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已经放寒假了,我还真不习惯。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是朋友,一点不像母子。那天之后,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上学,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去学校接送他。瓜瓜是个人精,在我到他们学校及其附近时,就一个劲的叫妈妈,然后拉着我的手想小霸王一样‘横行霸市’穿过校门口的人群,有一次他偷偷地告诉我,全校都知道一年级的齐子漠有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妈妈,看他小小满足的虚荣心,我就觉好笑。而在其它地方,叫小七叫得比谁都顺。
看着手里的成绩单,这孩子的成绩真不是一般的好,和她妈当年有的一拼,不过我倒不那么在意他的成绩,以前的我是因为老爷子们逼得不得不学好,学精,瓜瓜不一样,他的兴趣爱好,我都会支持。将成绩单放到茶几上,问一脸闷闷不乐的瓜瓜,“寒假有什么打算?”想瓜瓜这般大时,我可没假期,每到长假,都被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包了。放假比上学还累。
瓜瓜看了我一眼,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小七,其实我不喜欢寒假,”摆出一个苦瓜脸说道,“寒假就要回老宅,会碰见齐子悦,齐子心,”子悦是大哥和黎嘉的孩子,此外,大哥还有个儿子就是子临,现在都九岁了吧,每每想到这孩子就觉心疼。子心是二哥的孩子,二哥两夫妻都是自由主义者,将子心丢在老宅,二人全世界晃悠去了。子悦和子心都是是齐家的正统少爷小姐,而瓜瓜呢?这些年瓜瓜一定忍受了不少闲言碎语,孩子说话可以是童颜无忌,但在大人的怂恿下,就变了本质。
摸摸他的头,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瓜瓜别怕,这次有妈妈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转眼就已经到了除夕。
我牵着瓜瓜的手,走进老宅,老宅是祖父留下的,里面住着齐家最德高望重的人,我一直说的老爷子们,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以前我就觉得他们特像《倚天屠龙记》里面独坐枯井数十载的少林高僧。他们经历过很多事,但有时我就不明白他们的思想就那样迂腐。爸爸让我去法国时,三位老人一直提出反对意见,为此老爸还和他们杠上了,那天我就门外,清楚地听见了房内的争吵,“小翎是我的女儿,我也有权做主,不是吗?这些年,她受的苦还不多吗?为了成为齐氏的继承人,她放弃了多少…….”当时就见爷爷的手杖打在爸爸身上,爸爸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棍,随后听见爷爷怒吼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是认为我给他们蒙羞了?那时刚生下瓜瓜。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感觉自己仅有的尊严被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我哭着,却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后来爸爸出来,嘴角还有擦伤的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我扑到爸爸的怀里,哭着说。
看着这宅子,我竟觉得陌生,好像从没认真看过,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从五岁开始就被送到爷爷们的身边,一直到到18岁,其中见到爸妈的次数少得可怜,因为要念D大,就和爸妈住了。爸爸是爷爷最小的孩子,也是他们说得最没出息的儿子,和各位叔叔伯伯想比,他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而叔伯们都是军政商界要员。
“哎呦,这不是小翎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是大伯母江玉美,好像是江心瑜的姑姑,因为小时我见过江心瑜,所以上次一下就认出她了。难道鄙视是他们江家人的特权吗,虽然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也从没表现得这样明显过。
回头没表现出任何不悦,优雅地问了声,“大伯母好。”身边跟着大嫂黎嘉,很温婉的女子。“大嫂好。”
她冲我微笑地点头,“回来了,前不久你大哥还提起你了。”
“大哥,进来好吗?”大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快步走到摔倒的子悦面前,将他扶起来后,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孩子的手上的泥尘。是个好妈妈,也会是个好妻子,大哥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不知他心里会不会还想着那个叫周笑的女孩子,特别是看见子临的时候。看来在杂志社呆久了,我都变得ba卦了,大哥自己过得好就行。
“野孩子,野孩子,”说话的是刚刚摔倒的子悦,后面跟着一个jiu岁的少年,是子临,他长得越来越像他妈妈了。子临听见“野孩子”,失落,但只是稍纵即逝,看来他很懂保护自己。黎嘉歉意地看着我。
那声‘野孩子’让我担忧地看了看瓜瓜,他拉住我的袖角,走上前去,只见他一脸坦然,仰头说道:“我是野孩子,我妈妈是你姑姑。”
子临见到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看来这孩子记忆力不错啊。三年前,我回来的时候,有个半大不小的家伙,拉着我的衣角,说要娶我做新娘。瓜瓜站在一边大声哭道:“我不要你做我爸爸。“虽然瓜瓜间接性地叫了我妈妈,记忆尤深。
子悦不认识我,三年前他只有一岁多,也不指望他记着,“齐子悦,很高心认识你。“伸手摸摸他光溜溜的头,笑眯眯地说道。“咦,怎么不见子心?”看了眼四周,才知道还少了一个小屁孩。
“子心,被伯父接走了,说一家人要来个亲子游,”子临施施然说道。齐二少我还不知道,十有bajiu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齐家我们这一辈的只有四个人,大哥齐翊,大伯父的孩子,他是一个军人,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二哥齐翔和三姐齐栩是二伯父的孩子,二哥是个十足的冒险家,走遍了世界各地,大哥二哥对经商没兴趣,自然留在公司的就只有三姐了。
“小七,爷爷叫你去书房,”说话的是很久都没见到大哥,我和大哥的关系是兄弟姐妹里关系最亲密的,见到他,我忽然觉得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对他说,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国外有多么难熬,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在他怀里哭。“小七,没事,去吧,凡事有大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