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隐隐有种直觉,夜慕参醒来之后,蛊虫变得更疯狂了。
生物的本能便是如此。
在死期到来之前,必然是想竭尽所能地繁衍后代,延续自己的血脉。
大半年来,凌商过得就像个死板的清教徒。
这晚破了戒,竟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光是看着眼前这家伙,就按捺不住地想要做更过分的事。
可他毕竟没有被冲昏了头脑。
夜慕参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登徒子诱骗良家妇女的典藏版台词……
可他也隐隐期待着,这些话是发自肺腑,而非因为蛊虫的蛊惑。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这一晚却比白日更令凌商疲惫。
想了太多事,甚至差点打开了一直封锁的心门,足以让他头疼心悸。
好在夜慕参没有再逼他做承诺。
当局者迷。
二人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虫蛊催生出了一致的惺惺相惜之情。
而在冲破最后的防线之后,理智的崩塌已然无可避免。
想要不计一切代价地守住对方,没有什么比这更甜蜜也更折磨的了。
怪只怪凌商的命太硬。
冰蝶蛊想要他的命,却过不了无弋那一关。
……
夜慕参默默喝下了那碗粥。
期间还喂了凌商一口,凌商生怕又被他作弄,只哑着嗓子道,“你再这样,我会在这里……”
夜慕参读出他眼里的危险信号,打了个哆嗦,怏怏收回了手。
喝完了粥洗漱过,熄灭了烛火。
夜黑风高,夜慕参又想吃凌商的豆腐。
到了还是被凌商按在床头,抓着手腕把脉许久。
夜慕参幽幽叹了口气,语气甚是愤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凌商扣紧他的手腕,“别乱动。你知道什么了?”
“你刚刚是不是想在那珊瑚桌上睡了我?”
“……”凌商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我说,那桌子也太小了点,不方便。”
凌商手指的力道加深了些,眉头微蹙,“你呼吸太乱,我会诊错的。”
夜慕参压根不把他的话当事儿。
他知道,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我其实也挺想在那上边和你来上一回,”夜慕参大大咧咧地继续,“只是……”
凌商的手指开始发颤,干脆松了手,躺下侧身抱着他,“你话太多,我诊不下去了。睡吧。”
“哎,你知道么,我刚刚其实不太尽兴。”
凌商的呼吸变得粗重,箍紧了他的腰,“你还想不想睡了?”
“我当然想睡——”夜慕参故意拖长了声音,“你!”
凌商轻叹一声,“别闹了。”
夜慕参分明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心头更痒了,“方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那么昏睡过去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凌商决定装聋子。
“刚刚喝了粥,感觉又有精神了。长夜漫漫,要不我们……?”夜慕参说着翻到了凌商身上。
“你……”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说,今晚要是不睡了你,我一定会后悔。”
“……”
“凌商,你舍得让我后悔么?”
别的事不舍得,但这件事凌商一定是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