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悠悠的店越做越大,现在已经开到了二楼,而且还增加了许多地方特色菜,小吃等等,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
而冬天,是火锅的旺季。
她慢慢的也存了点钱,成了个隐形的小富婆。
“喂,启梅啊,你玩够没啊,到底啥时候回来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忙了,店开了二楼,生意越来越好了。”
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好就好。”
“你要啥时候回来?”
“过段时间吧,我先挂了,你好好赚钱。”
车悠悠知道她爱玩,没多想,继续忙活去了,她一走开,Joe的视线就清明了,她无意的一个抬头,就看到坐在她前面一桌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女生,五官偏西方化,但眼睛是黑色的,那一双眼睛,似乎特别爱眨眼,她看她不超过一分钟,她就调皮地对他眨了好几次眼睛。
她是个很会利用自己长处的女生,对着人眨眼睛的时候,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萌得人心都化了。
同时又有种女性成熟之美,两种风格,她居然完全驾驭了,还没有一点违和感。
她看过来时,她立即低头搅动自己的牛排。
心里砰砰直跳,希望她没看她才好。
这估计是他的新欢,碰上她就尴尬了。
她抬起盘子打算换个位置,结果起身的时候太用力了,凳子被她撞翻,发出剧烈的声响。
许多人纷纷侧目,Joe尴尬地咬唇,还是,被他看到了。
他见到她,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有看客都纷纷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去了,他还在看她。
Joe狼狈地坐到另一个角落里,特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对面地女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立即开口,戏谑道:“怎么,碰到故人了?”
他收回视线,冷冷道:“没有。”
女子嗤笑一声,直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角落走:“也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真是的,走啦,打个招呼嘛。”
伊傅甩开她的手,蹙眉道:“要去你自己去,别烦我。”
“哟呵,那我去咯。”
伊傅没理他,喝了一口酒。
女子撇撇嘴,果然真的去了。
伊傅扶额,追上去拉她,她像有所察觉般,直接撒丫子跑到了戴晚清的对面一屁股坐下。
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正在吃牛排的Joe差点吓得噎住。
她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猛灌酒给自己顺气,一道黑影覆盖在她的头顶,她的手微微攥紧了杯子。
“别闹,跟我回去!”伊傅根本不看她,嗓音冷漠。
女子调整了下坐姿,直接不甩她,清了清嗓子认真地盯着Joe道:“嗨美女,你是这个人的朋友吗?我们等会要去参加个party,你愿不愿一起啊。”
“你抽什么疯,给我走。”伊傅过来拉她。
她压根不理伊傅,直接拉起了Joe的胳膊,眨眨眼笑得像只精灵:“嘿,来嘛,一起啊。”
“我不认识他,麻烦你不要打扰我。”Joe脸色有些难看,东西也不想吃了,就直接绕过两人走出了门。
“喂,美女,给点面子嘛,你不去今晚我要被他虐了。”
女子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多广似的,还像只跟屁虫一样缠着Joe。
Joe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由山川绿,你闹够没有!”伊傅有点冒火了,但其实这气更多的是来自于她的那句“我不认识他”。
由山川绿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你想玩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说完,他抬起大长腿,快速消失在两人面前,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油门轰起,车子便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驰远去。
由山川绿撇撇嘴,转过头来继续软磨硬泡,外加死缠烂打,搭配防弹脸皮,硬生生把Joe拖上了她的车,带她去了party。
这次的party并没有掺杂任何商业因素,纯粹是伊傅为了给她接风洗尘特地办的一个私人party,在一个宛如城堡般的海上别墅,他给川绿新买的。
而来的都是一堆青年男女,都是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
川绿半拖半拽地把Joe拉进家门时,他们早已开始了,一推开门,妖魔鬼怪似的音符夹杂着尖叫便像一阵狂风一般汹涌而出,击打着她们的耳膜。
放眼望去,一堆奢靡的景象。
媲美酒吧的闪光灯,层层叠加的高脚杯里淡黄色的液体像撒了金子般反射着灯光。数不胜数的蛋糕小吃鲜花摆满了大厅的各个角落。
尽管见过不少次这样铺张的聚会,但Joe还是会忍不住惊叹有钱人的奢侈。
有人在跳舞,有吃东西,有人聊天,还有人在游温泉,好不热闹。
有一个落寞的身影,独自躲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
从她一出现,他就看见了她,但他藏在黑暗里,她看不见他。
尽管如此,Joe还是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走吧,一起玩,来都来了,就别再客气了。”
Joe像误入城堡的灰姑娘,眼睛到处乱瞟,眼底的慌乱与局促藏不住。
川绿努力说服她放开自己随便玩,但她还是只知道待在一个桌子边拿着一杯香槟,叫她去哪她都不去。
她来,是因为她说中了她的心事。
“你对我哥要是还有半点仁慈,就跟我去看看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完全可以说,“我不欠他的了,他怎样和我没关系。”
但她想她刚到国外,无依无靠流浪在街头,蹲在路边哭的时候,那时候她山穷水尽,语言不通,已经有两天没吃饭,饿得走不动路了,还是大晚上,她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打算就地解决一晚的睡眠,结果就碰到了他。
他把她带回了他的别墅,还给她买了换洗的衣服,让她有一个软软暖暖的床可睡,有食物可吃,有话可以说,有泪可以流。
他当时一句话:“你不介意可以先住这里,以后稳定了想搬再搬。”
没有他拉她那一把,她都不知道她会不会饿死在他乡,她一个类似流放到那么远的国家的人,身无分文,语言不通。
所以她来了,只是为了看看他过得怎样,如果不好,她会再跟他郑重道歉一次,如果还过得去,她就偷偷溜走,从此以后再不相欠。
分手痛苦是人之常情,他颓废一点她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