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莫翔以和李诚儒都不见了。”小吉在硝烟弥漫的环境下清点人数后向潘明汇报道。
“李诚儒有Mark跟进不愁。”潘明冷静道,“莫翔以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带回到我们那里再根据伤口验证抓他于现行,而且现场一片混乱,****又被咱的人调了包,就算把他抓回来,也只能判个贩卖毒品未遂,所以别急在一时。”
莫翔以逃到安全地点后,碰见受伤归来的助手,遂问道:“现场什么情况?找到李老板了吗?”
“我们岔路了,没有找到,估计凭借大伯的智慧已经成功逃脱了。”其实Mark已经抓住李诚儒并将其交到了潘队长手里控制住,如今回到莫翔以身边,亦为守株待兔。
“要是李老板真的很聪明就不会在他的地盘让警方打得措手不及了。”莫翔以回忆起李诚儒和自己争夺现今时的场面,眸底不知觉闪过丝缕煞气,凸起的手指骨节有些泛白,心里的毒恨之气昭显。
“老大,你流血了,我带你去最近的医院。”Mark为了深获莫翔以的信任,忍辱负重将其带到了就近的隐秘医所。
医生帮莫翔以成功止血,取出子弹并捡回一命后,他骤然想到珞蓝还在风恒海湾,就留下助手先行包扎,自己则忍着痛赶去与其会见。
临出发前,他的眼睛触碰到自己冒险抢到的货,便在角落边打开一包,随后想起李诚儒一早就放弃获取毒品的怪异举动,便鬼使神差地尝了一口速赐康,惊觉口味堪比普通面粉,粗糙涩口。
“货被人换了。”顷刻间,莫翔以的首要反应便是此句,他回首望了一眼因治疗而流下涔涔泪珠的助手,凝声叮嘱道,“我去海湾,待会你来找我。”
莫翔以正回忆着,此时,Mark捂着包扎着绷带的手臂来到老板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路。
Mark那稚气未脱的脸庞聚着疲惫,并以急急的语调问道:“老大,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莫翔以并没有直接回答助手的话,这一刻,他正在梳理着杂念与狐疑之处。
他始终想不通视毒品为命的李诚儒怎么会在面临危险的那一刻放弃速赐康,到底是因为毒品猛豹已然发觉货物是假的,还是因为此人趁乱偷偷将货调了包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如果是第一个可能性,那李诚儒为何在验货时要讲那番“货很棒,跟莫老板合作就是心安”的言辞呢?何况在他的地盘进行交易,怎么就那样巧让警方连窝端呢?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道他早已被警察控制住,引我来港抵不过是诱饵?可是千里迢迢赶至却要警方扑个空,好像又有些多此一举。
有没有可能那帮内地公安已经开始怀疑我,又苦于没有我犯罪的有力证据,所以才铺天盖地撒网捕鱼咧?
要是这一切都是我胡乱猜测的结果,并且李诚儒没有可疑之处,那速赐康终究被谁换掉,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换了呢?
从大陆到香港的整个路程货物一直在我的视野里,因此如果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根本没有可能,难不成真如珞蓝所讲的那般,过通道口时让海关做了手脚?
可如若是第二种可能性,那李诚儒到底是在哪一个时刻转换了货物,我怎么毫无察觉呢?
莫老大的心里积聚着太多的疑惑,在得不到准确的回答时便觉浑身不自在,不过他潜意识里倒希望是第二种结果,因为那样他知晓李诚儒的贪婪后就会奋力防守。
而若不幸遭遇第一种状况,那他即成了案板上的鱼俎非常被动,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形,莫翔以都不会容许自己任人宰割,为了保住攸关的性命,他势必会多留心眼,防备除己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最接近自己的人!莫翔以认真思忖着,首先他注视上站在自己身侧非常谨慎的助手,虽然自从这个年轻的小伙跟着他后并无过错之行,只不过他怎么讲也是李诚儒的侄儿,说百遍道一万其也是李老板的人。
对Mark,莫翔以的态度是人到用时必须等在那里随时听从调遣;若遭逢大事则还得由自己经手才算安全,毕竟就算是那郝里克,虽然他非常器重这位得力猛将,但最后不还是得亲手丧送了其活命的可能性。
心里始终觉得Mark虽不能重用却也是无害一族的人,莫翔以释舒一口气,脑际忽然忆起对他百依百顺的小美,作为他众多情妇里的一员,她的确是不可多求的绝佳情人。
在和许茹美相处时,自己根本无需多费口舌,即便仅是一个细微的眼神,她就能知悉是该贴近还是退离。
想到这里,莫翔以顿觉怀疑她有些太过多疑,但无奈于小美是欧少宸介绍给他的,所谓打狗看主人,识人单视引荐方,自此她也不可尽信。
既然提及欧少宸,他当然是头号公敌,最初时欧少因失忆和自己称兄道弟,因失忆接拢自己,尽管如此长时间以来,自己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完全将他当成朋友,但他过于真实的行径倒有点刻意的嫌疑。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表现太过逼真便显得矫揉造作,这恐怕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由来。
至于珞蓝,莫翔以钟意的女人,他予追予败,她如若真的对自己没有半份臆想,为何给他的所有感觉却又是欲拒还迎呢?
她说自己永远忘不了欧少宸,可对他这位追求者竟是拒绝过后又时常徘徊在他的眼前身伴,这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
从自己的思绪里敛回注意力,莫翔以朝Mark吩咐道:“你暂时给我留在香港,等打听到李老板的讯息再给我回来。”
“是。”Mark才毕恭毕敬地回答出一个字,便让突然折返的珞蓝活生生噎住了下面的话语。
只听她的目光紧视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继而直勾勾看向莫翔以不客气地问:“把东西拿好才想起来玩具熊还在你手里,我带去广州很不方便,你帮我拎回去吧!小心点,别再在里面放什么珍贵奢侈的东西,免得又弄丢,哭死也没人同情。”
“这熊让我有不开心的记忆,扔掉算了。”莫翔以回视着珞蓝,语气苍白道,“反正初买时你也不是很喜欢,少了那么笨重的东西在手,人也轻松些。”
“不行,你不可以扔,虽然刚开始对它没好感,但经过一路,我和Baby都对大熊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珞蓝就是不想迁从莫翔以的心愿,“何况来的时候你执意让我捧着它,所以回去时你也必须体验一把。”
“你一定要这样胡搅蛮缠吗?”莫翔以心里正憋着火,此刻经珞蓝一折腾,顿时情绪失控道,“我向你表述深情你刻意避开,我的一片痴心你完全漠视不理,既是如此,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我按照你说的去做?”
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珞蓝连忙打哈哈转移话题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没那么严重吧!莫先生,你继续在海湾逍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迟延后生意就会泡汤啦!”
话音刚落,珞蓝提脚即欲离去,哪料莫翔以紧走数步拦在她面前,用劲抓住她的手腕,眼里闪烁着**之火语气亦充斥着令人发指的嗤魅:“你都已经离开了,可是居然又投怀送抱,你这腔精打细算的心思,我怎么舍得辜负咧!”
“莫翔以,你放开我!”珞蓝从他的眸底猛然觉出了某种危险,再加上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切肤疼痛,她做出了习惯性地反抗。
腕间的紧窒感愈来愈强烈,珞蓝唯有用情理说辞指望扭变他的思维:“你不放手就抓着吧!呵哼,看来你以前宣称爱我根本就无是稽之谈,只不过是要我在你甜言蜜语里沉沦,然后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女人。”
“我对你的感情很真。”听到珞蓝稍显失望怅惘的言语,莫翔以急切地想做出辩解,手里的劲头亦因其激动的心情而越加紧力。
这一次,珞蓝没有直呼痛,而是蔑了不淡定的男人一眼,顾自耻笑道:“如果你真心爱我,即便只是潜意识里喜欢我的话也绝不会忍心弄疼我,可是你仔细看看自己的举动,认真瞧瞧自己的表现,怎能叫我不感到寒心?”
莫翔以的手松开些许,他直视着珞蓝微启的朱唇,表示自己在她的措辞攻袭下服了软:“不管你意欲何为,总之称了你的心。”
她瞟向没有彻底放开的手,美眸怒瞪说道:“依我的要求,你应该果断挪走你的魔爪,这样松一半留一半是什么情况?”
“当然是有些困惑想让你帮我解答。”莫翔以轻吐一句,随即在没有征求珞蓝的同意下将其拉往海湾的风景房。
见状,不清楚他真实意图的珞蓝向停留在原地未发一语的Mark投去求助的眼神,似乎这一刻仅有他才能帮到自己。
会意的Mark快步走近老板,阻拦道:“老大,珞小姐似乎非常不愿意你强迫她,那你何必勉为其难呢!有话好好说也一样。”
没承想助手在这一刻竟敢拦劝自己,莫翔以的黑眸射出鸷寒的凶光,提高的声调里涵具着威胁之气:“你不要多管闲事,最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任务,赶紧找到李老板,否则你就随他而去别再回来了。”
“大伯我会努力去找,有消息立马通知你。”说完,Mark无奈地看着珞蓝,心里极想帮她解围,只可惜能力有限,若是再湉噪鸹舌只怕会适得其反,万一惹恼莫老大,真就增添了莫多麻烦。
珞蓝一见Mark对自己的遭遇无能为力,立时又把寻求帮助的目光落在周围嬉闹且不时散发出欢声笑语的游客身上,遂使出力气挥臂挣脱着手间的束缚,口中亦不停咒骂:“快放开我,臭流氓!谁能救救我,有色魔啊?”
莫翔以骤见她的表现,脸色突黯,眼神飘过做势凑拢而来的多事者,不友善道:“她是我老婆,是不是夫妻之间的闲事你们也要插手?”