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了。”江承陌浓眉拧成一线,猛地怒吼道,“没想到你是为了胜利不折手段的人。怎么,难不成在你眼里我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你在江氏做了那么久,难不成仅学会了作假?”
“不是的,承陌哥,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公司,为了你,而且我们没有损失,也没有造成极其严重的恶果。”Sara捕捉到江承陌眼里熊熊的怒火,心里一阵颤抖,她连忙辩解道。
“没有损失?在这件事上你欺骗我也就算了,事后你为什么要模仿我的字迹给珞蓝小姐写信?为什么要用玫瑰花刻意营造浪漫,故意将我和她的关系暧昧化?”说着,江承陌将信纸再一次掷到Sara的手中,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真没料到你心肠这么歹毒,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狠狠地话语像一把利刃刺穿了Sara的身体,她尝试着挽留,她死死拉着江承陌的手腕,哀求道:“承陌哥,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
“一句爱,就代表你可以陷害其她人吗?一声为了我,就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江承陌那双如琥珀般的眼眸紧盯着Sara,仿佛想看清她的真面目一样。
“你就当我犯了一个错误好不好?承陌哥,你原谅我吧!大不了我去给珞蓝道歉。”Sara脑筋一转,使出了承认错误的伎俩。
可惜,此时此刻,无论是哭泣,还是死缠烂打的招数,皆成了无用之式。
在房门边,江承陌甩开Sara拴住他的手,无情道:“大不了?哼,我抽你一耳光,再对你说一些甜言蜜语,可以吗?Ok,废话不说了,我认认真真地正式通知你,我的公司不会允许弄虚作假的人存在,所以,从此以后,你将从江氏除名。”
听完江承陌的话,Sara跌坐到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深深体会到了后悔莫及的真谛。
就在二人陷入怔蒙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的抓住江承陌的衣领,同时,一个雄浑有力的男音袭入他的耳朵:“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麻烦主席自己盘问你的宝贝女儿吧!”江承陌展现出轻蔑的笑意,便推开了沙邵阳的手。
的确,江承陌能够忍受Sara为了夺得他的人而编出谎言欺骗自己,却忍受不了她用肮脏的手段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带着愤恨之情走出沙家洋楼,坐进轿车,将车用最快的速度驶离那里,在途中,他透过打开的车窗,看到路旁的腊梅花正孤艳的怒放着,恍惚间,似觉一个羽冠花纤的仙子向自己招着手,那种容珞,犹如珞蓝细嫩的小脸。
匆匆忙忙回到公司,江承陌便命令人帮Sara收拾好东西,随时让她离职。
不仅如此,他还向全行业下达封杀令,这样的决定意味着Sara将不能再从事与金融有关的职业;此种封杀令亦意味着任何人也解救不了罄竹难书的Sara。
办完事情后,无法平息自己心绪的江承陌没有赶忙去医院告诉珞蓝此一好消息,而是开着车在城内绕圈,那徘徊不定的轿车碾过道路留下的一道道辙迹,暗示着他的情绪里正有一团团火热的气流涌动。
生活太残忍,最初用一纸契约给了珞蓝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情,当她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去捕捉爱,当她以为自己是命运的宠儿时,它又嘲弄了这位勇敢的女孩。
如梦一场既像恩赐又似惩罚的初恋让她伤痕累累,在她陷进人生泥淖无法自拔,自暴自弃的紧要关口,一份录取通知书的飘然而至赋予她重生的冀盼。
而这份象征着新生的喜讯便是最初出现在欧家的那封信,现在则由江承陌带给了珞蓝。
看完信的内容,珞蓝将通知书抱在胸前,感激的珠泪如潺涓细流静悄悄滑落,她凝视着江承陌的星眸里隐含的皆是丝缕情愫:“带我走,好不好?”
珞蓝的一声问话直击江承陌心房,甚至有一度他以为自己听觉出现紊乱,便支支吾吾问道:“蓝,你说什么?”
然而江承陌的反应折射到珞蓝眼里,却成了推却和误解,霎那间,她原本略显紧张的心情就像枯蔫的花朵般低落:“我知道自己向你提出这个请求很过份,一直以来,我都视你的关心和爱护为空气,不想拴在手心里,怕彼此的友谊会变成镜花水月态。”
她迟顿片刻,将哀愁压抑心底,继续说道:“但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竟让我始觉待我最好的就是你,所以当我在逃避这座都市时,想寻觅的那位灵魂伴侣也仅剩下你。”
此刻的江承陌越来越激动,竟止不住兴奋的喊叫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但我只求你能忘记我昔日的过错决定,带着满身伤痕的我走。”珞蓝真情真意地说,“你愿意拉着一个拖累开展异国之旅吗?如果你拒绝,我也能理解。”
江承陌突如其来的拥抱消去了珞蓝的怅惘,而他的话更是令他的情昭然若揭:“不,我当然不会拒绝,你肯给我机会,我反倒觉得幸福!我心甘情愿带着你漫步天涯,即便海角我也会陪伴你。”
依偎在江承陌的肩膀处,闻着他颈间散发出的男性气息,坦诚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把自己的心冰冻,在异国封存一阵子,你也肯陪我去?”
“傻丫头,当然啦,我愿意给你时间去疗伤,愿意成为你专属的疗愈师。”江承陌抚摸着珞蓝垂落背后的长发,无比深情的说。
江承陌对珞蓝诉说过的所有话语,都是他的句子肺腑之言,因为她在他的心里,已化为永恒的爱恋,她要他尽力而为的事情于他而言全是一次次亲近的机会,自此他和珞蓝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珍视的美好回忆,任何遭遇均比她扼制他的爱意,让他永无恋想要来得好。
于是在除蓝来临前,珞蓝就辞别母亲,让江承陌载着她的惋伤一道踏上了飘洋过海的羁旅,而她仅给仍久居在此座城市的人留下了两封信。
一封小美交到了杜秋意手中,一封则放在了欧少宸的书房。
当杜秋意拆开信阅读时,正好对上珞蓝步入机舱的光景。
“亲爱的夏!
请允许我再一次如此亲昵的叫你!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往英国留学。
而让我能够获享此次机会的最大功臣就是你,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若非你当初鼓励我为自己争取一回,恐怕在我发生一系列恶劣经历时,就会垮掉。
呵呵,说起来真是讽刺,不知道上天是不是捉弄我,当我想与你分享这个殊荣时,你却因为误会疏远了我。
秋意,当你把我贬得一文不值时,我确实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们的关系产生裂痕,但我仅想解释一句我没有做过那种下作之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敢发誓自己真的没有。
好吧,不多说了,免得你看到我的字厌烦。
秋意,保重,爱你的蓝!”
普普通通的信,字里行间尽显珞蓝对这份友情的不舍和珍惜,杜秋意看着清秀的笔迹,念着普通的词句,心房的某一处逐渐软化。
天空响起飞机桨旋骤转的蜂鸣声,这阵阵在平时令人生厌的蓝天噪声,此刻听在杜秋意耳中竟是悠扬的旋律。
飞机呼啸即过的缩影和留在空中狭长的痕迹皆收入杜秋意的眼眸之内,陡然间,一行清泪华丽丽落下。
随着曙光冉冉升起,欧少宸也早早舒醒过来,他按着太阳穴,思考着昨天已做和今天需要完成的事,蓦然间他想起昨夜自己从公司回来得太晚,带着一身疲惫的他摸上床后倒头就睡,隐隐约约中,总觉得内心有些空落落。
无意间放下的手指,搁在大床的右侧,欧少宸望了一眼空闲的地方,莫名的孤独和不安涌上心头:她,这么多天没有回来了,到底去了哪儿?杜秋意家?不可能,她们闹僵了!那难道去了她妈那里?
除了这些猜测,欧少宸再也不愿、也不敢妄自想象,他从床上爬起,便向浴室走去。
待他从洗盥室卷着一身芬芳步入主卧时,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抬起手腕看到手表指向六点十分,这个时间去公司尚早,再躺到床上也睡不着,他索性去书房看会文件。
推开书房的门,在椅子上坐定,手指移上桌子,就看到了一个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唯有几个娟秀的字:欧少宸收。
拆开信,展开信纸,当欧少宸将抬头的五个黑体加粗大字收入眼底时,大吃一惊:离婚协议书?!而且死丫头还签好了名字?!
突然,欧少宸飞一般冲进卧室,打开衣橱,翻遍箱子,却发现属于珞蓝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他现在的心情恶劣到极点,愤怒侵占着他的心,手指用力将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由于力道太足,皱巴巴的纸团三滚两滚掉到了床底。
欧少宸非常想发泄,想破口大骂:她敢离开?!仅仅留下一张协议书就妄想决断的离开?
哼,我们之间的契约并没有终止,游戏也没有结束,只要我一天不签字,你就永远是我的人,永远!
如果我们真要分开,也应该由我先开口,因为我才是这场关系的主导者,珞蓝,我绝不会让你潇洒离开的,哪怕你飞天遁地,我也要把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