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答他的,是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声音。
男人低头,俯首,神色从容。
并非第一次了。
程越动作从容。
完毕。
江澜止眼神往下一瞟,因为刚刚的一场,这时青年本该微愠的嗓音听着有几分懒散缠绵,搭配桃红的眼梢,撩人入心:“有感觉了?”
“属下不敢。”
“哼。”
江澜止追问:“到底是不敢,不能……还是不想?”
“属下不敢。”程越只是低着头,一味道。
江澜止又哼了声,把浴巾揽了揽,不等程越松口气,他一条腿就伸了过去。
!!!
男人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极致,全身的肌肉甚至下意识要启动,但脑袋里偏偏又一丝意识告诉他,面前是他的“少爷”。
这令他冷静,亦令他疯狂。
“这样是不是更有感觉了?”江澜止问。
程越忍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还是忍不住。
他侧目,避开了青年昳丽艳极的容颜,却还是躲不过那声轻笑——动人的,像能把人的魂都给勾出来。
程越放肆了。
完了,青年神色揶揄道:“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程越不答。
索性江澜止从来也没想过要从他那得到回应,他伸手去摘裹体的浴巾,却被程越突然按住,黯哑道:
“少爷,小心着凉。”
这下,江澜止真的笑了。
眉心像裹着一团滚烫的火,顷刻,要将着明艳的五官全部点亮,目光也灼灼似桃:“程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程越低着头,能看到青年的脚背,那只脚刚刚还……
江澜止看着他底下的反应,和表面的沉寂做对比,讥讽道:“孬种。”
他扯了扯浴巾,把自己遮住的同时,冷声跟程越说:“滚出去。”回头,拿起手机就拨号,“送个人来……漂亮点的,都行。”
这是叫别人了吗?
程越没出去,却也没动,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很模糊,他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梦见的一幕——
江家没有巨变,江澜止又当了好几年矜贵的少爷。
少爷呼朋引伴,喝酒寻欢,今日宿这里,那日睡那里的……成了众人嘴里津津乐道的一位风流公子哥。
自然,也和他没了交集。
一日,任务后的他和寻欢回来的少爷遇见,两人擦了下肩,少爷回了头,女伴问他怎么了?
少爷笑着把女人往怀里揽,在后者红唇上亲了口,一双桃花眼顾盼生情:
“没什么,撞上个人罢了。”
——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该过的生活。
程越很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
那全然陌生的模样,和如今的青年交叠在一起,还是像团火在胸口不停灼烧,烧得他理智全无!
程越突然动了,迅速上前,把江澜止扑倒在沙发上。
“你——”
江澜止刚要发怒,程越便握着青年的脚踝凑到嘴边亲吻,眼眸深成一片海:“少爷,谁都行,所以……我也行?”
到底还是乱了。
撩了骚的少爷,被自家忠犬摁着跪在床上,从后面好一通进攻。
散落一室。
一向喜洁的青年也没令男人抱着去沐浴,反而直接枕着对方结实的手臂,睡了。
-
翌日醒来。
青年就发现“枕头”没了,往下一看,男人正跪在他床前。
江澜止瞬间清醒,一颗心冷了七分:“你跪着做什么?”
“属下做错了事,自当受罚。”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说,态度尊敬,语气诚恳,即便此刻还赤着身上,那上面有他昨日亲手留下的一道道抓痕。
江澜止忽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狼狈又好笑。
——这又算什么?
——江澜止啊江澜止,你看看你眼下的,这哪是狗啊,分明是一匹狼!你整整养了这十年都没把他养熟,还指望这区区一晚能有什么改变?
身体很倦,心也是。
他瞬间不想罚了:“你喜欢,那就跪着吧。”说罢,连看都不看一眼,撑着疲惫的身体往浴室走。
“少爷。”
程越叫他,江澜止不闻。
跪着的那玩意喉结忽然滑了滑,抬起头,一双眼跟狼一样的诡亮,一身的野性加血性,还有贪婪:“跪完了,我还能再……您吗?”
江澜止骤然顿住。
又僵又慢,像卡了带的老电影,终于不可置信地回了头——
第二个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