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趴在床上睡觉的功夫,苍聿细细地把他的发丝拭干,修长的指尖落在青年如画的眉眼间。
心头充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薄唇勾起,他手指勾勾缠缠,绕着青年墨色的发丝把玩着,身边很快传来青年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苍聿支着侧颜静静看着,眉目温柔。
是因为累极了,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才如此安心地陷入沉睡?
放开他的头发,修长手指落上青年后颈和平滑白皙的肩背,温暖的真气透过指尖沁入肩背后颈处的经脉,慢慢驱走身体里的酸软疲惫。
青年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外面天色将黑之时,南谨就醒了过来。
睡的时间并不长,身体却已经恢复了元气。
每一条经脉都像是被净水洗涤过一般,通体舒畅,再没有了之前那般酸软无力的感觉。
只是起身时某个地方疼痛的感觉还是很清晰,以至于下床时,他的眉头急促地蹙了一下,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穿衣服。
不着片缕……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痕迹很明显。
南谨尽量克制着不露出异样的表情,平静地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服穿好,然后举步走出了寝殿。
黑幕降临,外面宫灯闪烁,倒映在湖面上星光点点,一片璀璨迷离之色。
坐在外面花厅中的苍聿转头,看着从寝殿中走出来的青年,一袭玄色袍服衬得他身段颀长挺拔,匀称劲瘦。
恢复了沉稳淡漠的精致眉眼,已遍寻不见丝毫在寒池里失去了神智的迷离脆弱。
转眼间又是一个丰神俊秀、冷峻无情的武将——专属于他苍聿的青年将军。
南谨也看到了倚栏而坐的苍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苍聿眉眼微柔,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南谨走过去,在苍聿身侧跪下。
“还疼吗?”
南谨垂眸,想说不疼,却又不敢撒谎,于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想给你上药你又害羞不愿,那就这么疼着吧。”苍聿语气清淡,“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最重要的是,好好记着是谁带给他的疼痛。
南谨垂眸沉默。
“走吧,去用膳。”苍聿起身,顺便拉起了地上的南谨,“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这会儿也该饿了。”
南谨恭顺地起身跟着。
安静地用了一顿晚膳,苍聿携南谨回了御书房。
偷懒了一个下午,龙案上有新的折子呈上来,苍聿坐在案后龙椅上,随手拿过折子翻看。
南谨站在一旁,给主子研磨。
萦绕在两人周身的气氛很是安宁,静谧而带着点让人情绪放松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南谨抬眸,迟疑了一瞬:“主上。”
苍聿嗯了一声。
“臣明日是留在宫里,还是去军营?”
苍聿看了他一眼,“想去军营就去,身体吃得消就行。”
南谨轻轻点头:“是。”
大战在即,将士的训练不能稍有懈怠,至于身体……他是武将,忍痛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没什么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