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楼,还真是气派。EA,算是D城人的骄傲吧,这就是总部,看上去还真是非比寻常,出门前的雄赳赳气昂昂来到这里就所剩无几了,钟韶真的像小颖说的那样可怕?
回国已经两周多了,爸妈并没有催我去找工作,可是自己心里总是明白的,要尽快适应在中国的一切。林清远本打算帮我,被我拒绝了,六年的异乡生活已将让我不再依靠某一个人而活。
清远拿我没辙,说,齐翎,你就是太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除了找工作,还是找工作,在多种因素下,终于在一所杂志社安定下来,成了那里的一个小记者。忘了说,在大学我是学的传媒,多年未碰这些,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了,所以我严重怀疑美女上司莫柔的选择,好歹该杂志在D市也上杂志销量榜上的佼佼者啊,在众多面试者海选过程中,非选我这菜鸟级别都够不上的,是看中我在国外多年的经验?其中不少吧。本姑娘的美貌,傲人身材?杂志社里好歹也有“四朵花”,现在,算上本姑娘,就”五朵花“了。综合这些,我就只好认为是我出门前看了黄历。
在三天前,我成功的接到了我在杂志社的第一个任务,采访EA的总裁。本来这轮不上我这新出炉的小小小记者,可原本采访的记者老林临时有事,我就被拉出去充包,原本我还是很感谢各位给了我一个机会。之后一次上洗手间出来被同事兼死党小颖,一个可爱率真的北方女孩,拽回到洗手间里,小颖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活像一小贼,确定没人之后,她才说道:“Silverdew,我本来不想说的。”
Silverdew,是我的英文名,是林泽取得,当时在国外,用一个中文名感觉很怪,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法国人,叫来叫去也只有些外国名,很不适应。
林泽看出了我的为难,“取个英文名吧。”
我对这些洋文,还真没研究,不要说我俗,家里爷爷辈的人都是经历了战争,对外总是有或多或少的抵触,弄不好也就成了崇洋媚外。真不知道爸爸当年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把我送到国外的,他就不担心我会找一洋女婿回去,气坏老爷子。
还真不知道自己改叫什么,不想叫Nancy,Anne等俗名,便回道,“要不,你起个?”
当时,他看着我,眼里探究着,我发现他的眼睛和林清远很像,那种望人一眼就能将人吸引住。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将眼光收回,故作姿态地将眼神瞟了瞟其他的地方。
“要不叫Silverdew,银露珠,宁静如月,莹美纯洁。”我是该佩服他的博学多才,可却感觉自己的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纯洁’呵,我还纯洁吗?真可笑。那时,林泽不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后来,不知道谁在公司传了我的名字,Silverdew就正式成了我的名字。林泽从不叫我Silverdew,他像林清远一样叫我小七。
Silverdew开始就像是一个魔咒,时不时提醒我,心中有道疤,久了之后,痛得麻木了,任人戳也不会疼。后来,我就学会了坦然,坦然面对一切,不管幸与不幸,这算不算一种恩赐。也是Silverdew这个名字,时时提醒我,我还有个儿子,叫瓜瓜。
“Silverdew?”小颖见我出神,担忧地叫我,“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别人讲话时走神是件不礼貌的事,当被人看穿,更是一件尴尬的事。我不大好意思,撸了撸前额上的头发,“对不起,刚走神了。”
小颖并不生气,或许她已经习惯我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EA的总裁,钟韶。是个难缠的主儿。”
我知道钟韶是谁,却不认识,但EA的大名,即使在国外也是耳熟能详的,由房地产业起步,然后延伸到各个领域,这些年来更是发展迅猛,在国外就能随处买到各类产品。让我这个华人在外着实骄傲了一把。钟韶,是总裁吗?这些年来也未在杂志电视里看见过他,大概是个低调的有钱人,这年头,有钱人低调还真是少见。
后来我才知道,钟韶不喜欢受采访,尤其是像电视上综艺节目节目那样,被人抓这问长问短。所以他从不上电视,连接受采访后的杂志报刊,也吝惜拍张照片。
随口问道,“怎么难缠了。”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坏笑道,“莫不是缠着美人不放?”没办法,自己是活脱脱的美人,也就自恋了一把。
只见小颖瘪瘪嘴,已经见怪不怪,面前的女人也就只在其他同事眼里是为端庄文静的女子,在她面前就是整整一‘俗女’,恶俗,自恋。真奇怪她的演技怎么没拿奥斯卡。不以为然地说:“若是这样就好了,瞧见陶美人了没有,上次做一专访,还硬生生被鈡总裁问得说不出话来,别提有多糗。”怎么听着好像是‘被访问’了?陶美人是杂志社的“五朵花”之一,就阵亡了?感情这里也欺生。
在法国的六年可不是白混的,在商场上什么样难缠的主儿没遇见。我还是放得很开的,故作无辜地问,“莫贵人的旨意是否可以违背?”
当见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时,林泽告诉我,绝对不能输了气势。埋头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在掏出包里的镜子照了照,行,发型没乱。然后尽可能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Stop!我是去工作的,怎么弄得自己像是去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