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盟主叹了一声,这便与我缓缓道来。
他讲的很是隐晦,一些细节处也刻意忽略不说,不过,联系到之前用力量探看的消息,也便明白了一些。
江湖传言,天启大皇时期,藏过一批宝藏。
这宝藏数量之大,宝物之多,堪称绝世无双。
为保证这宝藏的隐秘,天启大皇便请了最好的工匠,将宝藏入口以重重机关封锁,若无特定的钥匙,宝藏不会被打开。
这事传了几十年,传来传去,大家都是不信了。但是几十年前,江湖中有人阴差阳错的发现了关于宝藏的线索,传说这驼花佩,便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次驼花佩出现后,引起了江湖各门派的疯狂抢夺。
江湖中人为夺玉佩死伤无数,各大门派皆都有所波及,大家你抢我夺的,到最后,那驼花佩竟然就那么奇怪的消失了。
争了半天,东西不见了,谁又能甘心,可他们掘地三尺,那玉佩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在无踪迹。
玉佩一出,天下争之。
传说那宝藏中的财富,足可覆国,自那以后,江湖中便有了“陀花出,天下覆。”的说法。
他缓缓说着,眼神中不时有着迷离之色,似是在回忆当年的所情所景,屋中几人皆是摇头叹息。
听他说完,我心中却是翻腾开了。
这么说,还真是有宝藏……
假如,这驼花佩,就是能打开宝藏的钥匙,那我肩膀上的驼花,又是什么情况?
而那块奇怪的皮质小球,难道会是宝藏第地图?
我在残书中看到过关于宝藏的一些事。书上说,当年天启大皇在皇族中选了一队近亲,已一种奇怪的办法将其约束并隐散在民间。
我的毒,是压制驼花而存在的。我是温补食药后,才出现了心口翻腾呕血的毛病。老管家也曾与我说,苏倾沐的母亲孕期温补之时,也有咳血的毛病。
驼花玉佩,奇怪的皮质地图……
将几样相互联系,洛儿,也许就是原天启大皇的皇族一脉后人!
而我身上这种毒,极可能就是天启大皇为了宝藏的秘密而设,一代传一代,便遗传给了我。
很多一直以来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瞬间就有了答案,不过,更多的问题也就出现了……
苏倾沐母亲留下的玉佩,上面刻有洛字。
而我之前在竟拍会上看到的玉佩,什么字都没有……
如果是家族图腾,每一枚玉佩上,都应该有刻字才对。玉已经当众摔碎,按理说,也算让有心人没了念想。
那些与玉佩接触过的人,又为什么会被杀。
玉佩当年奇怪的消失了,现在又突然出现,好有刚才身后的注视感……
难道,是有什么人,在推动着什么?
很多疑团困在心头,怎么思量都想不通透,不过顾老盟主这些人,似乎比我还愁。
赏宝大会后出了这等事,想隐瞒是不可能的,人多嘴杂,纸是包不住火的。
好在邱芙蓉那边,被我和轩辕宸阴差阳错的搅了局,应该还要拖上一会儿才会散,这也算替顾老盟主他们争了思考的时间。
该说的都说了,我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帮着又参谋了几句,这便告了。
顾茯苓很是不放心,将我送出门口好一通嘱嘱咐。那皱着眉的模样,弄的我也生出了些许紧张。
“放心,没事的。”
一一应了后,我告辞,与轩辕宸下山,离开了客庄。
本还计划去吃鲈鱼的,这会儿也是没了心情,这便唤了马车,在城中绕了几圈确定没有尾巴,便回到官驿中去。
也才离开不到两天,城中送来的秋风之礼已经堆了整整一间屋子,什么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珊瑚盆景,总之就是五花八门。
绿珠早已列系了礼单,我略有些疲惫,也不愿多看,吩咐着原路退回,让绿她准备了热水,泡过花浴后,便倒去榻上。
此时天色已晚,无风无月,屋中静悄悄的,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想了想,我终是起身,把门窗叉好,将这次带来的玉佩和小球拿了出来。
将烛火挑暗,将那方玉佩拿出来,细细看寻一遍,又将那皮图取出,左右翻看研究……
和上次一样,还是没有发现。
突的……
我想起今日在裳宝会上,那些看似普通,运内力会起变换的东西来,心思一动,我先将皮图铺好,把驼花玉佩放在皮图之上……
很遗憾的,地图并没有别扩大或清晰。我又微微灌了内力在玉上,也是没什么效果。
如果说……用血呢……
我看着细皮地图上的痕迹,心下一狠,转手滑墨阙,挑开剑鞘,在指尖划了一下。
一丝疼痛后,殷红的血便冒了出来。
我赶紧将指送过去。“滴答……”一下,血滴在皮质地图上,晕开大片的红。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本以为血会顺着皮图的孔隙组成什么,但我又想错了,血只是晕开了一会儿,图依旧还是看不清……
我不死心,又将血滴在了玉佩上,这次,意外的事发生了……
那通体洁白的玉佩,在染了血后,开始慢慢的变红,红到耀眼后,又慢慢的变成油绿色,一种淡淡的光晕现出,晕映在下方地图上。
光晕慢慢变柔,将图中细小纹理映大数倍,折射在旁侧墙壁上。
山川,河流,树木,峰峦……
一副完整细腻的地图,便映了出来。
这就是藏宝图么?
我隐隐有些激动,赶紧去旁侧取了纸笔,本想将起扣画出来,扑纸也才画了几笔,那玉佩的绿光慢慢涣散,最竟是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我赶紧又拿墨阙,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
奇怪的是,玉佩在无变化,我又换了一只手割,玉佩依旧没有变化。
难道,这滴血启玉的法子,一天只能用一次?
“当当当……知道你没睡,小丫头,开门。”
正思量着,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我赶紧将皮图和玉佩收起,收拾了一番后,这才前去开门。
“在做什么呢,怎是才开门。”轩辕宸手里端了一个瓷盅,大步行进。
我随口应却一声,门关回去桌边。
将瓷盅放于桌上,他盖子打开,一股甜腻的香气散出。
“银耳血燕,炖了近两个时辰,快点趁热吃吧。”
我也却是饿了,拿汤匙盛了些,吹凉送进口中,一股暖流滑过,隐有淡淡的紫罗花味道划过。
心里甜丝丝的,又是盛了一些,轩辕宸在旁侧幽幽的道,“小丫头,这雪燕,味道可是还好?”
我故意逗他道,“还可以吧,这靶郡却是不比圣京,对厨子也不能要求太多。”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良心。”他摇头一笑,回手自腰间一抹,取出一个竹壶来。
我崩不住了,噗的一笑,用旁边小盏盛一些给他,“喏,你晚上也没吃东西,一起吃吧。”
他眼中星亮亮的,也不接盏,将脸凑近一些过来,用眼神示意着,意思是让我喂给他吃。
我有些好笑,想了想,便盛一些吹凉,送进他口中。
“嗯,甜!”
他将血燕滑下,故意舔舔唇,然后又是张口,示意我继续。
我便又盛了一些,送汤匙的时候,正好碰到手的划口。
墨阙之刃,吹发即短,我刚才心急,下手没个轻重,隔的略是深了些,虽是早就不流血了,碰一下,却丝丝的疼。
“这么回事。”他发现了不对,赶紧将汤匙拿开,看到我手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微微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