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祁楚修却有些不确定。
毕竟已是过去那么久的事了。
可思及这些日子以来,每次上朝之前,下朝之后,容峥看到他时那种莫名诡异的眼神。
祁楚修似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了,可……
“主上是怎么知道的?”他眉头微拧,视线落在苍聿手中的奏折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臣差不多都快忘了。”
既然用上了东窗事发这样的比喻,那么显然就是他和容情的谈话内容被泄露了。
然而,泄密的人是谁?
祁楚修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南谨。
那天只有南谨出现在南风馆,但他觉得,南谨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南谨虽然出现在南风馆,也不一定就听到了他跟容情的对话。
所以,难道是容情主动透露给容峥的?
似乎也不太可能。
提出把容家家主送给左相大人以换取帮助的人是容情自己,他不可能主动去跟容峥说起这件事——容情若有这样的胆子,就不必求助于祁楚修了。
“是谁说的不重要。”苍聿的声音听着不紧不慢,听着却隐含着明显的警告意味,“你跟容峥之间的事情,朕没兴趣置评,但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朕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祁楚修微默,随即躬身:“臣分得清公私,请主上放心。”
苍聿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主上。”祁楚修淡笑,神情有些微妙,“臣还是想知道,那个让臣东窗事发的人是谁。臣总不能背后被人盯梢了,自己却不知道盯梢的人是谁吧?万一以后遇上刺杀时也是这么迟钝……”
“你心里猜到的人是谁,那就是谁。”
猜到是谁……
祁楚修第一个猜到的人是南谨。
所以,还真是南谨?
祁楚修眉头皱了一下,神情越发有些无法言喻的古怪。
“南将军向来沉默寡言,不像是个会多嘴的人。”他皱眉思索,“不会是因为臣告诉了主上在南风馆看见他,主上罚了他,所以南将军才报复回来吧?”
南谨是那样的人吗?
绝对不是。
祁楚修想了想,忍不住又道:“而且,如果主上因为这件事罚了他,那他报复臣的举动,是不是代表着他对主上惩罚他的不服?”
苍聿道:“你想多了。”
南谨敢对他不服?
呵呵,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能不能扛得住他的家法。
祁楚修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想多。
“如果南将军没有受到惩罚,那就更没有报复的理由了。”说到这里,祁楚修抬眸看向苍聿,“主上能不能告诉臣,您有没有因为此事罚了南将军?”
罚还是没罚,是判断事情的一个前提依据。
他绝对不是好奇心作祟。
“南谨不是报复你,他肚量没那么小。”苍聿漫不经心地给青年辩解了一下,“他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祁楚修瞬间无言以对:“……”
礼尚往来。
好一个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