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海不认得迎啸,见自家侯爷牵了匹举世无双的骏马回来,马背上还驮了个身形漂亮的男子,心里难免打起嘀咕:
这侯爷在清风斋卖女子的音容笑貌,难不成要在侯爷出卖男子的肉体么……
夜慕参一路上都不敢吭声,思索着凌商究竟想干什么。
他为自己找了位才貌双全的美妻,自己也算是间接为他解决了终身大事。
夜慕参心猜,凌商孤身惯了,在朝中的那些行径大多又都见不得光,大抵是不希望有妻儿拖累的。
可凌商毕竟也没有当着圣面推辞这门婚事,不是么?
那多少也表明,凌商对莫筠,或许不是那么讨厌的吧。
那方才这家伙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把自己拐到侯府又是为了什么?
夜慕参刻意不去回忆自己被强吻的画面。
想起哪怕一星半点,自己都会气得血液逆流,呼吸不畅。
而他挂在马背上一路,已经遭了足够的罪了。
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好。
凌商一个眼神,尤海就机敏会意。
——马背上的,是侯爷的人,谁都碰不得,甚至连面也见不得。
凌商拴好马,嘱咐尤海为它备些粮草与清水,扛着夜慕参便朝卧房去了。
他双手揽在夜慕参的精腰上,身上的茶香一阵阵扑入他的鼻腔。
身体僵硬的夜慕参只觉口干舌燥。
门打开又合上,已是另一番清寂幽冷的天地。
夜慕参忙不迭哀求,语气委屈而凄苦,“哎,凌商,侯爷……有什么话好好说成不?我文不如你毒舌武不如你一针见血,倒是先解开我的穴道呀……”
“那你……”凌商吸了一口气,“你别逃。”
“咳,我也想逃,可我也逃不到哪里去啊,不是嘛?”夜慕参苦笑。
“……你就这么想躲着我?就连说媒,都得让夜慕景替你出面?”
“我……”夜慕参一时无语,愈发胸闷气堵,“哎,你不是想赶我走么?我又不傻,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再说,我毕竟也不是太愿意见你娶妻……这苦差事啊,我当然要让景哥帮我咯。”
“那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撮合你和莫筠小妹么?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在我眼里啊,大概也就她能配得上……”
“她?”凌商冷哼着放下他,扯下他的发带,将他双手绑在背后。
“哎,你做什么?”夜慕参不安起来,“你他喵的……”
凌商解开他的穴道,嘴角一抹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夜慕参看得头皮发麻,“你怎么了?以前都没见你这么爱笑。”
他曾听人说起过挣脱水手结的法门,这会儿双手在背后也暗暗使着巧力企图解开手上的束缚。
最开始,他本确信,凌商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诡异的举动。
现在看来……自己大概误会了什么……
夜慕参从容地展露洒脱的笑,声音却傲娇而腻人,“你笑起来……真好看。”
凌商锁起眉头,眼里写满厌恶与痛苦。
他最恨人说他好看。
尤其是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