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话音刚落下,右边臀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丝毫不比板子轻的力道,没有一点水分。
被一掌打懵的青年武将,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除了沉默地把头埋在枕头里,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敢对天发誓。
即便是当初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他也从来没有挨过主子的巴掌。
戒尺,藤条,鞭子,木板,所有的惩罚工具他都挨过,可是巴掌……尤其是光着屁股挨巴掌,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遭。
可怜平日里冷峻睿智的青年武将,快要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子折磨得失去理智了。
“不敢猜?”苍聿清冷冷的嗓音,总是让人无法准确地辨清他的喜怒,“朕要你猜呢?”
南谨抿紧了唇瓣,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思考。
下一瞬他感觉到臀上传来一阵凉意。
怔了怔,意识到这是主子正在给他烙印的地方抹上药膏,南谨沉默了片刻,一颗起伏不定的心忽然间就定了下来。
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素来不擅长思考,他脑子最灵活心思最敏锐的时候是身在战场上,以及谋算各国朝局动态。
对于私人感情方面,他从没有去想过,但这些天里,他能感觉到苍聿的态度跟以前有些不同。
虽依然严苛,对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依然很强。
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点点的改变,几不可察,但确实存在。
然后,南谨偶尔间也会思考,不是刻意,而是不经意间会察觉到……
有些东西,如此弥足珍贵,就算以前不曾刻意想过,却真实存在,容不得丝毫否认或质疑。
这样的想法恍恍惚惚闪过脑海,南谨微微抬起身子,低声道:“臣感情很迟钝,但是在南谨心里,此生唯一重要的人只有主子,主子是南谨的天。南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外在的身份,权力,地位,包括南谨自己的这副身体,从头到脚,都尽归主子所有。”
顿了顿,他语调微沉,却越发平静而坚定:“主子对南谨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不管是意志还是身体,任何时候,南谨都不会反抗主子一句。”
苍聿慢条斯理地给他伤处上好了药,沉默间,尊贵清俊的容颜泛着平静而幽深的色泽。
微垂的眸心,掩不住丝丝暖光柔色。
上好了药,苍聿转头看着南谨,唇角略略勾起:“难得说了一翻让朕心悦的话,今晚就不罚你了。”
不过,他拍了拍南谨的臀部,“若是有外人看到你此时这副模样,只怕战魔将军的英名刹那间毁于一旦。”
南谨摇头:“外人看不到。”
对,外人看不到。
苍聿忍不住暗想,除了他之外,谁要是真看到这副画面,别说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今晚的月亮都不用见了,直接去地府报到更快。
收拾好一切,苍聿自己宽衣上了床榻,示意南谨朝里侧挪一点,然后在床头半躺了下来。
修长的手掌轻抚着青年浓密墨黑的长发,苍聿淡道:“南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