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兴师问罪!
楚婵想着,沈檀之那手又抵着她头顶的小金冠拨弄了一下,轻轻的,却像一下子触到了她心尖尖那块软肉,微酥带颤。
紧接着,他有用同样柔软的嗓音问道:“我做得可好?”
好,实在是太好了。
浑身骨头都要酥掉了!
但面上,楚婵用扇子掩面,故作矜持地说:“尚可,不如美人儿帮忙再给捶个肩什么的……”
边说,身体就往沈檀之那边凑。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哼,同时沈檀之手指微动,找到楚婵先前被卓柏羽扇子打到的那个小包,按了下去——
“哎呦~”被拿捏了要害,楚婵连忙认怂,“别按别按,轻点儿,疼的~”
知道疼还成天那么浪……
“坐好了。”
沈檀之道,见楚婵面对着他安分坐好,才终于切入了正题,他的音色冷冽,“怎么来这种地方?”
“谈生意啊。”楚婵不暇思索地答。
沈檀之的唇似往上勾了勾,但面和眼又都是冷的,讥诮道:“谈生意要到这种地方?还必须得左拥右抱才行?”
哎呀,果然是吃醋了。
楚婵眼底噙了一丝笑,嘴里则从善如流道:“是啊,他们就喜欢搞这套,我都说不要了……夫君,我也是逢场作戏,应酬嘛,夫君我要赚钱养家,很辛苦的。”
这意思是,他还不当问了?
沈檀之“呵”了声:“是么?”
楚婵赶紧点头,那表情要多乖有多乖,回头,又听沈檀之凉凉地说道:“卓柏羽是吧?去,回头把他的腿他断。”
“是,相爷。”外头有人应道。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僧”的原则……可楚婵思索了一下,发现卓柏羽对她委实不错,尤其今天还请她“花天酒地”了一顿,楚婵最终决定,稍稍替他争取一下。
“夫君,打断腿……要不还是别了吧?大哥说了回头要送我们新婚贺礼的,应该不会轻,你看能不能……抵了?”
沈檀之瞥了她一眼:“那就等送过来了,再打断。”
那么凶残的么?
楚婵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当着沈檀之的面笑了出来,那眼一眨,俏生生直接要戳到人心口的肉里。
她嗓音清脆道:“夫君,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
回答她的,是沈檀之照例一声傲娇的“哼”。
楚婵挨过去,一下下挠痒痒似的戳着沈檀之的腰,边说:“夫君,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呗,你不说只顾着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猜得到?”
这次,青年没拿开她的手,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再说吧,你这事是真的做得不够厚道。”顿了顿,楚婵又说,“你自己不吃,也不给我吃,我出门好不容易打个野食,还要被你抓到了逮回来。”
那扇子“刷”得打开,楚婵对着自己姣好的脸扇了扇,端的是风流俊俏:“我好歹也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无忧公子,这以后恐怕都得被认作断袖……我这脸要往哪里搁啊?”
“放心,为夫丢的脸比你更大。”
沈檀之说着,接着只听他叹了口气,指尖并拢,轻轻在楚婵的脸上捏了捏,声线柔似哄骗,又似带着些无奈。
“夫人,往后都不许出去打野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