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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的身体被拉到半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巨大的上细下粗的多边锥形巨大钢铁造物被从苍穹之上带着因为空气摩擦产生冲天的火焰被投掷到地面上,接着伴随着巨大的蒸汽和溅起的漫天烟尘,一队又一队的刚才所见过的身穿着沉重盔甲的钢铁巨人从这些投掷而下的钢铁造物中冲了出来。
“为了帝皇!感受帝皇的怒火吧!”
“帝皇是吾等的坚盾和利剑!”
“没有怜悯,没有恐惧!”
每一个人类巨人都完美诠释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战斗机器,他们巨大枪械喷射出的巨大弹药或者是亮蓝色的能量光团每一发都对他们的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和屠杀。而有些巨人更是干脆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尺寸如同正常人长矛一般的长度的武器在他们的敌人中挥洒出一片又一片的腥风血雨。
“科技的发展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人类的脚步终于开始漫步于银河,宇宙之中,但是危险也随之而来,这些危险来自其他种族,也来自人类的自身,更来自于亚空间已经觉醒的混沌恶魔们,每一天,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个瞬间,人类都在不停的战斗,死亡,和牺牲着……孩子,丢掉你那可怜的认知和经验,仔细去学习,这才是你真正要了解的知识,那些你叹为观止的科技和武器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玩具’,你应该抛掉这些眼前的迷雾真正地去用灵魂感知他们的精神……”
剧烈的火炮开火的声音打断了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提醒索恩不要在意战争的进程,可是无数的巨大口径的火炮统一开火的场景依旧如此的震撼,炮口喷出的火焰几乎照亮了目力可及的所有范围,如果刚才空投巨人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的话,那么现在这些发出巨吼的火炮发射出的弹丸就是一场几乎瞬间覆盖一切不会停歇的暴雨,无数的剧烈爆炸轰击在依旧如同潮水进攻的人类敌人的后方战线上。
接着如同一座座堡垒一样的巨型坦克在战场上卷起了无数的尘土风暴,而跟在他们身边的人类士兵更是嚎叫着伴随着这些巨大造物开始发起了无畏的反攻,任何阻挡他们冲击的敌人都会被这些坦克和装甲车卷入他们厚重的履带之下,然后化作一片一片的肉泥被甩出履带的挡板最后覆盖在已经如同一个孩子胡写乱画的画布一样的战场之上。
“人类曾经的文明和科技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强大,那时人类足迹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银河范围,无数的世界被殖民开发,无数的强大科技被发明出来,这个时代的人们都生活在开化,富足,同时也是傲慢的社会之中。科技的力量成为了真理,而人类的政权也在科技的光辉下完成了统一,人类似乎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殖民的过程中,人类也开始遭遇了其他文明,并与这些其他文明的势力爆发了比这样的战斗还要激烈百倍的战争,但是强大的科技依然保证了人类赢得了这些冲突的胜利。人类文明在科技的帮助下也达到了顶点……”
索恩随着威严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看着眼前的战争,没有人可以抵挡人类士兵们的进攻,巨大机械人形造物几乎刺破头上天空,每当哪里的人类士兵的进攻受到阻碍,这些巨大人形机械就会从自己的手臂或者背部的武器中发射出无数的弹药,而这些螳臂当车,负隅顽抗的敌人不是被在他们坚守的阵地上轰成一片火海就是被巨大的钢铁巨人发射出的粗壮能量束在阵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索恩的身体又被扯高,一颗巨大的星球出现在了索恩的面前,无数的爆炸产生的光斑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索恩知道,每一个星球上产生的光斑都意味着不亚于刚才所见的惨烈战斗正在爆发着。
一艘几十公里长的巨大太空战舰几乎从索恩的身边擦身而过,战舰上几百米长的粗大的炮口和华丽的装饰即便是在幽暗的太空也是耀眼生辉。索恩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战舰上的许多装饰花纹与他戒指上的花纹几乎有着异曲同工的样式。
索恩甚至能看到这些战舰上巨大舰桥上穿着华丽军装的舰长狠狠的挥舞着手臂,伴随着这些人的命令这些战舰发出射出的巨大圆柱形炮弹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把一些样子古怪明显不是人类造物的战舰砸成一片片的太空漂浮物。
而这些战舰的飞行轨迹每经过一次星球的上空战舰身下的巨型激光或者能量射击装甲就会把一道长长的能量射击的到星球的表面,而星球上就会爆发出一块剧烈的光斑,而这些巨大的战舰中间,更是有些不断的向星球表面投掷着那些身穿重甲钢铁巨人所乘坐的空降装置,或者放出如同蜂群一般的小型战机冲向敌方的战舰,或者干脆飞向星球的表面。
“但是,正所谓孩子你文明中那句名言:盛极必衰,极则必反。”那个威严的声音似乎好像并不关心眼前宏伟而又激烈的战斗,依旧用冷冰冰的语调为索恩讲述着。“辉煌的人类‘黄金时代’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迅速的落幕了。
人类制造出来原本为了服务自己的人工智能背叛了自己的创造者,开始反抗他们制造者的统治,曾经忠诚的机器仆人开始与人类为敌。一场真正惨烈的战争爆发了……这场战争的毁坏是如此的惨烈和庞大,现在你眼前的这场战斗与之相比甚至连小孩子的打闹都不如。人类需要的恒星被点燃毁灭,星球的大陆被整块整块的抛上天空。但是人类还是通过惨烈的战斗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人类是创造者,”索恩思考的一下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人类永远怀有希望,他们或者脆弱和卑微,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甘心成为奴隶,他们永远会奋起反抗。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
“我不否认,也不会承认。任何不可控性的智慧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但是也是这些威胁催生了另一种进步的方式。就像人类身体的突变细胞,就是这些不安分的细胞让人类得以进化,得以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很快又回到了那种单调的语气。
“总之这场战争使人类的‘黄金时代’快速的结束了。但是这只是一切灾难,惨剧的开端。”声音停顿一下,更多的巨型太空战舰撕破了亚空间与现实的裂口冲进了战局。
“让我们回到主题。孩子,就像你看到的,人类依赖亚空间的力量,同时也恐惧亚空间的力量。当亚空间的风暴吹起时,曾经司空见惯的战舰在亚空间的航行会被这些亚空间的恶魔变成了险象环生的冒险,曾经的航路被阻断,那些被混沌能量所冲击的船很可能出现在与目的地相反的位置而失控坠毁,而更有些时候甚至这些人类的船只甚至根本无法穿破亚空间的阻碍永远的留在那片危险的维度中,成百上千年的忍受着亚空间中深处传出的非人的恐怖低吼。混沌恶魔觉醒了……”
“没有时间,空间,物理法则和所有的规则在这里不适用,实实在在的混沌……在亚空间唯一你可以确定的就是你什么都确定不了……”
“是的,在亚空间,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执着和对人类自身最为忠诚的信仰,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那都不过是混沌恶魔利用你心底里最深沉的渴望编造出来的虚妄画面。所以面对亚空间或者说混沌恶魔的时候,你要做到的是用你的智慧,知识还有对人类的信仰去战胜他们,而不是只是单纯的恐惧。
亚空间的风暴带来的不止是人类航路阻断后带来的孤立,更为可怕的是人类中的那些屈服于亚空间混沌的叛徒,他们对人类造成的损害到今天也没有办法弥补,科技不断的遗失,社会体制的崩溃,有些人类甚至倒退进了愚昧昏暗的迷信社会。
而更加让我们难以接受的是,有些曾经人类的星球混沌恶魔从这里突破了现实与虚幻的壁垒,它们成群的冲出了亚空间,收割与献祭着整颗星球上的生灵,这才是你真正处在的世界,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人类的文明如同坍塌的高塔一般飞速的倒退着,曾经人类珍视的美德和良习都被抛弃,剩下的只有不断的杀戮和混乱。”
“你想让我做什么?”索恩的语气也开始变的冰冷。
“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必须做什么。”声音的主人缓慢的说道“你所在的世界有着无数的秘密,如果把你现在所处的世界形容为‘外面’的话,而你只是存在于一个盒子之中,你们一些所谓的‘诸神’只是为你们打造了一个盒子,你们和你们那些所谓的‘神’只是在盒子里自己玩弄自己,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盒子破了两个窟窿,混沌的恶魔们正在疯狂的想要得到这个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你们星球上的秘密,生灵……这对它们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只有先摆脱了亚空间对你们的束缚,我们才能再谈其它,否则你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解放和自由。
人类永远喜欢追随英雄的脚步,他们追随英雄的脚步从来不曾停下,人类面对困难艰险时不只付出了眼泪,还有鲜血与汗水,从来没有白白得来的胜利,人类付出的勇气和努力都会让你们化身为真正英雄,而不是那些只敢躲在盒子里所谓的‘神’。
诚然,在这个世界也充满了黑暗和绝望,但是还有很多人类还怀有一颗正义的心,只要这些人类依旧可以去战斗,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缺少公理。孩子,说了这么多你知道了什么吗?人类必须站立在对抗混沌恶魔的最前线,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场属于你们的战争已经打响了。”
索恩重新被拉回了那片最初的那片星空之中,对着冰冷的太阳沉默着,无数的信息灌进了索恩的脑子之中,让他不得不谨慎。
“你是他们所喊的‘神皇’?那你现在还算是人类么?我们到底又算作什么关系!”
“我更喜欢别人把我叫做帝皇。”随着这话说出口,无尽的威严像是凝如实质一般向着如同一粒尘埃一般的索恩席卷而来。“我当然是人类……虽然很多人类把我视作他们的‘神’!我当然还是人类。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在亚空间的投影,或者说人类精神为我构建的投影,我的身躯在人类的初生之地的王座上缓慢的腐朽,但是我的精神随着人类不屈的意志而永存着……
人类认为我是完美的,孩子,但是我向你承认,我犯过很多的错误,有些错误可以避免,而有些错误是无法避免的,还有些错误则是我不得不犯下的,这些错误有些只是错误,而有些错误在你的道德观念里恐怕就是罪恶了,但是作为人类的帝皇我不能承认我的错误,我是人类精神的统一,我必须为人类的命运向前眺望,并在不同的时代以不同的身份帮助着人类的前行。在我漫长的生命中,只有对人类的热爱与忠诚才是我的全部。当然,我也希望这也成为你的全部。我的使命是“保护人类本身”这一本身的神圣使命,而不是单纯的只关注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
至于你,我的孩子,人类认为我全知全能,他们认为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我不是神……我只是比绝大多数人类看的更遥远和更真实而已……就像你的初始,你也不过是漂浮在亚空间的一颗小小的能量和精神的碎片,而我只是恰巧的看到了你,然后我把你送到了你所在的世界……然后我们又在这里不期而遇……”
又是无数的信息钻入了索恩的脑子里,曾经模糊的记忆变的清晰,而不是像曾经那样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是这次的信息不在是来自于帝皇的灌输,而是来自于索恩自己的灵魂深处。
在亚空间或者混沌魔域怀念明显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索恩就是忍不住去阅读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而帝皇化身的金色的太阳就在自己的面前沉默着,静静的等待着索恩似乎没有尽头的沉默。
脑海中的巨狼一点不比亚空间的翻涌着的能量和奇怪低语稀少。过往的经历和往事如同像电影一般在回放,一遍又一遍,幸福,天真,美好,甜蜜,喜悦,痛苦,愤怒,忧伤,悲痛,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刻填满在一起。
“送我回去吧,还有我的名字叫做索恩,我是一个猎魔人,清除混沌威胁只是我清扫帝国黑暗侵袭的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不过没关系,我要是不战死,我还能活好几十年,一点儿一点儿的杀,总有杀完的一天。索恩长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眼前帝皇在亚空间的投影,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惊讶,只是更多了一种平静和释然。
“确定要回去了?”帝皇的声音有些玩味意思,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充满着无尽的威严和肃穆。“除了知识和那枚戒指这次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不过,我送给你一个姓名吧,索恩这个名字实在不符合高哥特语言的发音——再见,梅塔佐。”
一道帝皇化身的太阳的金色能量照在索恩微小的身影上,索恩的身影慢慢变淡,就这样慢慢的消失在了漫天的光芒之中。
“父亲,你可真是偏心啊!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的兄弟们您这次在亚空间号称不期而遇的会面呢?我可是十分期待他们的反应啊!?”
一道红色的灵能带来了没头没脑的声音。但是帝皇化身的金色太阳如同闪电一般甩出了一条金色的光芒把这道红色灵能击的粉碎,无数的能量就这样消散在了虚空之中,而帝皇的金色太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把目光投向了依旧奋战在银河各处的人类身影之上。
地牢的长桌之上,平躺的索恩一下子挺起了胸膛,后仰的头似乎要把几天来欠缺呼吸的空气全部吸入自己的肺部一般。两个蒙着面的猎魔人立刻推开了地牢的大门,警惕的看着眼神依旧有些游移迷茫的索恩。
“回答我!你是谁?”猎魔人冷冰冰的向着索恩发问。
“帝国西格玛圣殿骑士团的猎魔人……索恩。”起初索恩的声音只像是无意识的呢喃,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后,索恩又斩钉截铁同样冷冰冰的向着蒙面的猎魔人重复道。
“我是人类帝国西格玛圣殿银锤骑士团的骑士,席尔瓦尼亚反抗军的组织者,猎魔人——索恩·梅塔佐。我现在要见到人类帝国西格玛国教大宗师,‘无情者’沃克玛,还有猎魔人的大团长,帝国的护国公,维吉尔·冯·比尔德霍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