摘去斗篷,渐渐抬起头来。
顷刻间,美眸流连,眉目传情,一张精致的无法挑剔的面庞,映入了田辰的眼中。
“我曹!”
田辰暗自咽了口唾沫。这他娘的也太漂亮了吧。非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恐怕只有那句诗,‘此容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看?’
田辰在心中把这个女子同糜贞比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糜贞虽美,但却不及此女百分之一也。
女子看着田辰发呆的样子,兼之其那不伦不类的头型,不觉会心的一笑。
这一下,田辰猛然感觉整个房间都豁然间明亮了许多。倾国倾城,唯此而已。
还好,田辰在后世也见识过不少的整容或者没整容的美女,更何况他现在的戒备心理还在作祟,于是很快的恢复如常,不怒自威的道,“汝乃何人?”
女子听闻田辰的话,收起那让人留恋的目光,低下头柔声道,“妾身貂蝉,感念齐侯对夫君的仁义之举,故而奉夫人之命,前来拜谢。”
“貂蝉?”
田辰这才明白,原来面前的‘妖孽’,就是三国第一美人,也是同时被称为中国历史上四大美人之一的闭月,貂蝉。
“哦,原来是貂蝉夫人。”田辰拱手略一施礼,接着道,“吾已让高顺回去通报贵府,无需前来再谢。吾尚有事处理,还请夫人自便。”
貂蝉却愣住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初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表现的如此淡定。想着自己在听说吕布殒难之后,准备服毒自尽,却让众人阻拦,其用意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作为战利品,送给那些征服者。开始吕布的夫人还以为是曹操会来,但没想到除了吕布旧属之外,他们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陌生人进入吕布府邸。
后来才知道,这都是齐侯的安排。
既然胜利者变成了齐侯,那么很自然的,貂蝉该成为田辰的玩物,以此来保护吕布家小,不受伤害。
这样的逻辑,要是让田辰知道了,恐怕会怒而杀之。就像历史上,袁绍败亡后,他的老婆为了保护自己,硬是把儿媳妇送给了曹丕。
只可惜,田辰不是袁绍、更不是曹操。他可没有贪恋别人老婆的想法。更何况,田辰前脚才送走了糜竺,且待会还要同糜竺饮宴。难不成后脚就纳了吕布的妾室,来给自己暖被窝?这也太不合适了。
于是,田辰看到貂蝉发愣,面色不悦的道,“来人!”
“属下在!”
两名亲卫自门口进入,躬身施礼道。
“送貂蝉夫人回去。”田辰淡淡的道。
“诺!”
两名亲卫来至貂蝉身旁,拱手道,“还请夫人离开。”
貂蝉此时才反应了过来,却没有移步,而是轻声道,“妾今前来,有事请齐侯帮忙。”
田辰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何事?”
貂蝉幽幽的道,“自温侯归天,赤兔宝驹便常哀鸣不已,及至今日,已经数天水草未尽了。妾身等不愿看到赤兔宝驹如此,故而前来请齐侯相助。”
“这个~~”田辰闻言,头痛不已。他又不是相马师,怎么会知道如何管马的事情?但若是让赤兔马就这么死掉,天辰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对亲卫道,“去把黄虎叫来,就说吾有急事寻他。”
“诺!”
一名亲卫应声而去。
这么一来,房中就剩下田辰、貂蝉,和另外一名亲卫了。田辰不说话,貂蝉也不说话,那亲卫就更不敢说话了。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等着。
不多久,黄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门对田辰拱手施礼道,“属下领命前来,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田辰让黄虎免礼,然后道,“此乃温侯夫人貂蝉,言温侯坐骑赤兔宝驹略有不妥,故而吾让你陪同,回去温侯府看看情况。”
“诺!”
黄虎应声,然后和另外一名亲卫退后两步,走出了房门,在外等候。
田辰对貂蝉道,“吾这属下,颇通相马之术。想来可以解夫人之惑。”
貂蝉低着头,给田辰欠身施礼,声若游丝的道,“妾谢过齐侯,告辞。”
言罢,轻移莲步,缓缓走出房间,只留下了一屋子淡淡的幽香。
“呼~~”
田辰长吁一口气,心中郁闷,原来面对美女,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是Tm绝世美女。
在外征战这么久,要说田辰不想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的自制能力很强,而且也不想成为播种机。美女天下间有的是,可如果都收到家中,想想都觉得腿软。
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但也得看情况啊。一个女人就够自己忙活的了,难道要先凑个斗地主的阵容,再凑个麻将的阵容,接着是保皇,够级,以此类推?
我靠。田辰想到这,不禁冷汗之流。这是要精尽人亡的节奏吗?田辰打了个冷战,脑子里面马上摒弃了这个想法,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田辰意兴阑珊的走到房外,看着阳光明媚的湛蓝天空,心中不免想起了家中的娇妻。随即道,“传吾之令,明日巳时初刻,召集众文武来此商谈徐州之事。”
“诺!”
自有亲卫躬身应诺,马上离开,去下通知了。
过不多久,自法曹应命而来的行刑官来到了田辰府邸,静等田辰吩咐。没想到,田辰居然是让他来给自己剪发的。
前面说了,此时还没有专业的剃头匠,那是清朝才出现的行业。所以,只有会执法髡刑的行刑官,才会落发的技能。
听说要给田辰落发,行刑官吓得跪在地上连呼不敢。毕竟髡刑对此时的人们来说,太过严重了。
不过,田辰说的很轻松,“难不成让吾如此不伦不类,方可让众人看着舒服?”
行刑官苦笑不已,终于在田辰的要求下,动手落发,并根据田辰的指点,理出了相对而言,更像现代头型的板寸发式。
田辰终于感觉舒服了不少,还连声对行刑官道谢,并命亲卫取百金封赏。
行刑官此时的心情,真的如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居然行刑之后,还能得赏,这可真前所未闻了。不过,看田辰说的郑重,且认真的对他道,“足下执法严明,不畏权贵,乃世之表率也。”
行刑官感激莫名,对田辰发自内心的敬服不已。接赏后,再三拜谢,这才离开了。他却不知,后来的几天,自己会有多么忙碌。
傍晚时分,糜竺回来了,田辰赶紧通知准备酒食。因为就他俩人,所以田辰觉得无趣,故而又派人请了赵云前来。毕竟赵云是田辰的结义大哥,也算是田辰的家人,这么一来,相对就不那么冷清了。
不多时,酒菜摆上,饮宴开始。
田辰和糜竺、赵云三人,围坐一桌,喝酒聊天,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三人真正开始了话题。
糜竺先感叹道,“今日博远处罚部署,在吾所料之内。然则对自己的死士亲卫下手,确实让某甚为惊讶。尤其最后,博远居然对自己行刑,如今这~~~额~~头式,虽不雅,却更令徐州上下深深畏服。此事过后,吾敢断言,徐州百姓之心,已经彻底归附于君了。”
田辰哈哈一笑,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轻松的道,“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否则国法尚有用乎?乱世方用重典,故吾当以身作则,以为表率。”说完,忽然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只可惜了那两名亲卫,皆为吾之心腹也。唉~他们并非劫掠,而是制止悍奴军的罪行,之后被救之商户,为了表示感谢,赠予他们些许钱帛。但却被悍奴军看到了,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不知道这是赠予,而非索贿。便一口咬定,他们也是以武力威压,才获报酬。”
糜竺疑惑道,“既然博远已知此事,却为何不言明情况,何苦杀之?”
田辰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旁边的赵云此时道,“博远并非不愿阻止。然则青州军法中,亦有禁止军兵擅自接受百姓财物之规定,一针一线也不允许。他们所犯的,其实是这一条。更何况,那行贿之人也并未当场站出来澄清此事,故而两名亲卫亦是百口莫辩。所以,博远只得处以重刑。”
糜竺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然而当他偷偷看向田辰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他心有不甘。
随即,整个席间,出现了莫名的寂静。三人心中,不知各自都在想些什么。
此正是:博远作诗赠温侯,不以成败论英雄。美人无从酬谢意,方知无欲自风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