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出去,她拉住了他:“伊傅,等回去后,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回去了再说。”Joe笑容明媚。
“你这是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你不说我今晚都睡不着了。”伊傅干脆坐下来,耍赖。
这时,那些挤在门口的女生,由于用力过度直接把门推开了。
她们尴尬地走进来,小小的房间一下子就挤满了人,为首的一个女生不好意思道:“Joe,之前针对你你别介意哈,我们和你道歉,希望你没有大碍,明天就回去了,我们……总之,对不起。”
“对不起。”身后一排女生齐声喊道。
Joe心里软软的,笑了笑:“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怪过你们啊,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理解,你们别放在心上,小事。”
“谢谢Joe,那,”那女生看了阴沉沉地伊傅一眼,说了句,“我们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
门再次被合上,房间只剩他们两人。
伊傅的目光火辣辣扫着她。
“快说。”
他较起真来了。
Joe推搡着他:“早知道不该先告诉你,好了你快回去了,明天我会告诉你的,等会阿姨们想多了。”
“你不准蒙我。”伊傅看她面容疲倦,尽管很想知道她想说什么,但还是妥协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已经开了门,又砰地把门关上,想到明天出了这个小山村,她继续漂泊,他以后估计也再没可能见到她了。
见一面少一面,他进入她世界的倒计时,他转过身来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嗓音带着后怕的余韵,眼眶一瞬间就红了:“以后一个人小心点,别总让人操心了,你这样,以后走到哪里。我都不放心。”
这话直直地捅到了Joe的心窝子上,Joe流下泪来,闷闷喊了他一声,想推开他和他说点什么,但他抱太紧了,她推不动,她干脆任由他抱着了,她的手慢慢攀上了他的背。
“伊傅,我不用小心啊,因为我有你啊。”
伊傅的泪模糊了眼眶,他以为他听错了,难以置信,他扶着她的肩与她面对面,两行清泪顺着俊气的脸庞滑下来:“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Joe叹了口气,两臂搭在他肩上,一点点靠近他,轻轻地把他的泪抹掉,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伊傅,我不想到处漂了,你能给我个家吗?”
伊傅耳膜打鼓,血液逆流,沸腾开来。
他没听错。
她对他说:“你能给我个家吗?”
伊傅笑容后知后觉辐射开来,喜悦感动掺杂在一起,照亮了整个人,他拥着她,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拥吻,格外绵长而温柔,他所有的深爱,都透过这个吻分毫不差地传达给了她。
每次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就渡气给她,喃喃道:“Joe,我爱你,我爱你。”
Joe关掉了灯,任由身上的遮蔽物掉落在地,这一次,她愿意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他熟悉的温度贯穿她的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就要停止,久违的幸福感冲击得她宛如置身天堂,她攀着他,一片安心:“伊傅,谢谢你,我也爱你。”
灵魂互相碰撞,这一次,心与心的距离紧紧依靠,他们一次次,互相牵手,到达幸福的天堂。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起来吃了早餐,就要启程回市里,所有人都来送他们,不论孩子大人,都对他们有了感情,一直送到山脚下,看到大巴车,才停下。
只能送到这里了。
Joe一路上都由伊傅背着,他根本不让她有下地的机会,弄得周围人都打趣说他会体贴人,他笑得更加神采飞扬,把她往上托了托,道:“当然啦,我的女人,我不疼谁疼。”
惹来众人一片哟~的哄声,Joe脸红得搂紧了他,把脸埋在他背上,既甜蜜又不好意思。
每个老师都跟自己班的学生合影留念,Joe发现,昨天似乎还不打算理她的小孩子们,在她被伊傅放下来的一瞬间,一窝蜂围了上来,个个眼里盈着水气,抓着她的衣角,纷纷道:“老师,你真的要走了吗?”
“老师,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Joe心里酸酸的,这帮懂事的孩子啊。
她蹲下来和她们保持平视,笑了笑,柔声道:“老师得回家了哦,你们记得努力学习,以后做个有出息的人知道吗,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老师也舍不得你们。”
一群孩子把她团团抱住,分别总是残酷,意味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即将成为回忆,惹得Joe又要哭了。
伊傅那边,也有他所带的班给他的拥抱。
一阵极为绵密的告别持续了很久,Joe把贴纸和文具,一一分给每个人,到小云的时候,她站在一边,搅着手,犹豫地看着她,想靠近又不敢,Joe知道她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朝她招手:“小云,过来呀,老师有东西给你哦。”
小云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小云,昨天是老师不对,你是个努力的孩子,老师收回昨天说过的话,老师给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小云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多了一些花花绿绿的文具和贴纸,她得的是最多的。
她哇地哭出声来:“老师,是我不对,还害你受伤了,老师对不起,我把贴纸都给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小云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Joe心疼地给她擦泪,默默叹了口气:傻孩子,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啊。
“乖,以后我们有缘会再见的,啊。”
最后,她亲了她一口,这一幕被某人看到,不爽地黑了脸。
无论小云怎么鬼哭狼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老师坐上了那辆高高的大车,离开了她的视线。
“Goodbye, Mrs. Joe. I am going to miss you!”
小云用力吼出一句英语,咬字清晰,发音标准,Joe的泪重重砸下来,她没有遗憾了,这场支教之行,是她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个新篇章,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脑袋伸出窗外,用力对她挥手:“Goodbye,xiaoyun.”
车子驶出很远后,她被人拉回位置上,伊傅拿着纸给她擦着脸上的泪,酸酸道:“不过就是一次分开,干什么弄得这么生离死别的样子,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Joe毫不犹豫地摒了摒鼻涕,然后把纸丢回他手里,嗔他一眼:“你懂什么,那些孩子那么可爱,我有感情了当然舍不得,现在嫌我麻烦了,麻烦了走开,哼。”
伊傅看她着小脾气的样子,不怒反笑,屁股挪了挪,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抱着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呼出的气息惹得她耳朵痒痒的:“麻烦也是我的了,Joe,回去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Joe缩着脖子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他这样放大的俊脸离她那么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眼神飘忽,有点害羞起来。
沉寂了多年的心,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谈恋爱的时候。
伊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想不认账,差点变色,她忽然小声地冒出一句:“你看着办吧,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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