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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一只脚踩在一头身长约两米的巨狼的脑袋,不管它努力踢腾的四肢和足够咬断成人大腿的大嘴里依旧发出疯狂的嘶吼,双手反握住一柄弯刀反复不停的刺进巨狼的身体里,直到巨狼的发出“呜呜”的叫声也没有停手的意思。索恩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个戈坲里骑士长,骑士长正在用一把双手剑一个一个的砍掉倒毙在地上巨狼的脑袋,所有人都疲惫的或坐或躺的瘫倒在刚才战斗的地方。
“有人受伤么?”戈坲里骑士长拄在巨剑上喘着粗气问道。“有人受伤么?所有人互相查看一下,有没有人走失?”索恩用最后一点力气,一点一点的用弯刀割掉了巨狼的脑袋,看了看刀刃,现在这把弯刀已经不能叫做刀了,叫做锯子可能更加合适一点,直接把弯刀用重新插进了巨狼的脑袋里,一下靠在了巨狼的无头尸体上。
“戈坲里队长,我们......我们这里需要帮助。”霍格尔靠在马车的车辕上,向着戈坲里骑士长和索恩挥着手。索恩努力的站起身,打着晃向着霍格尔走去。
霍格尔一手捂着一侧的肩膀另一只手摁在一个躺倒的骑士被撕裂的皮甲后被撕裂的巨大伤口上。尽管霍格尔使劲压制着伤口,可是伤口里的血液依然如同一个小号喷泉一样向外面喷着鲜血。倒在地上骑士脸色惨白,隔着老远就可以听到他忍受疼痛咬牙发出的嘎吱声和痛苦的呻吟。
索恩跌跌撞撞的一下跪倒在骑士身前,一把推开霍格尔发着抖的手,索恩顾不上说话用一把刀子直接挑断了骑士已经破碎的皮甲和衣服,摸过身后的水壶直接浇在了骑士的伤口上,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骑士瞬间发出了惨叫,身体开始不停的抽搐,被酒水冲开巨大撕裂伤口瞬间又被喷涌出的伤口覆盖了。索恩恼怒的用手开始涂抹着伤口,想要看到到底是那根血管别刚才的战斗切断了,可是不断喷涌的鲜血根本不给他机会。
“给我干净的布,他的肚子里全是血,我找不到血管!”索恩不在尝试止血,而是从自己的内衣上撕下布条开始使劲的在骑士的身上捆扎着,如果能压住腹部不断喷着鲜血的血管也许这个骑士还有救,可是不管填进去多少喷涌的血液都会瞬间把布浸湿。
“索恩,停下吧。”拍了拍索恩的后背,戈坲里骑士长站在一旁神情落寞的说道。“他已经去了,已经魂归摩尔的怀抱。”
索恩停住了手,又在骑士的脖颈处摸了摸,曾经有力的脉搏已经彻底归于了沉寂,事实告诉索恩,这个骑士已经死了,死于动脉破裂造成的大出血,即便有最好的医生如果不是就在现场恐怕也没有拯救他的能力。索恩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抹过骑士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抬起头看了看靠在马车车轮的有些不知所措举着一堆充做绷带布条的霍格尔。“你肩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让别人帮你把盔甲和衣服脱了,我一会帮你看看。”
索恩站起身,扔掉手里的依旧滴淌着血液的绷带,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发白的天空。“戈坲里骑士长,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休息一下,不着急赶路了。我现在特别想要和赫尔夫特城堡里的那个混蛋“礼貌”的聊一聊。完成你们摩尔的仪式吧,我去生火给你们准备早饭。”
自从进入席尔瓦尼亚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的战斗,恐狼,被操纵的僵尸和骷髅,甚至还有许多被称为血奴的低阶吸血鬼,每天晚上都徘徊在队伍的四周,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对队伍开始发起袭击,到今天为止当时一起出发的二十多人已经有五个永远的离开了他们,而刚才是第六个。
也许这就是席尔瓦尼亚被称为帝国的死者之地的原因,这里无时不刻到处都充斥着杀戮和死亡,普通人在这里毫无安全可言,普通人在吸血鬼的眼里就是食物和劳动力的代名词,这是一个畸形统治结构下造成的社会,高阶的吸血鬼高高在上,他们操纵一切,奴役一切,也统治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工具,你要么有用,要么变的有用,这就是席尔瓦尼亚的现实。高阶吸血鬼们通过操纵亡灵魔法,复活和奴役死者,而他们奴役的对象可不单单只有骷髅和僵尸,还有刚才要了那个骑士命的恐狼,这些死去后又被拉起来的畜生长期扮演着吸血鬼牧羊犬的角色,它们负责看管普通的活人,如果有必要也会对活人发起攻击,完成他们主子交给它们的一切命令。
索恩用斧子从树干上劈断几根树枝,然后一回身斧子停留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脖子跟前,发现却是霍格尔一样拎着斧子跟在索恩身后,索恩放下斧子转过身后继续劈砍着树。“你怎么不去跟骑士长一起为你死去的骑士兄弟祷告?”
霍格尔举着斧子想要也砍些树枝,可是肩膀上的伤口让他抬了好几次手都没有成功“已经结束了,戈坲里骑士长下令拆了一辆拉货的马车,现在已经在执行火葬了,我不习惯待在那里,所以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摩尔在上,愿他的灵魂在摩尔的怀抱里安息。”
索恩看了看神情沮丧的霍格尔,笑了笑,把地上的树枝放在了霍格尔的怀里,自己依旧转过身重新挑选了一棵树继续砍伐着。“不习惯?我记得你可是渡鸦骑士团的骑士来着,你们应该见惯了死亡才是,如果我学**国教派分类的时候没有偷懒的话,我记得摩尔可是掌管死亡的神。”
“摩尔从来不让信徒轻易选择死亡更不希望我们崇拜死亡,他希望我们在凡世努力生活等到死后在他那里获得应得的平静。”霍格尔反驳道“你为什么不去?毕竟是你为他合上的眼睛,这在摩尔的教义里这是亲人才拥有的权利。”
“我说我只是顺手你信么?”索恩又抱起一堆木柴,扬了一下头,示意霍格尔走在前面“他跟我们一路同行,一起战斗,现在丧命了我只是尽一个朋友最后一点义务,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从不说话。”
“他没有名字,他是个发下静默誓言的骑士,本来这次不来席尔瓦尼亚他会去摩尔骑士团的,但是听到骑士长要来席尔瓦尼亚便直接打好行装出现在了队伍里。”霍格尔趟开地上的杂草,一步一步的向外走着。
“霍格尔,如果你觉得我们这一行会安安全全的回到穆特,回到阿尔道夫或者回到随便什么地方,那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从阿尔道夫来到穆特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每一天都面临着随时死亡的风险,可是不这样我们就能安心的躲在修道院躲在大教堂里安安心心么?就像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样,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宰杀着我们。”索恩把木柴扔了下来,趴在地上开始生火“霍格尔,你们是摩尔教会的骑士,你们有信徒供给的钱财,供给武器和优厚的生活,可是我告诉你,在阿尔道夫的猎魔人大圣殿里,每天都有吸血鬼或者什么渣滓袭击造成伤亡的报告。”
“我告诉你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的一个猎魔人老师的故事,我们曾经受命去清剿一处野兽人的营地,结果呢,我们损失惨重,去的人连一半都没活下来,我的老师一人连中六箭,刚刚包扎好伤口就碰上回援的野兽人兽群,是的,从常理上来说,我们应该避开对方的锋芒,然后悄悄的溜走,但是我的那位老师却选择继续披好猎魔人的大衣上马血战了一夜,因为他告诉我们,只要他还有口气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做大,到天亮的时候我们剩余的所有人的铠甲和大衣都被自己和野兽人的鲜血泡透了。”索恩不管围拢过来的其他人,继续说道。
“我的老师说:小子,死在床上是最没出息的,只要敌人还在!我们就该死在马上,死在战场上。从那天起,我才理解了什么是猎魔人,我们不需要悲痛,更不需要别人在人前的欢呼和赞赏,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敢向人类挑衅的所有蠢货通通送到地狱里去忏悔。我们花费了无数的金钱,那些都是老百姓一个一个铜币攒给我们的,我才不管什么摩尔,什么尤里克和西格玛,你可以说我亵渎你的神灵,也可以说我是异端,我不在乎,我只认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打算不做反抗的就让这些渣滓弄死捐献给我钱财的老百姓们,谁敢冲他们呲牙,我就敲断他们的满口利齿,他们敢伸手我就剁手,他们敢踢腿我就把他们腿上的骨头一寸一寸的全部掰断。他们敢打过来我就打回去,他们敢来招惹我们,就要做好我杀他全家的准备,就算你们都死绝了,我只有一个人,我也会一个人匹马单刀的往席尔瓦尼亚里面在看看,而且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多砍死几个吸血鬼这帮混蛋然后跟我一起走,要是西格玛和摩尔怜悯真的拉我去见到他们,我一定告诉他们我无愧于我的所学,我把我的勇气和力量全部奉献给了人类,而且无悔也无愧于生而为人!”
“所以,索恩你不是一个人。”戈坲里骑士长从霍格尔怀里抱过柴火,他抖动着漂亮的大胡子微笑的看着索恩。“小乌鸦,你不会一个人去席尔瓦尼亚去和他们算帐的,因为我们会一起去,一起掐着他们的脖子问问,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刀剑加身和火刑柱的滋味,如果忘记了,我们一起帮他们回忆起来。”
在一片遥远的地方,一个全身被长袍包裹的手里提着一把巨大长柄战镰人影低头倾听着索恩和戈坲里骑士长的对话,一个捧着一本大书,手里拎着天平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微笑的站在他的旁边一起聆听着,“摩尔,你有一帮好骑士。要是那个叫索恩的年轻人也信奉你,你会不会让他做你的神选骑士呢?”
人影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聆听着,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他不信奉我,所以我不能选他做我的神选冠军,不过我已经开始注意他们这一行人了。”
“西格玛?那个只知道战争和抡着战锤把敌人都砸碎的家伙?”
“不是,西格玛也管不到他,你也管不到他,别去试探,那样的力量你承受不起,不过这个索恩真是让我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