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修等了半晌,苍聿却没有任何指示,心中不由奇怪。
微微抬眸,他谨慎地道:“主人可是有什么疑惑?”
苍聿瞥了他一眼:“中午让南谨跟秦轩一道过来,摆膳琉樱水榭。”
“是。”亭修压下心头不解,恭敬地领命。
心知皇上方才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不过须臾之间又转了念头,改了原来的想法,亭修却什么也没说,面上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领了旨就退下去命人安排了。
苍聿在御书房把奏折批完,随手拿起压在卷宗下的情报,这是玄衣卫定期搜集来自各方的消息。
苍聿把情报看完,随即丢进了熏香炉。
起身走到殿外,他道:“摆驾琉樱水榭。”
……
这是秦轩第二次跟皇上一道用午膳。
膳桌上气氛有些异样的微妙,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知道用膳时尽量不要开口说话,所以一路保持沉默。
可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不怎么美妙的心情。
而坐在他对面的南谨似乎跟在校场上有些不一样,神情微有些绷紧。
秦轩心下有些不安,硬着头皮吃了七分饱,就再也不敢动筷子了。
“下午秦轩自己去军营,负责日常训练。”皇帝陛下开了尊口,虽没有明显的语调起伏,但比起平日的散漫,似乎多了一些寒意,“南谨请假三日。”
秦轩抬眸,诧异又不解地看着皇上。
请假三日?
南谨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垂眸应了一声:“是。”
于是秦轩也只能压下所有疑惑,恭敬地应了声是,然后便起身告退。
苍聿瞥了南谨一眼,起身移驾到游廊一旁,在贵妃榻上闲散地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池子里,看着锦鲤游来游去。
南谨沉默地跪在他身侧,知晓主子心情不妙,他哪还敢站着?
“昨晚去哪儿了?”
南谨一怔。
若说方才还想不透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不明白主子的心情不好从何而来,此时这句话显然让南谨瞬间想通了问题出在何处。
抿了抿唇,他倒是没敢隐瞒:“去了南风馆。”
话音刚落,破风声骤然响起,一个耳光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
啪!
鲜明的五指印清晰地浮现在白皙的脸上,须臾之间,指印就开始肿胀发紫。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南谨垂着眸子,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直白地告诉了他,主子现在心情有多糟糕。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
“你喜欢那种地方?”苍聿的嗓音似被染上寒雾,冰冷刺骨,“要不要朕把你送进去,让他们好好调教调教?”
南谨闻言,脸色瞬间煞白。
“宫里也有现成的教司坊,里面的内侍和嬷嬷精通这方面的调教手段,何必舍近求远?”
苍聿伸手勾着他的下巴,迫他抬头,一字一句如寒冰浸润,“朕保证,从里面出来以后,你会精通各种服侍人的技巧。”
南谨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苍聿。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动怒。
也几乎要忘了,主上说一不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