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的人,并不是其他人,是安箬不承认的妈妈安琪。
安箬看向安琪,安琪同样也看向了安箬,安箬没有被毛毯遮住的石膏腿,显露在外,印入安琪美丽的眼帘。
安箬没有指望,安琪会不会心疼她,果不其然安琪除了看了一眼安箬的石膏腿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安琪往外面出来,安箬也就坐在轮椅上,等着安琪过来。
安琪到了安箬面前,正准备说些什么。
没有准备跟安琪多说话的安箬,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祁恒泓在不在这里?”
安箬的语气不算好,也不像问人的语气。
安箬对安琪的态度,根本就好不起来,安琪也已经习惯了。
再加上安琪好歹也是安箬的妈妈,所以虽然不舒服,也不会怎样介意。
“我以前没教你,是我的失职,但你也不能这样没礼貌,那样没人会喜欢你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惹怒了祁老,所以你要收敛一点……”
安琪指着安箬的腿,状似苦口婆心的教导,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安琪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这样“教导”安箬。
安箬非常不耐地打断了安琪,“够了!”
或许是安箬的语气太过于冰冷,安琪竟然听话的闭嘴了。
真是不知好歹,难怪会被祁老打得半残,这样也好,挫挫安箬的锐气,她就等着安箬过来求她的那一天。
安琪看着安箬的石膏腿,没有丝毫心疼地在心里想着。
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被打的人是安箬,是她的女儿。
“祁恒泓不在这里。”
安琪的语气,没有之前那样的责怪了。
安箬当然不会在意,安琪冷淡的态度,听到安琪这么说,就推着轮椅,转了一个圈,往前方推去。
祁恒泓会在安琪这里的几率,确实是不大。
安箬这么想着,就跟不远处的刘熙臣打了个照面。
刘熙臣本来是往安箬这里走来,看到安箬后,也就停下了脚步。
安箬倒是没多大反应,直接忽视了刘熙臣似的。
安箬在思考着,该到哪里去找祁恒泓,祁家这么大,照她这个样子,一处处找完,说不定要好几天。
还有可能,祁恒泓根本就不在祁家了……
找多长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一定要早点到祁恒泓身边。
安箬这么想着,推着轮椅也就变得格外的卖力。
脚上也有些疼了,照她这种情况,肯定是坐着的时间太长了。
安箬又敲了几扇门,都没有人过来开门,安箬敲了好长时间,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几番下来,安箬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并没有放弃,还是继续推着轮椅,然后敲着门。
依然没有人开门,就连摆设性的女佣都没有,也不能问里面有没有人……
真不知道,祁家做这么多金碧辉煌的别墅干什么,又没有人住,安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许多汗渍,安箬还是很累的。
推了那么久的车,再加上心里没有放松一刻过,安箬又怎么会不累。
不过,就算是再累,安箬都没有忽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安箬还在想着,又敲了一扇别墅门,开门的人是祁瀚,那个儒家思想很深,不喜欢安箬的祁恒泓的叔叔。
安箬见来人是他,还是有些惊讶地,祁家的门怎么会需要主人来开,之前在安琪那里也是。
安箬惊讶了一下,准备问祁恒泓在不在这里,或是知不知道祁恒泓在哪儿。
谁知道祁瀚看到敲门的人是安箬后,马上就要关上了门。
要知道,这个女人找上门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因为她,老爷子又怎么会调走所有的佣人。
祁瀚在心里想着。
安箬在祁瀚关上大门的最后一刻,用手抵在了大门的缝隙那里,阻止了祁瀚关门。
把手抵在门的缝隙处,这样威胁人有些不道德,不过也只能够这样了。
安箬确信,只有这样祁瀚才会不关门,也不会伤了她的手。
从第一次看到这个有着博学气质的中年男人,就知道他骨子里面是善良地。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也不会怎样伤害她,所以安箬才敢把她的手,抵在两门交界处。
“我都过来了,祁瀚教授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再关门吗?”
安箬推开了祁瀚准备关上的大门,非常快速而尊重地问道。
祁瀚本来不屑理安箬的,无奈安箬实在是误打误撞对了。
竟然会知道他最喜欢的那个称呼了——教授。
而且看在安箬态度非常诚恳的份上,祁瀚再不打开门,就显得没有君子气度了。
于是祁瀚冷哼了一声,还是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想问什么,最好是快点问出来。”
祁瀚看到坐在轮椅上,热汗密布的安箬,还是有些触动地。
她怎么会过来这里,还是一个人,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祁瀚虽然疑惑,还是拉不下面子跟安箬好好交谈。
在祁瀚的认知里,安箬一直都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就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安箬自找地。
所以一向自诩高尚的祁瀚大教授,对安箬还是那样冷冷的态度。
“叔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祁恒泓现在到底在哪?”
安箬略显疲惫的脸上,全部都是期待,期待这个不喜欢她的人,给她一个答案。
“关于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祁瀚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拒绝了告诉安箬,祁恒泓现在的情况。
安箬也没办法,别人不愿意又怎么能够强求。
安箬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马上离开,即使祁瀚已经关上了大门。
安箬正是郁闷的时候,刘熙臣出现在了安箬的面前,两两相望的目光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
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安箬在心里想着。
刘熙臣推着安箬的轮椅,下着别墅门前的台阶,虽然只有四五级,刘熙臣却还是怕安箬摔着了,动作很轻。
祁家每一处别墅的门前,都有四五级阶梯,安箬上一次还是非常难的,下来一次也不容易。
安箬却是一次次地做到了。
虽然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她还是那么地执拗。
执拗着要完成,对于她来说很难的事情。
安箬没有让刘熙臣离开,只是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想要找到他,那么难。”
安箬的声音非常小,听得出来她很累也很是挫败。
“箬箬不适合呆在这里,也注定不属于这个地方。”
刘熙臣把安箬推到了平地上,温柔的说道。
“或许真的是这样,可是他在这里,我又怎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